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正在休息的太子妃,鳳香盈不放心,想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由于身上有傷口不能動,便讓人將她的軟榻抬出去了,出來的時候她沒有看到蝶夫人離去的背影,只是看到低頭不語的碧荷和背手而立的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
看到鳳香盈出來,碧荷趕緊過來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來了,太醫(yī)說你不能吹風(fēng)。”她是鳳香盈陪嫁過來的,還是畢竟習(xí)慣叫鳳香盈小姐,而不是娘娘。
這時風(fēng)賽也看到了鳳香盈,“香兒,你怎么這么不聽話,你們是怎么服侍娘娘的?趕緊將娘娘抬回房里去。”
“殿下,剛才……”
鳳香盈還么說完便被風(fēng)賽打斷了,“香兒,先回房去,我們?nèi)シ块g說,好不好?”
看到丈夫如此關(guān)心自己,鳳香盈心里慢慢的全是幸福,朱唇輕啟,“好。”
“香兒,躺好。”軟榻抬回了房間,鳳香盈欲抬起身子,風(fēng)賽趕緊制止。
“殿下,臣妾剛才好像聽到妹妹的聲音了,你是不是懲罰妹妹了?殿下,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妹妹是好心想扶臣妾一把,根本不關(guān)妹妹的事,殿下你就饒了妹妹吧?”鳳香盈是個知書達(dá)理又心胸寬厚的人,的確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香兒,就知道你善良,你好好休息,不用瞎操心了,這件事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公務(wù)了。”身為一國儲君,家事國事事事都需要他。
鳳香盈知道風(fēng)賽很忙,體貼道:“殿下,那您去忙吧,別太累著,臣妾有碧荷陪著。”
風(fēng)賽溫柔地替鳳香盈掖好被角便離開了。
“碧荷,殿下怎么處置蝶夫人了?”風(fēng)賽走后,鳳香盈便開始問碧荷。
“小姐,蝶夫人將小姐推倒,殿下只是將她貶到了浣衣局,太便宜那女人了。”碧荷心里似乎很不平。
鳳香盈感覺碧荷有些怪怪的,也沒多想,只是解釋道:“碧荷,你們都誤會蝶夫人了,蝶夫人沒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石珠子滑倒的。”
“那石珠子肯定是蝶夫人故意擲下的,她一定是妒忌小姐得到殿下恩寵。”碧荷依舊憤憤不平,好似蝶夫人推倒的人是她。
原來碧荷只是關(guān)心自己,鳳香盈對碧荷的奇怪態(tài)度沒做多想,只是柔柔道:“蝶夫人也挺可憐的,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在我嫁進(jìn)來之前殿下只有她一個女人,在我嫁進(jìn)來之后殿下便再也沒寵幸過她,在我懷孕期間尤其是從花溪國回來之后,他直接搬進(jìn)書房,都沒去看過蝶夫人,作為一個女人心里肯定難過,女人都有私心,也有嫉妒心,可是蝶夫人這人并不壞。”
“小姐,你這人真是太善良了,如果真等到她妒忌成瘋來害你,你才覺得她危險(xiǎn),那就晚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不用再擔(dān)心了。”
“唉,碧荷,蝶夫人沒那么危險(xiǎn)。”鳳香盈笑著打趣道:“幸好殿下還沒有別的女人,若有你肯定會豎起十二分警惕,莫非我們的碧荷也看上了殿下?”
碧荷急忙紅著臉否定道:“沒有沒有,小姐,碧荷沒有,殿下是碧荷的姑爺,碧荷不希望姑爺有小姐以外的女人。”
鳳香盈感動道:“碧荷,你我雖是主仆,卻似姐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女人誰不希望丈夫可以之疼愛自己一個人,可是男人三妻四妾天經(jīng)地義,更何況他是太子,更是未來的皇帝,怎么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妒忌會讓自己更沒有尊嚴(yán),只有將心放寬,只有做一個賢妻良母才能贏得丈夫的尊重,你懂嗎碧荷?最是無情帝王家,殿下對我只是負(fù)起男人和丈夫的責(zé)任,但從來沒有愛過我,我能感覺到,他只是敬重我。碧荷,我希望你嫁入尋常百姓家,獲得平平淡淡的幸福。”
“小姐,碧荷明白,小姐對碧荷恩重如山,碧荷不要嫁人,碧荷要一輩子陪在小姐身邊。”
“傻丫頭,說什么話呢?你不嫁人人家寶樽(東宮侍衛(wèi)總管,暗戀碧荷)怎么辦啊?你不嫁人我怎么會有干兒子啊?”
“小姐,你……討厭……我去打水給你擦臉了。”碧荷捂著臉跑了。
“唉……”鳳香盈看著屋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榮登太子妃之位光宗耀祖,又有一個重情重義負(fù)責(zé)人的丈夫,是何其有幸,可是只能頂著妻子之名卻走不進(jìn)丈夫的心,又是多么的不幸啊!
