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皇子一把將我拉出靈獸車,車朝下墜去,摔個粉碎,而天空中,兩架靈獸車上全是紅眼小蠱,他們駕車躲開鳳凰吐出的火焰,四個暗法師從車內(nèi)飛出,浮在空中。他們手中施放強大的魔法,靈力凝聚成網(wǎng),將鳳凰縛住。
“淵皇子,水月公主,今日吾等并不想開殺戒,請兩位順從跟吾等回魔蠱國。”其中一個暗祭司說,他們的臉都藏在斗篷內(nèi),無法辨別聲音來自何人。方才應(yīng)該提醒淵皇子不要停車,真后悔未將師父的話放在心上。
“憑你們,恐怕還沒那么大本事吧。”淵皇子手中凝出藍色麒麟刀,撐到身前。
“皇子殿下不想去做客,吾等也不勉強,就請殿下將水月公主交出,一切都好商量。”暗祭司繼續(xù)說。
“你們抓我做甚?”我怕淵皇子與他們打起來,就沒機會詢問,于是搶了話。
“公主說笑了,蠱后請公主去做客,又怎能說抓。不過如果公主不配合,吾等會稍微用些強制手段。”
那不是抓是什么。
“如果想繼續(xù)廢話,我們可要走了。”淵皇子有些不耐煩,他的刀依然懶洋洋拿在手里,看上去就像沒有防備般。
一個小蠱忽然從側(cè)面朝淵皇子蹦去,舉起他的彎刀猛然砍下,只見寒光閃過,小蠱捂著胸口朝地面墜去,淵皇子依然立在原地,像未動過一般。
“殿下好快的刀。”暗祭司說,“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快。”
幾個暗祭司在我們頭頂圍成一圈,雙掌和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詞,黑色法陣出現(xiàn)在空中。空氣中忽然許多黑色氣箭密集朝我們打來,只聽“呯呯”聲不絕于耳,淵皇子的刀擋住所有氣劍,在空氣里震出陣陣氣浪。氣箭越來越多,這樣擋下去,靈力會消耗太快。我撐起白色光盾擋住氣箭,拉著淵皇子落到地面。
“回去吧,現(xiàn)在你們幾個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回去告訴蠱后,無論她的目的是什么,都請她罷手,因為一切都只會是白費心機。”我對空中的暗祭司說。
他們又念念有詞,從他們身后,騰起黑色長龍,四條長龍同時朝我們攻來。
暗魔法果然很強大,只是他們低估了我。
黑龍咆哮著攻擊過來,我迅速騰到空中抓住它的角,讓它根本無法攻擊,猛的朝地上一摔,黑龍便在空氣里四散開去,片刻后,所有黑龍消失在空氣里。我運出風(fēng)屬靈力,朝空中暗祭司發(fā)出一掌,四個暗祭司組成的法陣瞬間碎裂,四人皆捂了胸口吐出鮮血。而他們還來不及反映時,我手中放出白色光芒罩住鳳凰,靈力凝成的網(wǎng)就消散在空氣里。
“啪!啪!啪!”有人鼓掌。
樹林深處緩緩走出兩個人。
又是魅娃,她和她姐夫,這兩人為何一直在紫雪國境內(nèi)游走,真是膽大妄為。
“水月公主靈力越來越強,讓人開心啊。”男人說,魅娃拉拉他的衣袖,假裝可憐的模樣說:“姐夫,讓人家好怕。”
“他們是誰?”淵皇子在我身后問,我沖他搖搖頭。
“怎么,又有新的玉笛了?”我譏諷問了句,男人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我說過會報仇的。”他惡狠狠的說,而后抬起手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魅娃跳到樹上,乖巧坐下來,看戲一般。
地面轟隆隆震動起來,有東西在地底游動。
淵皇子騰到空中,猛然將刀插進地底,轟隆聲停止下來。
但刀竟無法拔出,淵皇子再用力拔時,一條巨大的蟲子被拔出來,這個像蟲子的怪獸身子在地面上扭動,身側(cè)帶著五彩斑斕的花紋,它嘴里咬著淵皇子的麒麟刀,巨大圓形的嘴里全是尖利的牙器,看不到眼睛,似乎蟲子的頭只是一張嘴,它的身體粗糙厚實,有許多堅硬的刺,方便能在地底游走。
怪獸死死咬住淵皇子的刀,它的體型,足足有三個淵皇子那般大,一些綠色液體在嘴四周滲出。
是毒液!
