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的工作并不忙,可以說是清閑的可以。蕾蕾說我的工作是“一份價格一分貨,給那么點的錢就只能給那樣的工作量”。我說那你一個月拿7000也閑的不得了啊,也不見得比我忙了多少。蘭蘭說就是就是,然后說不過自己也是的,不過我還是沒有你的工作更閑,蕾蕾,這樣的社會是不公平的。
蕾蕾說:“公平本來就只是個詞語而已,說說,你還想他成為一個實體詞嗎?公平這個詞是沒有承載物的。再說有什么不公平的,每次出來不還是我買單請你們海吃胡喝。還說。我小半個月的工資都砸在你們的身上了,還有一半砸在車的油錢上。我嚴重感覺7000的月薪在南京沒有辦法敞開約束輕松的生存。”
蘭蘭說:“如果你都覺得沒法活,那我和靜怡怎么活?靜怡怎么活?不過你說總是請我們吃飯倒是真的,你這樣說我心里平衡多了。哈哈哈哈。你得一直讓我心里平衡,不然我得為了公平二字郁悶死。你說這個世界,錢她娘的怎么就不長腳往我錢包里跑呢?”
“蘭蘭你別說你,說靜怡可以。你的條件和我在一條線上,是你自己沒把自己當富二代去過日子。我是我爸不給我完整的富二代生活。”蕾蕾說,然后將嘴一努,“這一頓你請。”
“好好,我請就我請。你爸還沒把你當富二代,你那車,你這工作。唉,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錢能夠長著腳往我身上貼多好。”
“那我們都得餓死,錢又不能吃,能吃的還得是其他的東西。如果錢長腳會奔跑不勞而獲,那都不工作不生產,難不成我們去吃錢嗎?我是咽不下去紙的。”我說。
“算了算了,有多少錢過多少錢的日子吧。”蕾蕾大概是覺得這事除了發泄說著也實在沒有意義,索性不想說了。
我們又溜班出來海吃胡喝了,當然,說好了這頓蘭蘭買單。我是極少買單的,她們也從來不讓我掏錢包。她們的理由是她們能夠養活我,這些小事就不用我勞神了。
這次的地點是蕾蕾選的,也是蕾蕾提的建議溜班。
還沒到十點半她就很興奮的給我電話,說是她又找著一個吃飯的好地方,環境不要太優雅,絕對是我喜歡的,味道也好,最主要的是男服務生很帥。蕾蕾是個不折不扣的花癡,我說前面的理由都不算數的,最后一個才是重中之重吧。蕾蕾說:“怎么可能,味道真的不錯。我爸昨天帶客戶吃飯帶著我我才知道的。放心吧,你就算不相信我的眼光,你也該相信我爸的品味。”我說:“那好吧,免費的午餐何必不吃。我也去看看你又看中了哪個帥哥。”
“好。那說定了。你給蘭蘭打電話還是我打?要不你打吧,每次都是我拉她溜班。她會又罵我了。”
“她才不會罵你,哪一次不是你要溜就是她要溜,她巴不得的事情。你總不擔心你們老是拉著我溜班我會罵你。”
“你?你不會罵我的。就你那性格,算了吧。”
“好了。”我說,“掛了,我給蘭蘭打電話吧。等會給你發信息。”
我給蘭蘭打電話,一接通我還未說話,蘭蘭就大呼:“靜怡,計劃得好不如趕得巧。哈哈。我事情處理完了!”
我不得不佩服她和蕾蕾的心有靈通,或者說臭味相投。
看蘭蘭這架勢,我故意道:“我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呢。”
“那你給我打電話干嘛?”蘭蘭的口氣一下子就變了,似乎除了溜班我就不能給她打電話似的。
“不溜班就不能給你電話?再說我哪次給你電話是通知你溜班的?我是來告訴你今天誰也不溜班。”
“要你告訴我!你不溜那我打電話給蕾蕾,我和她溜。”蘭蘭說完要掛我的電話。
“等等等等,我還有事情沒說。蕾蕾有事情要我告訴你。”
“什么事?”蘭蘭不懷好氣的說。我能想象她的臉已經不大好看了。
“她又得到了一家吃飯的好地方,里面有情調,有味道,還有帥哥。她讓我問你要不要現在、立馬溜班去吃飯。”
“廢話,你個死靜怡!看我等會不收拾你!”
“那我告訴蕾蕾不去了。”
“去!我立馬坐地鐵過去。讓蕾蕾去地鐵口接我。我可不知道她的帥哥飯店在哪里。再說我只想吃飯不想走路。”
“好。你到了告訴我。童大小姐!”
