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繼續，頭疼繼續，碼的不好，繼續見諒。

“我這的廟太小，快容不下這兩尊大神了。”

李昌世慈眉善目，朝自己左右看了一眼。他的身邊各坐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壯漢子，左手邊是二兒子李體康，右手邊是三兒了李體隆。

李昌世頗有些自得的點了一鍋煙深深吸了一口，道：“趁你高叔在這里，快把你們兩個的想法說一下，好讓你高叔給拿個主意。”

在李體健面前自稱叔，高紅旗還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兩人之間畢竟相差了八九歲。可面前這兩個人，跟自己年紀幾乎一樣，再稱叔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高紅旗連連擺手，道：“千萬別叫叔，我可擔擋不起，叫我紅旗就行了。”

“他們敢？咱倆兄弟相稱，他們問你叫紅旗，那不亂了輩份？”李昌世又吸了一口煙，把煙鍋在爐火上磕了一下，“沒什么擔當不起的？你問我叫大哥他們自然得問你叫叔！體康，你先把你的想法給你高叔說一下。”

“嗯！”李體康道，“我準備殺豬賣肉，可我爸說那是屠戶，說出去不好聽，不讓我干！高叔，你說殺豬賣肉有前途沒有？”

一句叔把高紅旗叫得額頭冒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道：“羊湯館經營的好好的，你為什么要分出去單干？”

“羊湯館季節性在強，冬天生意還好，羊肉有御風寒的功效，來店里喝一碗渾身發暖，出去再冷的天也不怕。到了夏天就不行了，天本身就熱的難受又有哪個敢喝，羊肉湯幾乎無人問津，我們這么大一家子人，哪能都靠這個店過活，所以我想去賣豬肉，也算是為家里減輕一分負擔。”

“哦，原來是這樣！”高紅旗點了點頭，扭臉看著李昌世，“李大哥，這我就要說你的不是了！殺豬賣肉是屠戶，說出去不好聽，你賣羊肉湯就能好多少？你那羊還不是自己殺了剝皮去骨？真要深究跟屠戶有什么不同，不過一個殺豬一個殺羊罷了！”

李昌世家老婆不知什么時候轉了過來，道：“還不是聽水滸聽出來的毛病？說什么魯智深拳打鎮關西里邊的鎮關西就是個殺豬賣肉的屠戶，怎么看都像個惡霸而不像個好人，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也變成個惡霸。”

李昌世呵呵一笑，道：“那不是一句玩笑話嗎？我是覺得殺豬賣肉沒有前途，一斤肉上能有幾分賺頭，不如在羊湯店里幫忙，想法子開個分店實惠。”

“李大哥說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高紅旗笑道，“殺豬賣肉怎么會沒前途呢？我倒覺得有，而且很有前途！別的不說，我當兵那會，親眼看到河南漯河有個叫雙匯的肉聯加工廠，人家把肉都賣到BJ了。”

“啊！”李昌世爺仨聽得面面相覷，李體康臉現懷疑的道：“高叔，漯河離BJ少說也有千八公里吧，跑一趟下來怎么不得兩三天？冬天還好說，天寒地凍的肉沒那么容易壞。要是夏天，等肉到了BJ還不生蛆？”

“這你就老土了吧！”高紅旗道，“世界上除了卡車拖拉機，還有一種叫冷柜車的東西！肉放在冷柜車里，就像寒冬臘月里放在凍窖里一般，別說送到BJ肉壞不了，就是送到黑龍江肉也壞不了。”

圍坐在爐火邊的人連冰箱也沒見過，更別說冷柜車了，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冷柜車到底是什么模樣，怎么就能保證肉放在車里就跟放在冰窖里，三伏熱天也壞不了。李昌世還是見過世面的，以為所謂的冷柜車就是解放前的大戶人家，冬天里窖藏一窖冰，到夏天時候把冰搬出來放到車里邊鎮住豬肉。不由感嘆道：“肉用冷柜車送到BJ，那得賣多少錢！”

李體康則搖了搖頭，道：“北京人真怪，新鮮的大肉他們不買，為什么要買冷凍的肉！”

這個問題還真把高紅旗問住了，吱唔了兩句道：“咱如果要把肉賣到BJ，不能學他們，在BJ開個分店便好。”

李體康好像做賊被人逮住一樣，臉色緋紅，搖著腦袋道：“那哪能呢？我只求能顧著自己的吃喝，哪想過把肉賣到BJ去！”

高紅旗拍了拍李體康的肩膀，道：“做人要有志氣！古人說‘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不是沒有道理的。你連想都不敢想，怎么能把賣肉做成很有前途的行當？”他頓了一下，又道：“現在賣肉還真是個不錯的時機，不說別的，單是我在城里蓋房這半年，就深深體會到買肉的難處。想從肉聯廠的肉攤子上割點肉，遭盡冷眼倒還罷了，關鍵是想多買點肉你還得給肉聯廠的領導上貨，走后門才行。你開始賣肉之后，可千萬不能這樣，正所謂和氣生財，那些買肉的都是咱的衣食父母，絕對不能給人家臉色看！只要服務能上去，頂了肉聯廠的生意不成什么問題。”

李體康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高紅旗頓了一下，覺得光憑賣鮮肉，李體康想把生意做大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未重生之前，因為瘦肉精事件曾關注過雙匯。知道雙匯發家是從一九九二年始，那年他們的第一支‘火腿腸’問世。想到這里，他道：

“雙匯之所以能把肉賣到BJ去，除了因為他有冷柜車之外，最重要的是能生產一種打開即食的火腿腸。這種東西的保質期很長，常溫下放上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壞。咱們要不賣肉就不賣，既然要賣就要當全國的南波碗！”

李體康道：“什么碗？”

高紅旗豎起一根林拇指，道：“就是這個，咱們要坐上賣肉的頭把交椅。”又道：“火腿腸具體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報，有這方面的信息就留意一下。要是到一九九二年你還沒把火腿腸怎么做搗咕出來，那就不用做了。”

李體康道：“為什么？”

高紅旗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扭頭對李體隆道：“你有什么事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