“殿下小心!”情急之下我叫了聲,只見怪獸噴出毒液,淵皇子根本擋也擋不得,我迅速脫下身上穿的沙羅,扔到淵皇子身前,將毒液擋到衣衫之上,沙羅瞬間冒出青煙,攤到地上,所觸之地,花草枯萎。
“你還有幾件衣衫脫呢?”男人輕狂的笑,怪獸又朝我們攻來。我手中凝出彎月刀,在蟲子沖過之時騰空而起,將刀插進怪獸尾部,朝前一拉,怪獸被割成兩半,躺在地上扭曲一會不動了,從被割開的身體處,流出大量綠色液體,周圍花草全部枯萎。
“養(yǎng)此等毒物,也不怕引火**,毀了你的國土?”我對男人說,他嘴角彎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地面上轟隆作響,從隆起的地面上,又跳出三條巨蟲,嘴角滴下毒液。
“走!”我急切的對淵皇子說了聲,上前拉了他欲跑,三條怪獸同時噴出毒液,躲閃不及時,淵皇子將我護進懷里,毒液噴到他背上,只聽他悶哼一聲,身子重重倒下去,鳳凰在此時俯沖下來,我將淵皇子丟到鳳凰背上,自己翻身上去,鳳鳴一聲,沖天飛走。
毒液在淵皇子背上嗞嗞冒著青煙,只好將他衣衫一把撕開扔出去,毒液已經(jīng)滲透到皮膚上,中毒的肌膚漸漸發(fā)黑,必須找地方將毒逼出體外才行。
上次與師父一起藏匿的山洞就在不遠(yuǎn)處,我調(diào)轉(zhuǎn)鳳頭,直奔那里而去。
將淵皇子扶到石床上坐好,我專心聚集靈力,先灌到他丹田,逆經(jīng)脈向上推,不一會,淵皇子吐出許多黑血,倒到床上。取出銀針扎了他幾個穴位,看到毒氣已經(jīng)全數(shù)逼出,昏睡一會應(yīng)該就無大礙了。
方才情況緊急,也未多想,此刻發(fā)現(xiàn),淵皇子這時衣衫未著,兩人這般似乎有些不合適。但危及時刻,他不顧自己,也要護住我……
水月,你在想什么,你不可以想他的好!
甩甩頭,將這些念想拋出腦海,剛剛灌輸靈力讓自己元氣有些受損,我坐到一旁凝神打坐。
天色晚了,又是一個滿月夜。
殿下還未醒來,石床上可能有些冰冷,他雙臂抱住身體,蜷縮起來。沙羅已經(jīng)被我用來擋了毒液,現(xiàn)在身上的衣衫是萬萬脫不得,但又無什么可以披蓋之物……
四處翻找?guī)煾噶粝碌臇|西,總算找到一件斗篷,給殿下蓋上。
此刻的他,睡得像個孩子,從來未這樣近的仔細(xì)打量,他劍眉緊皺,雖閉著眼,睫毛卻不停閃動,堅毅的唇角,還留有一絲血跡。他的摸樣應(yīng)是很招女子喜歡的……可惜他親手毀了我的楚塵。
我掏出絲巾,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跡,不想被他一把抓住。
“我睡了幾個時辰?”他未睜眼,問。
“呃……”看看天上,月正當(dāng)中,“大概三個時辰。”
他坐起身,揉揉太陽穴,“魔蠱國的毒物真是厲害。”
斗篷從他身上滑落,我趕緊轉(zhuǎn)過臉。
“衣衫也是讓你撕了去,毒也是你逼出的,而且,你遲早是我的皇妃,有什么好害臊?”他戲謔的說。
“方才不同,方才你……”本想說方才你是暈過去了,想想也不能作為理由,就咬了唇住了口。幸而他也沒有想再討論此事,從床上跳下,走到洞口觀望。
此處到凌陽國并不是很遠(yuǎn),鳳凰安靜伏在洞前,如果是乘鳳凰前去,不出2個時辰可抵達。
“我們在此歇息兩日再回凌陽國。”他看著夜色說。
“為什么?”我可不想孤男寡女住在此處,何況,他還未著衣衫。
“魔蠱國的人定然還想抓到你,不出意料的話,他們會在回程路上設(shè)下諸多埋伏。如果此時啟程,就正中下懷。”
雖然很有道理,但實在是不情不愿。
他未等我應(yīng)允,走了出去。夜深了,他一個人要去何處。我偷偷跟到洞口張望,見他徑直走進樹林。好奇心驅(qū)使,我跟了過去。月光下的樹林內(nèi),一些白色光點在草叢內(nèi)翻飛,那是純潔的夜精靈。淵皇子找了塊地方坐下,夜精靈慢慢聚集到他身體周圍,光點忽明忽暗,過了許久,光點退開時,一件銀白衣衫在淵皇子身上出現(xiàn)。
他竟能跟夜精靈交流,連師父都要小心翼翼,真是有些讓我意外。不過恐怕是自己見識太少,也不應(yīng)在淵皇子前大驚小怪,于是偷偷又回了山洞,倦意上來,本想趴到石桌上小憩,不想竟睡了過去。
醒來時,斗篷披在身上,洞口飄進細(xì)小雪花,桌上放著野果。
走到洞口,淵皇子正在練刀,藍色麒麟刀劈開空氣,刀光四射。我看得興起,手中凝出彎月刀,飛身上前與他對打起來。
兩把彎月刀,可攻可守,將刀柄處連接,還可變?yōu)殚L弓。變刀適合近身攻擊,變弓亦可遠(yuǎn)程偷襲,連自己也被這武器的奇妙之處吸引,不覺越攻越急,未注意到淵皇子已經(jīng)退讓許多,在我一刀砍去時,他撐出金色光盾,擋了我一刀,瞬間收了手里武器。
“丫頭,想取了我的命嗎?”
我也收了刀,抱歉朝他笑笑。
“要不,我們早些回去吧,那些人埋伏一夜,恐怕已經(jīng)撤走了。”我對他說,不知為何,對與他的單獨相處總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