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是咋了!”孫占平驚恐的尖叫起來。
曹秀蘭以為是自己的男人知道了內里的事,回來抓她來了,嚇得要死,可不能被自己的男人用斧子劈了,像是劈柴火那樣。
張純開了燈。
頓時眼前就是一片春光,狼狽不堪。
張純沒說什么,只是笑瞇瞇看著炕上的兩個野鴛鴦。
孫占平非常的震驚,沒想到是張純,剛才那一定……一定是拍了照。
我的天,這還了得?
曹秀蘭痛哭了起來,這也太丟人了,要是讓村里人知道了,那還咋混下去?雖然劈了腿,可還是要臉面。
孫占平更是害怕的要死:“張純,你瞎胡鬧個啥,你眼里還有長輩嗎?還有我這個村長嗎?我天天為村里操勞容易嗎?你這么折騰我!”
“就你的熊樣子還有臉跟我談這個?我覺得你村長的位置要保不住了,我還覺得,你的家庭要破裂了。”張純說。
孫占平出了一頭冷汗,渾身發抖。
“你倆準備一下,我在客廳里等著。”張純轉身走了出去。
李秀龍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這才走了出來,坐在張純身邊,一句話不說,剛才太震撼了。
男人和女人尋歡,就像是真正的戰場啊,地雷,炸彈,飛機滿天飛。
孫占平和曹秀蘭慌亂的穿著衣服。
“這下可完了。”孫占平痛苦說:“就覺得這兩天右眼老是跳,真不該來。”
“我才完了,要是張純把照片給我男人看了,他舉起斧子就把我劈了。”曹秀蘭哭哭啼啼的:“張純咋這樣,我也沒得罪他。”
孫占平當然知道,不是曹秀蘭得罪了張純,而是自己把張純得罪壞了。
這么多年了,他當然知道張純不是善茬,可他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張純敢來這么一手。
孫占平和曹秀蘭一前一后走到了客廳里,因為著急,孫占平的襯衫扣子都扣擰巴了,一邊高一邊低,臉色蒼白,走起路來像在篩糠。
曹秀蘭耷拉著腦袋,雙手揪著上衣下擺,恐慌的有點不像樣子。
“立正!”張純說。
孫占平和曹秀蘭頓時就立正了。
“稍息。”
“向前……看!”
隨著張純的口令,孫占平和曹秀蘭做出了一連貫的動作,李秀龍特別想笑,用手捂住了嘴。
“張純,你到底想干啥?我是村長!”孫占平加重了一些口氣。
“你就是銀河系銀長,也不用來我這里顯擺。”張純說:“你不是糊涂人,要不你也當不了村長,你得罪我了,所以我鬧你!”
“是因為我家有志和小芬的事?”孫占平說。
張純吹出了一口煙氣,然后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我兒子和小芬真的合適,他喜歡小芬都喜歡到骨頭里了,要是沒有小芬,他還不折騰死我?”孫占平痛苦說。
“小芬是我的,你家有志不配,你不是還想當鄉長嗎?一直在跑關系,有了這幾張照片,別說鄉長了,你連村長都當不成了,你家里那個八婆也不會饒了你,鬧不好,你還要吃秀蘭男人的斧子。”張純說。
他說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重磅炸彈轟炸著孫占平的心,讓他一個哆嗦接著一個哆嗦。
十來分鐘過去了,孫占平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要是時間能倒流,就像那個狗屁外國電影似的,他這個黑夜就不來曹秀蘭家里了。
十來分鐘過去了,孫占平沒發一言。
曹秀蘭急了,哭啼說:“我給你跪下了。”當下就跪在了張純面前。
“你啊,先到臥室里去,我和村長聊一會兒。”張純說。
曹秀蘭知道,張純不是爭對他,可那相機里,她和孫占平是連在一起的啊。
想了一會兒,曹秀蘭還是回了臥室,坐在炕沿上流眼淚,要不是想從村南邊開荒弄幾畝冊外地,也不至于這樣,后悔呀。
“跪下。”
隨著張純一聲喊,孫占平當下就跪在了地上。
“抽自己嘴巴子。”
孫占平趕緊抽自己嘴巴子,當他抽了十來個,張純才喊了停。
“張純,我求你了,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只要我家里有,就給你。”孫占平說。
聽到了錢字,張純在心里笑了。
恐怕村里的種子田還有大道邊賣的那些地,孫占平沒少撈錢,趁機弄他一把比較合適。
“我看這樣,這么晚了,不如天亮了再聊,你去家里找我。”張純笑著說:“曹秀蘭家里壞了兩道門,你負責給修上。”
要是說賣屁股沒啥錯,那賣屁股被人拍了照就是大錯特錯了,孫占平耷拉著腦袋,連連應承著。
張純和李秀龍走了,孫占平安慰了曹秀蘭幾句就趕緊撤了。
雖說已經是快五十的人,可孫占平的心高著呢,總想弄個鄉長或者更大的官當一當,現在自己的前途都捏在了張純的手里。
張純帶著李秀龍到了自己家里。
坐到沙發上,李秀龍就四腳朝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純哥,你真野。”
張純笑瞇瞇看著數碼相機里的六張照片,輕笑說:“我覺得,我有當攝影師的天賦,可兄弟我不愛好這行。”
“孫占平不配當村長。”李秀龍說。
“就是不配,他就是個愛做美夢的蠢貨,鄉里領導早就對他有意見了,他還一門心思想升官。”張純說。
“你覺得孫占平會因為這個徹底讓步嗎?”李秀龍說:“要是他來個魚死網破該咋辦?”
“魚可能死,但網不會破的,我結起來的可是鋼絲網。”張純笑著說。
李秀龍回家了,張純躺到了床上,輕笑兩聲就慢悠悠合上眼回味起來。
即使孫占平天亮后強硬起來,自己也沒什么好怕的,劉小芬的老子知道了這事,知道孫占平玩完了,還肯把閨女給他的廢物兒子?
回到家以后,孫占平的恐慌逐漸轉化成了憤怒,覺得自己是村長,應該好好收拾張純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
他都把電話抓起來了,想報警,告張純恐嚇他,可是怎么想都覺得,這樣一來,自己就掉到機井里去了,想上也上不來了,非給憋死不可。
憤怒之后就是痛苦了。
要是給張純一點錢,他能把相機里的照片刪掉就好了,現在互聯網這么發達,要是傳到了網上,就太可怕了。
張純在大道邊吃了早點回到家,坐到客廳里等著孫占平過來,相信他會很早的。
不出所料,剛過八點,孫占平就來了,陪著笑臉坐到了張純身邊。
“你爺的照片呢,我想看一看。”孫占平感嘆說。
“咋了?”張純不屑說。
“你爺活著的時候,我和他老人家關系不賴,你爺酒量大,愛喝兩口,這你也知道,你爺生前喝過最好的酒,就是我送給他的。”孫占平說。
“是不是真的?我咋不知道有這事?就你的球樣子,你也配看我爺的遺照?”張純停頓了一會兒:“你要是再和我套近乎,我就扇死你,讓你去地下陪我爺喝酒。”
孫占平沉默了,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直接說好了,你想要多少錢?”
“你能給多少?”
“那要看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