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登科卻沒有能見的了李鴻章,心里自是有一番計較,倒是勃郎寧,看到自己大老遠的跑來北京,連正主也看不到,好生的不痛快,他也是直來直去的人,當下出了總理衙門便說:“楊大人真不痛快,我們來那么長時間了,居然連李大人的面都不讓見,我就是見總統的時候,都沒有那么費勁過。”
后來楊士驥干脆派人來委婉地表示了清朝沒有能力生產勃郎寧后膛步槍。
如此一來,勃郎寧才算是徹底的死心,專心的教授趙登科槍械方面的知識,并且希望趙登科能早日的將《西方云夢談2》給寫出來。
而趙登科卻以沒有靈感,寫不出來好的東西,與其白白的浪費筆墨,還不如不寫,等有了靈感,自然下筆如有神了。
靈感這東西最是琢磨不透,勃郎寧也不知道趙登科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趙登科在琉璃廠,這慢慢的已經不是什么秘密的。于是便有不少人前去討教,更有人催著下一本《西方云夢談》什么時候能夠寫出來。
趙登科一口回絕也于自己名聲不利。當下說了對勃郎寧講的說辭一般。并且靈機一動,想到當初在網上看的一首詞《冷月清秋》,意境不錯,正好拿來用一用。
于是,來找趙登科討教學問和催書稿的人,無一不得到了一闕詞。趙登科更是聲稱這首詞乃是自己在劍橋大學思念故土之作。
一時間,隨著《西方云夢談1》的流行,這闕詞卻是在仕子清流之前傳揚看來。
本來,就算是李鴻章和翁同和共同推薦,對趙登科天下第一名仕一說,也有不少書生有不同意見。
堂堂大清名仕,卻寫的是西方的學問,讓天下讀書人面子放在什么地方啊。
但是,《冷月清秋》一出,這些聲音頓時銷聲匿跡。趙登科雖然在西方求學,但是骨子里還是我炎黃子孫的血脈,。自然就少有人唧唧歪歪了。雖有不服氣的,但是卻不是主流了。
不過,這個時候整個京城似乎都已經沸騰了,各路商人,游學的仕子,紛紛的將《西方云夢談1》給帶到全國各地。加上哦于李鴻章和翁同和這兩位重量級的人物推薦,趙登科一時間名揚天下。
大有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意思。
京城各處酒摟茶館,言必論《西方云夢談1》,好象你不看上一段,就不好意思去見人一般。
更有消息靈通的洋務買辦者,在茶館里宏篇大論:“列位可知道這趙登科是什么人。且聽我細細道來。
這趙登科,子子墨,乃是我大清國京城近郊趙家莊人士。說來這趙登科也是命運坎坷,年幼喪母,偏又拐騙到西方漫夷之地,后被人相救,得一逃出來升天。”
這家伙說到這里,不說了,任憑大家怎么催促,他就是不接著說。
這時候也有明白人,立刻讓店小二上來茶水和糕點。請此人慢慢的講述。
那人果然不再推脫,繼續說:“列位,那趙登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居然進了劍橋大學,就是西方的太學一般。
四年后,趙登科學在文學院學成,與那教授同窗辯論了薩那天三夜未曾有對手,讓那些洋人甘心情愿的嘆服。
那趙登科畢業以后,對月長嘆:冷月照清秋,晚風攬紅樓,幾片相思葉,往事自水流,人如明月月似愁,愁如凝霜霜滿秋。
這一闕《冷月清秋》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那趙登科思念故國,毅然回轉我大清。
這才有了我們看到的《西方云夢談》一書。”
那買辦講到這里,洋洋得意。那意思就是,怎么眼服氣了吧。
這當中果真有人不服氣,提出來疑問說:“那趙登科西學確實不錯,為翁中堂推薦,也算是名仕了。但是說到詩詞一道,他一個西方長大的人,怎么能寫出來《冷月清秋》這樣的字句,你莫要抬高了他。”
