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之間,沐弦淩又是一陣感嘆,“若是父親還健在,一定會十分高興的。”
聞言,沐晨驍的腦海中模糊似有一位慈祥的老人對著自己微笑,那一定是自己的爺爺。想到這里,心情已經低落下去。
江心雨見狀,責怪自己的夫君道:“當著驍兒又說這些做什么?豈不是更令她困擾。”
沐晨玨爽朗一笑,說道:“妹妹總算平安歸來,我們沐家也不必再如此愁云慘淡了。”
沐晨玨說的倒是實情,自從爺爺和妹妹先后離開以后,沐家所倚仗的勢力也都轟然崩坍,若不是皇上念在舊情封了他一官半職,恐怕沐家的情況會更加堪憂。
沐晨驍單純無邪,只道是家人因她難過而已。
“驍兒何不搬出宮去,住在從前的郡主府里豈不更加方便?”江心雨如是問道。
沐弦淩卻是細察入微,嘆道:“夫人,這里是什么宮,難道你來時沒有看過嗎?”
沐晨驍苦惱道:“皇上雖是答應了,可是并未見行動起來,看來我還得提醒他才行。”
沐晨玨苦笑道:“妹妹可知這宮殿是誰人居住的?”
沐晨驍燦笑,“你們放心,我搬來時這里是沒人居住的。”
三人相對苦笑,看來這驍兒的小腦袋還是沒有成長多少呢。沐晨玨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寵溺道:“傻丫頭,這鸞鳳宮乃是一代皇后居住的宮殿啊!”
聞言,沐晨驍先是干笑兩聲,然后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與禮不合,沐晨驍雖萬般不舍,一家人還是在日落時分出了皇宮。也是因為這個,沐晨驍出宮的念想更加強烈。
已經天黑了,沐晨驍依舊淡然不語的坐在正殿里。因為她知道,鐘離夜肯定會來,若非,也不會讓自己與家人相見了。
果然,不出一盞茶的工夫,鐘離夜便仿佛是如約而至。他一襲月白色便服,手里只習慣性的拿了一柄折扇。
沐晨驍帶著心事打量著他,看來一時半會兒并沒有見禮的打算。
鐘離夜暗嘆一聲,訕笑道:“驍兒可是知道朕會到訪,所以在此等候。”說著,自己找了對面的位置坐下,“嘩啦”一聲打開折扇輕搖著。
沐晨驍皺眉看著向著她的那面折扇,她不是第一次留意到了,這扇面上只畫了兩尾金魚,再無其他。依照鐘離夜的挑剔,怎么會有欣賞金魚的愛好?
憋不住了就問,此乃沐晨驍做人的一大準則。
“不知皇上這折扇的另一面又有著怎樣的風情。”雖是陳述,但傻子也知道她的意圖。
鐘離夜優雅一笑,更把扇面貼向自己,反問道:“驍兒就真的那么好奇嗎?”
沐晨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怎么就那么喜歡消遣別人?直答就好了,費什么時間。
她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微惱道:“不好奇干嘛要問,愛說不說!”心里,她還不甘示弱的冷哼一聲。
鐘離夜啼笑皆非,這丫頭還是這么猖狂,相當的不怕死啊。他忍住笑意,神秘道:“既然那么好奇,何不過來瞧瞧?”
沐晨驍本想矜持一下,可是感覺實在沒有那個必要,于是便亟不可待的一陣風似的飄了過去,湊到鐘離夜的身邊。
“拿開啊,你貼在懷中我怎么看得見?”沐晨驍又惱了,深感他沒有誠意。
“別急嘛。”
鐘離夜悠然把扇面朝向燈光展開,頓時,一副嬌艷欲滴的美女圖躍然紙上。
“啊——”沐晨驍一陣低呼,因為這扇上勾畫的美女不是別人,正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