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明本來要去扶她爸的,可她媽堅持要去,而且說以后你也沒空,還是我得回回來,所以我先學學吧。于是葉明明就坐那兒想些生命啊、生死啊、疾病啊、道德啊,感慨萬端。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公司來電話了,要她馬上回公司。葉明明這幾天一直在請假,但是私企跟行政機關、事業(yè)單位本質上的不同就在于管理,它還有致命的殺手锏:你不能干可以走人,有的是人。即使是做到了葉明明這樣的副主編(其實啥也不是,拿略高薪水的打工者而已),也仍然如此。處理不了家里的私事嗎?那可以全職回家管私事。原本生了孩子,公司對她能否再勝任副主編一職就有疑慮(女人嘛,在中國永遠都是屬于家里的動物,你在外面蹦達得再歡,還不是得歸于家庭?),這下子老父又病倒在醫(yī)院,葉明明請假時主編的臉色就不好看。
葉明明還是看重自己的事業(yè)的,她在這里找到了可以發(fā)揮自己的平臺,所以輕易不想離開。葉明明不能夠想像自己回家當全職太太(一是經濟上不允許,二是她根本做不到),一想就會發(fā)瘋。好,那就再苦再累,也要扛起。所以她就在家、醫(yī)院和公司三下里跑。
葉明明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走得急,雙腿帶風)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正是李信東。他得了個空趕緊往醫(yī)院跑,此時待看清是葉明明,葉明明卻目不斜視地沖到馬路上伸手叫車。李信東看著葉明明,無奈地向病房走去。自從出了事,葉明明就直接住回娘家,小保姆也收拾了東西抱了孩子一并前去。李信東又恢復單身漢的狀態(tài),吃飯不是粉就是面,有時在醫(yī)院,有時在家附近,吃得他看見粉面的招牌就想吐。這時節(jié)的應酬也不是沒有,但是他能推全推了,本來他也不是單位里的主要人物,大部分飯局于他也是可有可無,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他改變了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