買辦一聽不樂意了:“你懂什么啊你,這在琉璃廠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你有機會去琉璃廠,人家趙登科還不見得愿意見你。我有一朋友就在琉璃廠,和趙登科是對門的鄰居。他就常聽趙登科吟唱這首詞。”
底下的人也紛紛的附和,你莫非是看到人家有本事,眼紅人家不成,要不你寫出來讓我們看看。
那書生顯然不是什么出口成章的人物,架不住眾人的嘲諷。當下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趙登科成了名人,而勃郎寧卻很尷尬,思來想去,反正在這里也沒有事情可做,干脆將槍管,撞針,扳機等關鍵的幾個地方的處理一古腦的全教授給了趙登科。
至于趙登科學不學的會,讓他自己琢磨去吧。還沒有進臘八的時候,勃郎寧提出來要回去美國繼續自己的事業。
趙登科不好阻攔,當下收拾了幾件雕刻別致的玉器送了勃郎寧。
那勃郎寧說:“巴登先生已經給我聯系好了在天津的一艘美國的輪船三天后我就會離開這里。巴登先生他們為我開了一個送別的酒會,據說個國大使都要去參加,他們希望你也能過去。其實我知道,他更多的是想見一見你這個《西方云夢談》的作者。”說罷,勃郎寧一陣的搖頭,這做人怎么就那么失敗啊。
趙登科推脫不掉,當下答應了下來。
東交民巷,趙登科卻是第一次來,那美國大使巴登召開的酒會。聞聽趙登科來了,當下高興的迎接了出來。
一個清朝的人,便就是那李鴻章也不可能讓巴登迎接出來的,但是這個人偏偏的趙登科。
偏偏的趙登科又是〈西方云夢1〉的作者,一個這個的文學家,自然就值當巴登親自迎接出來了。
趙登科到了那酒會之上,受到的歡迎是超過了他的想象的,倒是勃郎寧這個正主,好象是沒有人注意了一般。
英國大使威靈頓在一旁問:“趙先生,你的《西方云夢談2》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寫出來,我們可是都在翹首以待你的新作的問世。”
這個問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趙登科非常抱歉地說:“世界上從是先把文學家給餓死了,然后才讓他得到榮譽,我英國的一個朋友曾經告訴過我這樣一個名言,但是我不相信,不過現在我卻相信了,我寫了這本小說,到現在為止一共向里面貼了300兩銀子,但是卻一點都沒有賺,若是在英國的話,我想我多少能賺兩個生活費。所以,我現在決定暫時的不寫了。”
聽到趙登科要封筆筆不寫了,巴登等人可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他本來是想請趙登科盡快的寫出來第二本的,但是現在居然得到了相反的結果。
經過商討巴登的幾位大使決定用兩萬兩銀子買下趙登科第一部和第二部小說的出版權。
因為這些人知道,如果是把小說帶到自己的國家去,賺的錢一定不止是兩萬。
勃郎寧還是走了,大清這個的重工業、、、、、、貌似現在大清沒有什么重工業可談。
趙登科真的想讓他留下來,一代槍王啊,若是能象赫德那樣為大清做上二三十年的事情,至少大清打仗的時候不至于敗的那么慘,更不會幾億兩幾億兩的賠款。
勃郎寧的走,讓趙登科的心理觸動很大,他給了勃郎寧五千兩銀子。
這讓勃郎寧很意外,趙登科稱這是前期投資,若是然后勃郎寧設計出來的槍支,能低價供應自己就行了。
這人怕出名豬怕壯,豬壯了以后就要被屠戶拉去宰了。人出名了,趙登科認為自己用銀子捐獻一個知縣什么的不是很輕易的事情嗎?
