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鳳舞（5）

“師父是沐寒心中神邸一般的存在，尤其記得那個時候，冰崖之上，渾然溶于天地的師父，覺得這般利用師父的自己很丑陋不堪。師父，是沐寒在雪域里唯一的溫暖，所以，希望師父別難為徒兒了”

沐寒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望著齊羽的眼眸，他已經可以預料齊羽必然會護衛這一對帝后，但是，師父也是他所憐惜想要守衛的，不想失去，不想。

齊羽嘆息道：“寒兒，你最是明白師父不過的不是嗎？”

“師父，你真要為了這兩個人和徒兒為敵？”沐寒眸色沉暗，洶涌的波濤傾覆了溫文的形象。

齊羽極淺的笑了一下，恍然道：“就好像回到了當初，我們師徒兩人仗劍比武的那個時候”。

“嗯，寒兒那個時候屢屢慘敗，差一點就沒有信心再學了”沐寒也感慨不已道，抽出身上的佩劍刀鋒相向。

連雪一路催促，馬車在風雪里飛揚，望見了高聳冰晶懺悔涯上那一抹的暗色屋宇，連雪心底抽痛，屋舍外，漫天飛舞的雪花戲謔的看著一臉搏擊生死的師徒兩人，嗚咽的寒風吹著屋宇漏風的小洞，唱和著鬼哭狼嚎森然的意境。

屋舍外的衛兵們屏住呼吸觀望著比武的開始，刀劍喑啞，駿馬奔馳翻騰而起的雪蒼茫了這個季節，雪域之上，除卻了高調的寒風，只剩了嘶鳴的駿馬和嘹響的刀劍相擊之音。

“寒兒”連雪遠遠的呼叫，看著糾結在了一起的兩人，心臟，驟然抽痛起來。

齊羽望見白雪里奔馳而來的身影，臉色霎時蒼白的比之雪域的白雪還要凈亮，他一個心神不穩就被沐寒挑下了劍，墨色的披風孤零零的狂舞張揚，他卻只是凝著那個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師父，你輸了！”沐寒看也沒有看母親，對著別開臉的齊羽道。

“寒兒，你不可以，不可以殺他”連雪凄厲叫喚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衛兵們看見跑松了發髻的女王，起身行禮道：“女王陛下”，聲音遼闊的蕩漾在雪域的凈白里。

齊羽翻身下馬，走到連雪身邊，臉色愧疚，再次見面頗有些尷尬道：“沐寒是你的兒子”。

連雪看著齊羽溫潤的面孔，儒雅俊逸一如初見時那般融入人心底，望見了在屋舍下躲風趙欣探究的神色，眼底恨意凌烈起來，她冷著音調，不高，卻一如平地驚雷道：“也是你的”。

“什么？”齊羽不可置信，瞪大的雙眸讓連雪感到從來沒有的復仇快感。

她擁住了齊羽，看見趙欣也驚訝張大的嘴，舒服的在齊羽的懷里蹭了蹭臉頰，多么讓人懷念的味道，多么讓人眷念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