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旅行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我與公婆之間的矛盾。演完了“我的青春我做主”接著演“夢里花落知多少”現在終于開始演“雙面膠”中的婆媳大戰了……
他的父母一直都很疼我,不過畢竟相處時間不多,加上兩代人之間的代溝,矛盾必不可免。
我們家也會上演一場家家都會演唱的婆媳大戰,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斷然不會在錢上有爭執,婆婆五十多歲才看見孫子,疼得不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在緊緊地抱在懷中也怕熱著他了,整個陳家上下因為添了這個小家伙而手忙腳亂,單單給她找保姆就找了三個,我急著度蜜月,與陳云過兩人生活,所以在三個月的時候就讓可心戒掉了母奶,對此婆婆對我已經開始有了一些不滿,只是看在陳云的份上暫時沒有明說,不過這次我提議要搬出去,徹底觸犯她的底線。
“這么大的一個家容不下你們兩個是吧,家里有人給你們委屈受了還是怎么樣,非搬出不可?”那天陳云剛剛將話說出口,婆婆就大發雷霆。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其實理由很簡單,我們想過兩人世界嘛,不過這個理由絕對說服不了的。“只是工作需要嘛,住在家里,我開車就得兩個小時,每天來回很累的。”
“不是讓你雇個司機,不是你自己說年輕硬不請的嘛!”有錢人啊,不過我也覺得還是自己開車比較好,有個司機在,感覺礙手礙腳的。
“媽,開車是一種享受,盡管偶爾會疲憊,可那也是一種生活的狀態,你說我去哪里都帶著個司機,跟朋友們出去也說不過去啊,搞不好還說我擺派頭呢?”云看了我一眼,吐露出委屈的眼神。
“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我現在也沒有工作,我可以全心全意當一個家庭主婦,不會讓他餓著、凍著的。”我在旁邊幫腔著,仗著自己目前還是為陳家傳宗接代的功臣,而百無忌憚。
“小禾,說來又是你的注意吧!”婆婆果然就等著我開口,想要把矛頭對準了我。
“媽,不是,這次絕對是我的主意,小禾一直都說住在家里特別好。”
“那好啊,既然是你嫌家里上班不方便,那你一個人搬出去,小禾也沒有工作可以在家跟我一起帶小孩。”婆婆此話一出,我們崩潰了,恨不得去撞南墻。
“瘋了,瘋了……?”我躺在床上抱怨,為什么老人總是需要把孩子放在眼前呢?突然我特別的佩服奇奇,他竟然能夠忍受跟公婆住在一起,而且她家的房子相對于陳云家的別墅來說簡直天壤之別,她甚至還要忍受跟公公同時出現一個衛生間的場景,比如她正刷牙,公公卻拿著報紙要去大便,她不得不端著牙具往外走。奇奇?突然想起了她已經不是何城的老婆了,她跟宋子忠一起了,我依然還是放不下啊?
“算了,要不,你去公司上班,我們早出晚歸,怎么樣?”他安慰著。
“算了吧,去你那兒上班一點挑戰都沒有,所有的人都把我當神一樣供奉著,恨不得一天供上三炷香。”
“我給你在公司安排個特別的職位,什么都不用做,專門坐在那里讓我欣賞,以保持我心情愉快,這樣我才能工作如意,名字就叫‘董事長夫人’。”
“還說,真希望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服務員,這樣我們就可以做一對快樂的小老鼠,整天偷著樂也不會有人管了。”
“哦,住地下室,睡木板床,上下鋪,跟人搶廁所,一動床就吱吱的響。”我們躺在床上幻想著。
“討厭,還是以前好啊,爸媽都不在身邊,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飯,洗澡,睡覺即使把家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有人管的……還可以跟……”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我回頭,他已經用一種鋒利的眼神看著我。
“以前?多久以前……?”是啊,我怎么能躺在他的懷中想起了宋子忠呢?
“當然是生可心以前啊?”我趕緊地打著馬虎眼。“要不是因為生了可心你媽也不會強烈要求我們回家住的。”我開始抱怨起來,婆婆也真是的,你喜歡可心,我把她給你就是了,讓我們出去住,也不影響啊,也許真是因為我太大方吧!對于可心的事情,我完全做了甩手掌柜,有時連家里的傭人都討論,“少奶奶也太無情了,三個月就戒掉了母奶。”“就是,又不是什么白領金領要趕著上班的,寧可閑著也懶得帶孩子。”“是啊,好吃懶做,少爺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呢?”“聽說跟少爺七八年了,給寵壞了吧!”“就是,現在又母憑子貴。”
“我不管,我就是要搬出去,你媽要是再攔著,我干脆把可心都一起帶走了。”我講著氣話,當然那絕對不可能,把可心帶出去,我還不如待在這里呢?