現如今,不用科舉考試,有銀子照樣能做官。看到一萬兩銀票換來的一張收條,想一想明年自己就能去外放做官,而且是塘沽的守備。
本來是想捐獻一個揚州知府的,那地方可以大把的撈錢不是,又不是上海這地方,隨時可以被洋人欺負。有了錢就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可是尚師爺說了,揚州知府,就算十萬兩銀子都未必能捐的到,那地方可是大清的錢袋子,一般人是不可能染指天津這個位置的。除非是李鴻章大人親自保舉,或者是有可能。
實際上江南幾個肥缺都已經有人了,趙登科不可能染指的上。
沒有辦法,趙登科只有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塘沽守備來做,好歹可以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不是。
至于塘沽的知府,那可是李鴻章造船的地方,李合肥是不可能讓別人插手的。
就是這個守備,那也是看在醇王爺的面子上給的。
去天津或者是塘沽這樣的地方,正好等到甲午戰爭時候,建功立業的,可惜,天津這地方可是李鴻章的心頭肉,現在趙登科可是沒有膽量去招惹李鴻章去。
就算是去塘沽,估計李鴻章心里都會不舒服,為了避免麻煩,看起來是要去楊士驥那里拜一下李鴻章這個大樹的。
要不,就答應指點北洋槍支的制作技術,換自己一個在塘沽的平安。反正北洋有自己的槍炮制造局。雖然這些制造局不可能生產勃郎寧后膛步槍,但是趙登科相信在自己的指點下,設計出來一個可以和日本人對達的槍支完全有可能。
相信李鴻章為了這一點,也不在乎塘沽一個守備給自己了。否則,他就不配做大清第一權臣。
正當趙登科做著美夢,喜滋滋的將收據揣到懷里滿大街晃悠的時候,沒有想到悲劇發生了。
突然從胡同內竄出來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好標志的一個小籮莉啊
正當趙登科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事情,一陣奇特的香味傳來,接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師傅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等到趙登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置身于一間破廟之中了,被一群人圍在當中,雖然沒有被五花大綁,看一看周圍的人,大多是五大三粗,自己可是只有一把刻刀,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小李他媽親自來,估計也沒有辦法。
這其中有其中有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瘦的仿佛風一刮就倒的樣子的中年男人,他還戴著一副黑色眼鏡框的眼鏡,若是手里再拿一把扇子活脫脫大堂上的師爺。
不過看這個師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象是好人。倒是和坐山雕等人有幾分相似。
而在師爺背后站著就就是那個把自己騙了的小籮莉,看上去十五六歲,已經是屬于迷死人不償命的那一類了。
那小籮莉看趙登科色咪咪的看著自己,立刻臉一紅,躲在那師爺的后面,
這還讓不讓人活啊,趙登科在心里不住的吶喊。
那師爺咳嗽了一聲說:“閣下就是趙登科,字子墨,趙家莊人氏。”
丫調查戶口嗎,你個老東西。
被人綁了,換了誰誰都不會爽的。趙登科沉下臉來說:“正是,你們這可是綁架朝廷命官,按照大清的法律是要抄家殺頭的。”既然人家已經把自己綁架過來了,一定調查的清楚了,還不如光棍一點。
貌似,我好象沒有得罪什么人吧。
那師爺搖了搖頭說:“綁架談不上,就算是綁架,你也不會去告官的,就算是你告了官,你也跑不了被連累殺頭的罪名。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趙登科哈哈一笑說:“笑話,現在我家就我一個人,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哪里來的親人,我怎么不知道。”
那師爺說:“你父親去世的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若不是你闖下了那么大的名頭,我們還不知道你還活著。”
