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夜輕放開她的嬌軀,沐晨驍馬上如滑緞般滑下,鐘離夜苦笑一聲,無奈道:“朕真的如洪水猛獸嗎?驍兒……愿意原諒朕嗎?”
沐晨驍敵視的凝視著他,深感與剛剛的他比起來實在是判若兩人。
“你放我出宮我就原諒你。”她認真說道,帶著一種熟悉的倔強。
“不可以!”
鐘離夜沒有片刻的考慮堅決說到,因為他要保證沐晨驍不被別人騙走。他不允許她再與某些人接觸,只有把她放在身邊他才會安心。
沐晨驍絕美的臉上緩緩升起受傷的神色,她退后兩步,賭氣說道:“既然你可以不尊重我,那我原不原諒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說罷,扭轉嬌軀朝殿外奔去。
鐘離夜呆坐在那里,久久回不過神來。哎!他要拿這個女人怎么辦呢?舍又舍不去,得又得不到,這般困擾,到底何謂“舍得”呢?
沐晨驍氣沖沖的在宮中橫沖直撞,見者躲之唯恐不及。發現鐘離夜并未派人追出來,她反而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暫時擺脫他的監視了。
夜里,深秋的露水有些涼重,沐晨驍瑟縮了一下身體,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經過一座拱橋,前面是一片茂盛的竹林。朦朧的月光透射進來,竹影斑駁有些蕭瑟。
若在平時,沐晨驍肯定不敢走進來的。可是今天她因為氣憤,所以膽子較往常也大了許多,單身走進竹林里去,沙沙的聲音聽起來都顯得異常刺激。
猛然間,沐晨驍的香肩被人輕拍了一下,她大受驚嚇之下差點彈跳起來。
“誰啊!作死啊!”沐晨驍驚叫。
“敢深夜來這鬼地方,難道還怕鬼不成?”來人打趣道。
沐晨驍憤然回首,已經肯定是誰作怪了。月影和竹影交錯之下,炎樹臨風而立,筆直優雅的身體儼然如這竹子一樣。
“你……”沐晨驍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朝他發不起火來。
炎樹含笑望著她,淡雅如菊。
“看來,你過的并不如我預想的更好。”
沐晨驍的眉頭松懈下來,之前的憤怒一分殘留都沒有了。
“許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實現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結果罷了。”
“晨驍!”
沐晨驍驀地抬眸,他從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炎樹卻是一嘆,負手側過身軀。
“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吧,容我如實道來好嗎?我承認我騙了你……”
聞言,沐晨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的側影。
“還記得我提過的那個‘曉晨’嗎,其實應該倒過來念才對。”
沐晨驍的腦海有什么東西似乎在轟然間炸開,排山倒海的傾瀉下來。晨驍!曉晨!炎樹啊炎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
“難道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沐晨驍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炎樹回眸看向她,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的憂思,“我們曾經就是認識的,在你還是沐晨驍的時候。”
炎樹望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說道:“那時你還只是一個調皮的郡主而已,唯一郡主。記得我曾經想過,如果我只是炎樹該有多好。如果是那樣,我就不必為了別人去接近你,更不必為了別人而去傷害你。”
沐晨驍仰首凝視著他,紅唇緊緊抿著,不發一聲。她用她的執著表示,她要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