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除了星辰的閃爍,只有沉默的蔓延。
忽然,一陣呼嚕打破了這壓抑的靜謐,凌淚與藤野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因這一笑,氣氛也終于恢復如常,輕松自在。
“笑什么!”一直未說話只是掛著淺笑閉目享受的圣靈子低喝。
“師傅,你是不是太累了呀,怎么這樣也會打起呼。是淚兒太折騰你了嗎?”凌淚痞痞地調侃。
“是啊,你這個磨人精。”圣靈子沒好氣。
“嘿嘿,那只能說師傅你耐不住磨。哎,師傅啊,你也要鍛煉鍛煉了,人老不是錯,懶惰也可以理解,又老又懶可是大錯特錯了。你被折騰那么一下下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辦喲。”凌淚繼續刺激他。
聞言,圣靈子彈跳起來指著凌淚的鼻子叫囂,“丫頭,你師傅我是見氣氛太過沉悶了,好心出賣自己的良好品性來給你們解悶,沒想到你這樣詆毀我,我,我傷心啊……”
圣靈子的哭聲實在太假了,藤野閉起耳朵,封鎖外界的聲音,頓時陷入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沒去管周圍氣流流動,凌淚嬌笑,“那就謝謝師傅您啦!”
“這才對嘛!”圣靈子這才停止假哭,躺回到竹椅上。
凌淚的臉抽搐著,這是曾經武林受萬人敬仰的圣靈子?頑靈子才是吧!
繼續靜享著夜間的安寧與舒適,相顧無言。
良久,睡意襲上,夜已涼,凌淚這才幽幽開口,“師傅,二師兄,淚兒此番要去尋找真相,這一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你們。”
圣靈子斂起嘴角的笑意,睜開眼眸,眼里已沒了玩鬧,“決定了嗎?”
“嗯!我本來不想去探究這件事,雖已查證自己不是凌府三小姐,但身份是何倒也無所謂,只要我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便也好了。可是,近日來,額前的標志越發明顯,那火鳳駐留之處更是有股刺痛。想來,我不追究也不行了。”
說到火鳳時,額前的標志很配合地閃亮起來,血紅的光包圍住凌淚整個人,凌淚不禁苦笑,所幸也只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若是在他人面前出現這種情況,自己要死幾千幾百萬次都不知道了。
“這……”圣靈子見到這光芒頓時瞠目結舌,但畢竟閱歷豐富,馬上就平靜下來,“有頭緒嗎?”
“我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但直覺告訴我,擁有這標志之人絕不普通,所以第一站,京城。”眼里顯出厲色,滿是堅定。火紅的亮光也隱了下去,出來一下,似乎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存在。
“也好,那你要注意安全,師傅這,倒也沒什么好掛念的,要真是想你了,飛鴿傳書不就行了。”
心里有點難過,雖然她常常跟自己拌嘴,但最親還是她,最疼的也是她,舍不得啊。可是,還是要讓她放心,多一份牽掛,就少了一份沖力。
“嗯。”凌淚重重地點頭。這個師傅的大恩大德又何止是將她養育成人,帶她出了那個地方就已是再造之恩,后不斷地疏導將她引入正途而不至于墮入至毒之道又是一恩,而且,他對她傾盡了全部更是無言之恩情。
“我,與你,一起。”封閉在自己世界中的藤野忽然抖了抖眼皮,緩緩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凌淚做了不悔的決定。
“師兄,你……”凌淚困惑,二師兄從未出谷也不想出谷,今日,怎么……
還未待凌淚說下去,圣靈子若有所思地替她下決定,“也好,有野在你身邊照應我也放心點,若你大師兄也在就好了,可惜,別提你們,我也多年未見。”
“師傅,你不要傷感了,我讓二師兄陪在身邊就是。”每次提到大師兄,師傅總會傷感一陣,她還真是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大師兄感到好奇。
“嗯。”聽到凌淚已經應允,自己也便可以稍微安心,轉而叮囑藤野,“野,千萬注意,不要讓淚兒被利器所傷。”
藤野重重地點頭,面具折射的月光充滿著堅定。
“師傅,你又瞎操心了,你也知道的啊,淚兒現在的武功有誰能及啊!”雖然有點自大,確是實話。
“淚兒,雖然這世上確實難以找出武功還可以與你媲美之人,但你絕不可掉以輕心,要知道……”
“師傅!”
凌淚出言打斷,師傅怎么像唐僧啊,碎碎念的,雖然知道師傅是對自己好,但心里都有數的事情說出來干什么呢,徒增傷悲。
圣靈子也意識到,便連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