我邊給蕾蕾發信息邊從消防樓梯回到辦公室,領導在他的辦公室埋頭思索看文件,我和旁邊的小吳美女打了個招呼,如果經理找我就說我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然后我拿著包貓著腰提著高跟鞋溜之大吉了。
等我到樓下,蕾蕾已經在那里等著我:“我都過了兩條街你才下來,你不會去和你領導請假等批假條去了吧。”
我笑了:“請假?開什么玩笑?有你這群朋友的人溜班還請假?天大的笑話。老板不開了我你們大概也得從朋友堆里開了我。我可不像你們,我得為自己找好后路。溜班總要交代一些事情以防領導突擊找我。”
“又是肚子痛?傻B的領導才會一直信。你完全的不打自招。”
“我就是肚子痛,領導都知道我肚子不好會經常痛需要跑廁所。”
“逃班病。逃班出來就好了。”
“我就是肚子痛好不好!我得讓自己都相信這一點,反正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常鬧肚子。那怎么辦,我就是腸胃不好。出了辦公室就不藥而愈。特別是和你們去吃好東西更是會超常發揮。”
兩條街雖然路沒有多少,但是過來真的是需要時間的。這不,才走了沒五十米,紅燈。蘭蘭發過來信息:你們在哪呢?我已經到了,沒看見你們啊。
我回:等著。
蘭蘭回:一定又是你墨跡浪費時間。
不管在哪個城市,紅燈的時間絕對是三燈之中最長的。蕾蕾干脆直接熄火伸過頭來看短信:“你看,每次都是你墨跡,不是我一個人說吧。”
我翻個高傲的白眼然后直接將手機收進了包里不給蘭蘭回復。等到紅燈跳到綠燈,又回到蕾蕾辦公樓下不遠的地鐵站,十多分鐘已經過去了。蘭蘭一上來就臭我,然后開始粘蕾蕾那飯店的帥哥到底怎么樣。
飯店從外面看不過是普通的高檔飯店,但是里面的裝修確實是帶著大雅的氣質的。蕾蕾定了一個小隔間,隔間和隔間之間的隔壁并不是墻壁,而是鏤空木雕,中間像開著一扇拱形的門,只是那“門檻”很高。隔間和隔間之間隔斷卻又相連。有簾可以拉上,大紅色,兩層,簾上有清香。蘭蘭將里面一層的紗拉上,對面的隔間立馬變得隱約神秘起來。
隔間里的裝飾也很有品位,兩盆盆栽放在“拱形門”的兩邊,另兩面墻上掛著一些書法字畫,寫的龍鳳飛舞或者飽滿圓滾。有音樂,是鋼琴名曲《月光》,輕柔和緩。
蕾蕾將外套脫下來披掛到椅靠上,一拍掌,問:“怎么樣?我挑的地方不錯吧。”
蘭蘭嗤鼻一笑:“這會是你的品位?我才不相信。你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都懂的。”
“欣賞帥哥也是一種品位。”
“是。我也順帶欣賞欣賞。”
很遺憾,直到我們吃完蘭蘭買單蕾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帥哥服務員也沒看見。蘭蘭大呼這錢花的不值,蕾蕾也說辜負她溜班的心。然后蕾蕾白我一眼道:“還準備讓你看看能不能上眼介紹給你做男朋友呢。”
“我才不要。”我道。蘭蘭也道:“就是,再帥也不過一個服務生,靜怡才不會要。飽飽眼福還差不多。”
話題轉到這問題上,蕾蕾更起勁了。然后想起來了上一次過生日說給我介紹男朋友的事情:“上次說給你介紹,后來瘋的忘記了。不過我那群朋友,把你介紹給他們浪費了。我得好好挑個好的介紹給你。”
“我不要了。”我說,因為我有王宇輝了,但是我現在還并不準備和她們說,我想挑一個時間一起出來吃飯忽然的驚訝一下她們。
蘭蘭一聽這話興奮起來,一只手搭到我的肩上,對蕾蕾道:“喲?蕾蕾,靜怡這話不對勁哦。”
蕾蕾也圍上來,我趕緊的逃離:“有什么不對什么不對,不要男朋友就不對勁。那你們呢?豈不是也不對勁?”
蘭蘭本就是玩笑話,我知道以她的大咧心思是不會聽出來這幾乎為零的弦外音的。蕾蕾一轉彎從往我的方向轉到蘭蘭的面前:“是呀,你不是也不要嗎?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蘭蘭趕緊擺手,唯恐避之不及:“別,有好的還是給靜怡。我謝謝姐姐你。”
話題轉走了我就不想再回來,再說反正我也不要了。我看看手表,已經快兩點。便催促著蕾蕾趕緊回去要到上班時間了,蕾蕾依然將蘭蘭送到地鐵口,然后將我送到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