“得了吧,你要是自己帶可心,我真害怕你不小心把她放在洗衣機了洗了?”他打趣地說著,我在他肩上狠狠地錘了幾下。
“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一個形象啊?我那是不愿意帶小孩,要不然我比誰都強。”我們相互打趣著,他撓我癢癢,我力氣沒有他大,死死地給他按在床上,笑得都踹不過起來了。
“我覺得你天生就是為男人準備的老婆,因為別人都是雙重甚至多層身份,而你永遠都是一個老婆的身份。”說得也是,作為我媽媽的女兒,我從讀大學起,就很少回家,畢業后直接同居了,壓根就沒想過她老人家一天二十四小時怎么度過的,作為我哥哥的妹妹,向來都是我在給他添麻煩,作為公公婆婆的媳婦我更沒做過什么孝順的事情,而作為可心的媽媽太失敗了,她現在看見我就哭,她一哭我就跑,我跟她一個星期不見面太正常了。
“你還不是一樣,你忘了你是我的私有財產,你要不哄著我,我就把你變賣了,哎,像你這種型男,應該很有行情哦,我明天就舉辦一個拍賣會,掙發了哦。哈哈”
“哎,親愛的,要不我去把可心抱過來,讓我媽消消氣吧!我覺得我媽給你成見完全來自于你狠心讓可心斷奶事件,你說當初她老人家多喜歡你啊。”他在的耳邊輕輕地說著,我真不知道為什么可心是從我肚子里爬出去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帶她,她長得很漂亮,很可愛,圓圓的臉蛋,幼嫩的皮膚,肌膚如雪白,嘴唇如血紅,常常我看著她那么一個可人兒,恨不得跟婆婆一樣把她捧在手心里,但是很可惜她一看見我就哭,我很清楚,我愛我的女兒,我很愛她,盡管她讓我吃了許多苦,受了許多罪。但是我就是不愛去親近她,因為只要一看到他,所有的回憶都呈現在腦海里,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個個的畫面都特別的清晰。
“好吧,不過她哭,我不管的。”聽了我的允許,他馬上就執行了。
他把可心抱來了,她小小的身軀在我們的大床上,爬來爬去,陳云很是樂意地逗著她,大半年了,她都七個月了,可是我似乎連可心長得怎么樣都沒看清,每次見到她都很新鮮,可是見到她那個黑暗的夜晚就浮現在眼前,我唯一一次被人打,被我最愛的人打,打得遍體鱗傷。
“可心,乖,去找媽媽抱抱!”陳云慫恿著可心朝我的方向爬過來,我倦著抱著雙腿坐著,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子兩玩耍。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說過去就過去的,那些痛苦的回憶并不是想忘記就忘記的,人生不是彩排走過不能重來,盡管我現在生活過得很好,但是我感覺我心中的節還是沒有解開,我是被拋棄的,他還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可是我要去怪罪誰呢?
“小禾,你看可心多可愛!”很意外,今天她沒有哭,她見我不理她,又朝她爸爸那邊爬過去了,小小的手兒在陳云的臉上亂抓。
“小東西,不要亂抓,爸爸是媽媽的私有財產你抓壞了用什么賠給媽媽啊?”一句話把我逗笑了,趕緊地朝他靠了過去。他摟著我跟可心表情特別的幸福。
“對不起……?”我感覺我找到我憂郁的關鍵所在,因為可心是跟我一起從上海來的,盡管可心跟宋子忠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只要看見是可心我就是能想起宋子忠來。
“怎么了?”
“把可心抱走,我受不了了。”我眼淚脫眶而出,趕緊跑進了衛生間。
我用涼水沖洗著臉。抬著看著鏡子那濕嗒嗒的臉,滿腦子都是上海的回憶,也許在我的記憶里,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宋子忠,也許僅僅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孤單寂寞無助了,所以在有人愛的時候,我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等到潮退水平了,日子舒服了,腦子沒有別的事情干擾了,所以那些瑣事全都跑進我的腦子里了。
可是那樣對陳云太不公平了,我一直堅決地告訴自己,我愛他,我真的愛他,但是經過上次我們的爭吵,提到宋子忠跟晴天,我才發現其實我彼此都沒有忘記過去。
“怎么了?你這個樣子好嚇人!”他從背后抱著我,緊緊地抱著。
“云,我感覺到了罪惡感,你有嗎?”我知道這個問題很殘忍,我怎么能因為自己的精神出軌而認為他也有我一樣的想法呢?
“相信我,時間會沖淡一切的。”他也有,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可是我跟他不一樣,晴天在他的心里永遠是仙女,而我在宋子忠的心里恐怕……。
“你知道嗎?只要一看見可心,我就難受,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都是我不好?”他總是道歉,可是他的道歉給不了任何的安慰,相反只會增加我的罪惡感。
“我們搬出去住吧,我們回我們的房子,在這里我感覺要窒息了。”
“不喜歡可心,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嗎?”我從鏡中看見他的表情,很冷漠。“你這個樣子,我很有壓力,真的。”他松開了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