第二次回來,心情難得放松一次,輕輕走在羽虹閣院內(nèi)的小路上,看著熟悉的一切,小池還是從前的小池,只是水更幽綠了些,里面沒有荷花只有鱷魚,梅樹還是從前的梅樹,只是枝干粗壯了一些,秋千還垂在哪里,只是舊了許多,這些都是從前我與母妃一起快樂生活的地方。
母妃怕熱,夏天的時候,母妃喜歡在帶著我在荷花池邊的小亭子午睡,垂柳擋住了烈日,微風(fēng)襲來,傳來陣陣荷花香,涼爽急了,母妃最喜歡這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景,母妃還會熬些蓮子羹,加上冰糖,放涼了等父皇來一起喝。
冬天的時候,母妃會在盛開的梅花樹下舞劍,英姿颯爽的樣子最是吸引父皇,偶爾還會站在樹下,讓父皇給她作畫,那垂在梅樹下的秋千椅便是父皇讓人做的,母妃會抱著我坐在上面,父皇在后面推,那時的日子真是好不幸福。
“叮!”一道暗器打來,幸好我反映快及時躲開,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忽視了周圍,在我羽虹閣里能夠暗算我的人是誰?
“大膽小賊,誰讓你擅闖此地?”緊接著一襲紅衣的北辰鳳踏雪飛來,洗刷一番之后果然看起來精神多了。
原來是她,把我當(dāng)小賊了?我才想起我已經(jīng)摘掉了面具,北辰鳳不曾見過我的真面目,不認(rèn)識也正常。
我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看她有什么反映。
北辰鳳本來只是四處欣賞院子里的風(fēng)景,突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人走動,感到很奇怪,無影不是說這里除了少宮主和賊沒有別人嗎?莫非她是賊,扔一個暗器過去還被輕易躲掉了,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皇宮里哪有這么漂亮的宮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女子卻不說話,只是輕蔑地看著她,這讓北辰鳳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小賊,看不起本姑娘?先吃你姑奶奶一掌!”說完揮掌打向女子,女子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客氣地跟北辰鳳打了起來,‘戰(zhàn)爭’在激烈地進(jìn)行著……
這邊動靜這么大,自然引起了西門無影的注意,他連忙跑過來一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北辰鳳正在向少宮主揮刀相向,還把少宮主喊作小賊,少宮主卻什么都不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快停下,鳳兒,快住手,她是少宮主!”西門無影趕緊加入其中,阻止北辰鳳的繼續(xù)。
“什么?少宮主?”北辰鳳收住手,處于呆滯狀態(tài),完了,將少宮主喊作小賊,還向少宮主大打出手,這不知犯了多少條宮規(guī)了。
“是,她是風(fēng)宜國的夕虹公主,也是我們的少宮主,如假包換!”西門無影看著越來越大大咧咧的北辰鳳,感覺有些疼痛,肯定是跟小霖子一起呆久了,也變得沒大沒小的了,“鳳兒,趕緊向少宮主賠罪!”
“少……少……少宮主,我……我……”北辰鳳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道說什么,她的神經(jīng)還處于混亂狀態(tài),這段時間以來經(jīng)歷了太多,她一下子還沒消化完,感覺比她接任北護(hù)法以來所經(jīng)歷的事還要多。
“阿鳳,你的功夫長進(jìn)不少,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我淡然一笑,他們的反映我自然看在眼里。
“少宮主,真的是少宮主!”聽到熟悉的聲音,北辰鳳才確信西門無影說的是真的,馬上拍馬屁道:“少宮主,您長的真好看,簡直是傾國傾城,原來少宮主您從前是‘真人不露面’,嘿嘿,現(xiàn)在真人露面了,我一時反映不過來。”
“阿鳳,一切無影都跟你說了,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出來的目的吧?”北辰鳳與西門無影年齡相仿,個性卻相差太多,無影成熟穩(wěn)重,北辰鳳不拘小節(jié),我都懷疑我能教好她嗎?
“少宮主放心,阿鳳明白。”
看到少宮主擔(dān)心,西門無影忙安慰道:“少宮主,不用擔(dān)心,鳳兒雖然看上去神經(jīng)大條,卻是個細(xì)心之人,她明白自己的責(zé)任。”
什么?我神經(jīng)大條?北辰鳳聽西門無影如此說她,狠狠地瞪著西門無影,樣子好像在說,你給我等著,咱們秋后算賬!
西門無影只是淡淡地睨了北辰鳳一眼,借著說道:“冥宮的每任護(hù)法都是由專門的人培養(yǎng)出來的,是千里挑一挑出來的,他們明白自己的責(zé)任和使命,有自己的能力和特技,少宮主不用擔(dān)心鳳兒會惹麻煩。”
“出了冥宮就不用再叫我少宮主了。”
“是……小姐。”西門無影還是習(xí)慣叫她小姐。
“無影,少宮主是公主,為什么叫她小姐。”
“在外少宮主不想透露身份,我變稱她小姐,叫習(xí)慣了。”無影淡淡解釋道,他只是覺得叫小姐就趕緊離她近一點(diǎn)。
“無影,你說每位護(hù)法都有自己的特技,那你們這任護(hù)法會什么?”沒想到冥宮的護(hù)法不是外婆選的,而是有專門的人培養(yǎng),還有特技,真是稀奇,冥宮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呢?
“東護(hù)法會遁地,南護(hù)法會縮骨,鳳兒懂唇語,我會一點(diǎn)讀心術(shù)。”說到自己時,西門無影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遁地、縮骨,頭一次聽說這東西還真存在,真是稀奇,下次回冥宮一定要見識見識。
西門無影會讀心術(shù)?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