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個秘密的開門法,這密室完全不是密室。
整個屋子,珠光寶氣,極盡奢華。碩大的夜明珠替代蠟燭,黃金與珍珠聯合打造的寬大浴池替代浴桶,各色寶石做成的簾子替代布簾,炫亮的色彩,直直震人心魂。
然,一張大得能躺十人的玉床又在在說明這是間——臥室!
整間屋子,奢華糜爛,給人的感覺很豪華,可在這屋子的主人看來,卻是俗中至俗。
都以為這屋子是她的臥室,其實不然,這只是她以防萬一儲存的寶藏,所以,她叫它——密室。
此刻,藤野正躺在玉床上抱頭輾轉,似乎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薛善在一邊束手無策,他人一接近藤野的青白玉面具,就會被反彈回來。
凌淚皺眉,快步上前,拉起藤野橫臥的身子,旋身坐在他身后,抬手欺上他的背,往他身體里注入源源不斷的內力。
春夏秋冬以及薛善見此情景,皆默默地退身關好門。
青白玉面具下的臉恢復了正常的顏色,緊皺的眉頭舒心地展開,頓覺緊揪著的心柔軟起來,氣息溫潤如玉。
注意到藤野內息的改變,凌淚斂氣收回了手。
微睜開眼,側轉過身,青白玉面具下的臉掛上淺笑,對著凌淚輕輕抬手,指尖點著自己的太陽穴,虛弱地說,“淚,這里……痛。”
話音剛落,藤野的身子便倒在了凌淚懷里。
凌淚輕嘆氣,這幾天都沒怎么休息,再加上剛剛一折騰,許是太累了。
這頭痛病,要折騰師兄到幾時呢?
忽地,眼緊緊地鎖在青白玉面具上,面具下的臉,會是怎樣?
手略顯顫抖地伸出,是揭,還是不揭?
很想知道他的面容,可是,又莫名地害怕。
終于,顫抖著的手搭上了那青白玉面具,倏地,手垂了下去,反探向床側。
原本沒有縫隙的玉床忽然分開,兩個人一同墜落下去。
半空,兩人下墜的身子倏然停下。
藤野并無半點清醒跡象,只是安心地摟緊了凌淚的腰。
凌淚輕瞌起眼簾,也舒心地沉入夢鄉。
藤條床,搖晃了幾下,像嬰兒床般,催人好夢。
事實上,玉床下簡樸的屋子才是凌淚的臥室,這由藤條編織的吊床才是她真正的臥床。
而這里,未有人知曉,除了身邊這個像孩子一樣痛苦并快樂著的面具男。
生物鐘準時報曉,凌淚醒來時,藤野面具下的臉已紅了好一會兒。
“上去吧,這會兒已經是大晚上了,一直沒吃什么東西,餓了吧,我帶你去好好吃一頓。”
淡然的語氣未因藤野更緊的擁抱而有任何改變,藤野聞言放開了緊箍她的手,輕輕點頭。
聽了一下,確定上面沒人,兩人才借著一旁的藤條躍上大開的玉床,剛站定,凌淚快速按下按鈕關閉了通道。
春夏秋冬明白她的規矩,不該打擾的時候絕不打擾,因此,現在是見不到那四人的。
人皮面具也懶得戴了,現在肚子餓得緊,還是先去吃飯再來梳洗吧。
從翡翠桌上拿起一件白色長衫與一根寶石藍的發帶,甩手扔給藤野。
藤野也不避諱,當著凌淚的面便換起了衣衫,然,面具下的臉早紅了大片。
看看身上大小適中的衣衫,藤野不解的眼神投向凌淚。
“哦,那是春蘭為你準備的,她一看你的身形便知道你的尺碼了。”凌淚淺笑著漫不經心地回道。
明白了緣由,藤野如常般點頭,隨即與凌淚一起走出門。
過了長長的回廊,閃身出暗門,入目的景象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座無虛席。
“這間店雖然是我創始,但產業已經完全轉到清姨名下了。一樓是普通的就餐場所,只是菜色與其他店不同。二樓是供家人朋友群聚的包廂。三樓是只供兩人入席的情侶包廂。如果是生日宴會,那我們便會上生日蛋糕,這是店里的特色。最大的特色就是三樓的燭光晚餐,特點是利用放在桌子上的寶藍燭光制造浪漫氣氛。”
知道此刻藤野眼睛里定是閃著不解與驚奇,凌淚便耐心地解釋。
藤野滿是驚奇,雖然在谷中已經聽凌淚講過,但真正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是客人的穿著言行與平時別無二致,他定會認為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更向往三樓的情侶包廂。
然,凌淚將春夏秋冬與薛善招呼過來,帶著他一同進入了二樓角落一個大包廂,俗稱——二分之一號包廂。
應侍生、桌椅、菜色都是現代的,包廂更是融合了古今元素,別于一番雍容與奇特。
“小姐,你吃這個!”
“小姐,多吃這個,這個對身體好!”
“小姐,最近又新創了幾個菜,你多嘗嘗!”
“少爺,您也嘗嘗!”
凌淚額前布滿黑線,這五人,在外人面前很是干練,可到自己面前就很小白,笑容小白,動作也小白。
滿滿的一碗,暈了!
制止住他們的動作,凌淚將裝滿菜的碗移到藤野面前,“這是他們招呼你的,快吃吧。”
現在不止她黑線,其余六人額前的黑線也正在不斷增多中。
這頓飯,吃得不多,噓寒問暖最多。當然,藤野就只是溫柔地注視著凌淚。
“這回,您要留宿幾天?”吃完飯,薛善問道。
“這段時間不走了,就在京城。”慵懶地靠在貴妃椅上,將夜光杯里的葡萄酒送進嘴里。
“真的啊!小姐,清姨很想你呢!”
“嗯,我明日回趟‘清風居’。都10年沒回了,也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轉頭瞅著藤野,“師兄,明日你與我一起去吧。”
藤野還是點頭,在他人看來,很是冷漠,但瞧見他眼睛的人,絕對會被他的柔情震撼。
打了個飽嗝,凌淚揮揮手,“好了,該干嘛干嘛去,過幾天有你們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