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法拉利一眼,無視它委屈的眼神,允自進屋拿療傷丹藥、紗布和清水等。
將這些東西裝到盤子里端到藤野身邊放好,凌淚又默默回屋倒了兩杯清水,一杯拿在左手上,另一杯拿在右手上悠閑地往嘴里送。
她凌淚是沒什么良心,這男子死不死其實不關她的事,救過也就算是還了,踢他的是法拉利又不是她。
再說,雖然她的血液是劇毒,但不代表就懂得毒術,她是醫毒皆不懂,所以這救命的事只能交給懂得些許醫術的師兄了。
而藤野那張面具下的臉則毫無波瀾,喂了一粒丹藥給男子,迅速拔掉殘留在他身體內的箭頭,幸虧沒射中心房,否則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丹藥很管用,能暫且止住血液的流通,所以藤野很簡單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師兄,喝點水。”見那支箭已經拔出,凌淚便將左手上的清水遞給藤野。
藤野接過喝了口,將杯子遞還給凌淚,將男子打橫抱起,“其他,皮外,你,處理。”
凌淚認命地跟著藤野進屋,安分地打來水,用毛巾沾濕,一點點擦拭著男子的臉與身子。
水,換了好幾盆,男子身上的血污也終于被擦拭干凈。
男子面容姣好,白白凈凈的,本是一個柔柔的美男子,偏就被鋒利劍眉打破這柔弱白面書生樣,反顯出些許英氣和隱隱的霸氣。眉輕皺而起,透著隱忍與不堪。
身上除刀傷劍傷外還有鞭傷,那縱橫的傷痕讓人不禁臆測他的身份。
是大戶人家的仆人,或是公子小姐們的玩物?
再看他腹部的傷,嘖嘖,法拉利果然夠拉風,竟然把人踢成這樣,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定是好不了了。
“師兄,這幾日我們得守著這個人過了。”凌淚那張普普通通的面皮苦笑著對上藤野的青白玉面具,“我們就去摘些野菜打些野味來給這小子補補吧。”
藤野靜默地點頭,從懷里掏出絲帕為凌淚擦掉額前細密的汗。
凌淚暗忖:師傅做的這面皮透氣性真不錯。
看向藤野手中的絲帕,凌淚一陣愕然,這……是她在10歲的時候見藤野手被割傷用來為他包扎的,那四角的四葉草便是證據,他竟然還留著!
意識到不對勁,藤野迅速將絲帕藏在懷里,生怕凌淚搶回。
見狀,凌淚笑了起來,“別藏了,都看到了,還藏什么!待會我拿去洗洗,放心,已經給你的我不會拿回的。”
面具下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愣愣地點頭,將懷里的帕子拿出交給凌淚,隨即迅速竄到外面,“我打,野味。”
凌淚笑得更歡了。這師兄年紀比她大,身材比她魁梧,在面對師傅時一身凜然,狀似冷漠。然,在她面前,總會失措,像個孩子。
搖搖頭,叮囑法拉利看好屋里的人,自己拿著剪刀到后山挖野菜去。
隔天,凌淚早早起來查看男子的復原情況,傷口已經有點愈合了。
替他換好藥后,藤野端著清粥過來,看到凌淚時微詫,“你,醒了?”
凌淚微笑著點頭,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來一根竹管,竹管呈漏斗狀,是藤野做起來為了幫男子進食用的。
這一天一夜,男子陷于昏迷中,偶爾會痛苦地翻轉呻吟,但卻沒有蘇醒的跡象。
凌淚將竹管遞給藤野,藤野不經意間碰到了凌淚的手,那細膩滑潤的觸感,使他心悸地顫了一下。
連忙縮回手,卻因動作太大,熱湯的清粥晃蕩了出來,瞬間,手上紅了大片。
凌淚快速拿掉他手上的碗,將他拉到水缸旁,一邊輕呼一邊猛用水淋。
面具下的臉早紅透了半邊天,雙瞳溫柔地看著一個勁為自己忙活的凌淚,心,在此刻似乎被什么東西裝的滿滿的。
另一只手輕輕抬起,在兩人都未意識到發生什么事的時候,那只手已輕柔地撫上她的面。倏地,凌淚的臉也紅了起來,幸而有張面皮擋著。
凌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掉抓在手里輕呼的手而彈跳開身子,假咳了數聲,“師兄,以后當心點,別再傷了。”
見凌淚已快速閃身回屋,藤野眼中現出一覽無余的落寞。
他記得,一直都記得,7歲時的她就叫他別愛上她,他也不想啊,可是,就那么毫無預警的,他的心只為她敞開了大門。
斂下心傷,舉步回屋。
“燙,我來。”藤野出言阻止并接過清粥,這次,兩人都很小心地避免碰觸到對方。
拿著碗,用調羹上下翻攪了幾遍,本來因為放了一段時間已經不燙的清粥又涼了些,一手將插在男子嘴里的竹管固定住,一手往上端漏斗中加上清粥,不消片刻,清粥皆已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