趙登科看那師爺不象是在開玩笑,立刻緊張地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師爺扔出來一個原子彈說:“我們是你的娘家人,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
這個小籮莉是自己的老婆,你開什么玩笑啊你。趙登科一時間腦子里面有點轉不過來了。他瞪著兩個眼睛問:“這個玩笑可是開不得的,我自己有老婆我自己不知道啊。”
師爺說:“當年我家大人與你父親在京城交情莫逆。那個時候你五歲,我們家小姐剛剛的出生,于是兩家就定了娃娃親,后來在一次你和你母親回家探親的時候,你被人給拐帶走了。你母親也因此憂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
后來我們家大人外放到了熱河去做守備,于是兩家聯系的就更少了。你不知道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這個有婚書和你的生辰八字,這個你該不會不承認吧。”
一張大紅紙,上面果然有有趙登科的名字,還有一個就是趙開山和王氏,這兩個名字就是趙老四夫婦,趙登科的便宜父母。還有吳立章和郭氏,想來應該是自己的籮莉老婆的父母了。
至于上面的生辰八字,趙登科還真是不知道是對是錯,不過,看紙張確實是有年頭了,不象是作舊的。
而且,在醇王府自己也見過自己的父親的筆跡,那一手比蝎子爬好看不了多少的字體,估計就是圣手書生蕭讓來了也未必能學的象。這字跡也是對的上號的,看來自己還真有一個老婆在。
趙登科這個時候就有點鬧不明白了,他好奇地問:“既然你們知道這些,怎么不光明正大的來找我。就這一張婚書,我趙家雖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但是也不至于背信棄義。”
那師爺聽到趙登科的話高興萬分,對后面的一幫大漢說:“怎么樣,各位兄弟,我早就說過了,趙大人的兒子絕對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主,我們還等什么,還不快拜見姑爺。”
二十多個大漢和師爺一起轟然倒地,口稱見過姑爺。
這一拜趙登科頭又大了一圈:“你們先起來說話,把事情說明白了。”
師爺見過禮以后,這才坐下,說話的時候已經親熱了許多:“姑爺在外國留學多年,可能有所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不過,熱河教案你應該聽說過吧。”
這個趙登科當然知道了,京城里在趙登科沒有寫書之前,最流行的話題里面就有熱河教案。
光緒十七年三月十七年三月,天主教會在熱河建昌(遼寧凌源)向各鋪恃強“借糧”,在理教首領徐榮到教堂論理,被洋教士槍殺。教堂進而組織武裝,蹂躪人民。被迫害的農民、礦工忍無可忍,相率參加金丹道和在理教,反抗壓迫。十月初十(11月11日)金丹道首領李國珍、楊悅春率眾起義,攻占貝子府,建立“開國府”,楊悅春被推為總大教師,李國珍稱“掃北武圣人”。
后來這次起義很快就被清政府給鎮壓下去了,聶士成還因為鎮壓有功,被賞了黃馬褂和易勇名為巴圖隆阿。
趙登科想到這里,猛的一抬頭說:“我剛才好象是聽你說,我岳父大人就是熱河守備。不會是因此有了牽累吧。”
師爺氣憤地說:“正是如此,當年我家大人本來也是想奮勇抵抗的,可是當時的熱河將軍圖阿貪生怕死,看那些教匪勢力大,一定要我家大人率領精兵先保護他一家逃跑。我家大人只有領命。
結果,朝廷后來追究了下來,我家大人就成了替罪羊。我們二十多和兄弟帶著小姐跑了出來,可是大人卻被抓了進天牢里去了。到現在生死不知啊。”
趙登科試探著問:“你們現在來找我,一定是為了讓我想辦法救我那岳父大人吧。”
師爺一拍大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當然是姑爺應該做的事情了。要不怎么著,讓我們家大人受天大的委屈,讓小姐跟著我們幾個做強盜,受朝廷的通緝不成?”
趙登科連忙說:“這個倒不是,我是說,這個事情不好辦啊,要是安排你們幾個,那是沒有問題,但是想把我岳父救出來,沒有銀子是不行的,不過你放心,就是沒有錢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這個事情趙登科就是不解決也不行啊,被人知道我有一個這樣的岳父,御史那幫混蛋能放過我。
再說我要是不答應的話,別看你們現在姑爺長姑爺短的,翻臉起來怕是我小命就沒有了吧。
師爺笑了笑說:“要說銀子,我們這一年來還真的搶了不少,斷然不會讓姑爺因此而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