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沐晨驍身著一身白色練功服在院子里做著早操。廊下,青竹白了青刃一眼,“你不是說郡主悲痛欲絕,夜不能寐嗎?”青刃也是莫名其妙的摸著腦袋,嘆道:“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郡主,早練呢?”沐晨驍回頭一看,是青刃,笑道“好久沒練功了,陪我練練吧。”
“好啊。”青刃倒是干脆,拉開架勢,充當起陪練的角色。
沐晨驍用拇指一抹鼻頭,“我來啦!”朝著青刃一腳踢來,青刃用手擋住,只震得虎口發麻。
“郡主,您玩真的啊?您知道我不會用全力的。”沐晨驍心想打的就是你,因你一席話害得本郡主連覺都沒睡好,“接招。”又是一腳踢出,青刃連忙討饒,“郡主饒命啊,我昨天的話還沒說完呢?”
沐晨驍感到好奇,“快說,還有什么?”青刃假裝無措的扣著手指頭,“那個…郡主,事先說明啊,你不能再動武啊。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
“有完沒完?不想死的快說!”青刃露出一副可憐相,說道:“除了皇上迎娶安淥公主之外,達奚浣誠還要求娶一位公主。”
“哦?那達奚浣誠果然是一個奸詐小人。”“沒錯啊郡主,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鬼呢,指明要郡主您去和親呢。”
聞言,沐晨驍一下子被口水噎住了,“等等——你說是誰?”青刃不知死活的重復道“就是您啊,唯一郡主唄。”沐晨驍恨恨的一甩手,“那皇上怎么說?”“好像……還沒同意。”
沐晨驍心里好不氣惱,“他鐘離夜娶了一個美嬌娘,倒把我賠進去了。不行,我得找他理論去。”青刃急忙攔住,“郡主,萬萬不可啊!那達奚浣誠還在宮里呢,您萬一碰上他可怎么辦?”
沐晨驍腳步停住了,“是啊,那可怎么辦?”兩個人都陷入沉思……
“郡主。”青刃湊上前來,“我有一個好辦法,一定能打消達奚浣誠的想法。”
聞言,沐晨驍十分高興,“什么辦法?”
青刃先退后兩步,與沐晨驍保持安全距離,“裝——瘋!”
沐晨驍沒聽明白,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他是讓您去裝瘋啊,郡主。”在一旁練武的青竹大聲說道。
沐晨驍緩緩轉過臉來,眼里熊熊燃燒的是地獄的火焰。青刃直嚇得魂不附體,當下撒腿就跑。“你別跑!快回來受死!”
皇宮里,沐晨驍帶著青竹走在宮道上。為什么帶青竹呢?沐晨驍是這樣考慮的:萬一自己迫在眉睫必須裝瘋賣傻,那鐵定不笑場的只有青竹了。這樣想著,沐晨驍心里也安穩了不少,更何況世上哪有那么巧的,她和達奚浣誠相遇的幾率幾乎等于零。
中途經過御花園的時候,青竹突然停住了腳步,沐晨驍沒有防備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青竹?”沐晨驍揉著腦袋,好脾氣的問道。青竹不言,示意沐晨驍朝那邊看去,沐晨驍放眼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男子和他的隨從正在游園。
沐晨驍呵呵笑道“不錯嘛,很俊俏的一個美少年噢,待我去打個招呼。”青竹急忙拉住沐晨驍,小聲說道“郡主,他就是達奚浣誠。”
不用青竹多說,沐晨驍趕緊溜了回來,躲在假山后面,順了一陣氣之后,沐晨驍又趴在縫隙里往外看去,奇怪,卻哪里還有達奚浣誠的蹤影。
沐晨驍又趴了一會兒,這才放下心來,心道:還好沒被發現。剛要轉身離去,忽聽身后有人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呢?”沐晨驍嚇得連忙轉身,正對上一張大大的俊臉,正是達奚浣誠。
他望著她,嘴里噙著一抹笑。沐晨驍暗呼:鎮定!鎮定!裝瘋…對,裝瘋!
達奚浣誠正期待下文的時候,忽見對面的美人兒猛地一下跳了過來,正踩在他的腳背上。就在他瞠目結舌的時候,沐晨驍齜牙一笑,邊跳邊唱“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噢噢噢”
即使一貫冷靜鎮定的達奚浣誠也著實嚇了一跳。
沐晨驍忽然又換了一種“瘋法”,開始圍著他邊跳邊唱“噢噢…嘻唰唰…”
這時,青竹走上前來,平靜的說道:“陛下,我們郡主的病又犯了,我得帶她去吃藥。”說著,挽起邊跳邊唱的沐晨驍往園外走去。
出了御花園,沐晨驍撒開腳丫子就跑,邊跑邊道“本郡主的形象全毀啦……”
儲陽宮里,達奚浣誠換了一身衣服走出里間,“都打聽清楚了嗎?”
一旁的侍衛道:“打聽清楚了,陛下,她就是鐘離國的唯一郡主——沐晨驍!”
達奚浣誠暗吸一口氣,沉吟片刻,轉而露出神秘的微笑。“唯一郡主,我們見面的方式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侍衛擔心的說道:“陛下,這個唯一郡主是個瘋子,您難道還要執意娶她嗎?”
達奚浣誠沒有看他,卻是看向窗外,“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雖是舉止怪異、行為可笑,但是她的眼睛…是我見過最動人的眼睛。”
郡主府,青刃和小辰目瞪口呆的看著青竹,“小辰,他這樣笑著有多久了?”
小辰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會笑抽過去吧。”
對面,青竹靠在門上,一抽一抽的笑著,想到郡主出丑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住的想笑,大概把他這輩子的笑都給貢獻出來了。
上座上,沐晨驍忍無可忍,拿起茶杯朝青竹扔了過去,青竹反射性的接住,茶杯是接住了,茶水卻是濺了一身,登時就安靜了。
哎!裝瘋的郡主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