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到底是婦人,雖說主內,可到底是兒子的人生大事,不可草率,這個時候須得當家做主的拿主意才是。
想著便起身喝了詩玲,“愣著做什么,和我一道走吧。”這詩玲安分了幾天,又開始搗鼓了。
看著面色不善的母親,詩玲大氣兒不敢出的跟著走了,屋里只剩下她們兩人了。
”坐下吧,咱們從見面還未好好說過話呢。”子衿反客為主的示意安靜坐下。
安靜看著臉含笑意的子衿,甩手就給了子衿一耳光,“得意了,看著你笑我就想打你。”
子衿沒有防備,被安靜狠狠的摑了一掌,頭暈乎了半天,才清明些,甩了甩頭,“我笑著不一定就是得意,我還看不慣你一副妒婦模樣呢,我說過不跟你搶的,你不信我。”說完也是狠狠的一個耳光還了回去。
“你敢打我。”安靜捂著被子衿打過的臉,更是吃驚了,一向以弱示人的子衿竟也掄起了巴掌。
“是啊,我打你了,因為我怕你以后會后悔今日給了我一巴掌,所以我決定陪你,因為我也是不忍打你的,本就是我虧欠你多些。”子衿說話的聲越漸小了。
安靜一陣哂笑,對上子衿的視線,“我會后悔沒有多給你幾下。”
“也許吧,我只說一句。”子衿明白安靜現在聽不進去,可是還是想說,便央求安靜聽她一言。
“說完了你就給我滾出去。”安靜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看她能說什么?
子衿無所謂的笑笑,輕輕湊到安靜耳邊,輕語一句,轉而笑了笑,摸著被打的臉跑了出去。
安靜聽了子衿一語,心里五味陳雜,更是恨恨的一掌拍到了桌上,手心和虎口震的又疼又麻。
下午時分,詩琪親自端了飯菜前來,在門口的時候詢問,“她還有沒有發脾氣?”
守門的小廝恭敬的回道:“安小姐自從子衿小姐走后一直靜悄悄的。”
詩琪點點頭不再說什么,輕輕推開了房門,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有些不敢看安靜,“我給你拿了些飯菜,快來用些吧。”
安靜聽了依言往桌前一坐,拿起筷子看著盤里的佳肴很不是滋味。
“我都有別的男人了,你還對我這般體貼?你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么?”安靜一臉的探究,就像是見到陌生人時的那種打量。
好在詩琪早已過了氣頭,安靜的為人自己還是清楚地,她雖未過門,可也在一個屋檐底下生活了六年。
“你別給自己潑臟水。”詩琪也不多言,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可是醋意也不少,雖相信她的清白,可是和男子私會也是真的。
安靜沉默了一陣,“我就如此讓你不信任?”詩琪恍惚間覺得她的話有兩層意思。
詩琪兩手交握著抱拳,頂著下巴,他能感覺到自己氣息的深度,“是我對不住你,可終究我還是相信了你。”
安靜對他的回答有些失望,不愿再理會他,專心的用起膳來。
“我吃好了,這殘局麻煩你收拾一下,”安靜將碗筷一推,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就要往里間去,“哦,大人回來了,記得通知我。”
安靜說完不等詩琪回話往里間去了,詩琪見安靜去睡了,也不好再待下去。
快人定時丞相才回府,今日和皇上商討了一天,看來目前最有效的制服亂黨的就只有屯兵了,到目前為止,亂黨也是不敢妄動的,雖說是實力強大,可這到底是京都,他們在做之前也是要細細考量的,這樣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可是大量的銀錢從何處來呢?
今日皇上還說了,只等亂黨一滅,就要冊立詩玲了,試想就要入囊的大好山河怎能拱手相讓。
明正則言順了,既然皇上不打壓傅家,那么傅家也不會坐視不理,丞相心里很得意,這皇上不重用自己,根本抵抗不了。
倘若重用了,只怕以后也沒有機會打壓傅家了。
銀子、銀子......
“老爺,今日府里又出了點事兒,我一個婦人不好做決定,還是老爺做主吧。”丞相夫人見他一臉的愁像,委婉的開口。
丞相見是夫人有棘手的事,便暫時拋開心中的煩惱,“夫人有事兒請說。”
丞相夫人這才把今日的事一一說了,然后面帶難色的問,“老爺,這安靜自知理虧,想要與咱們退親,可是詩琪舍不得?”
“這親不能退,要退也是咱們退,既然詩琪不愿意,那無妨,只是安靜不能以妻之名進傅家。”丞相一臉堅決的開口,不退親已是通融,再不可退步了。
丞相夫人心中不落忍,撇開這次不說,安靜也算是個好孩子,只是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既如此,那我就命人將他們傳到正廳吧。”
“嗯。”丞相點了點頭。
半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到齊了,丞相坐在一旁闔眼養神,丞相夫人掃了在座的人一眼,有些艱難的開口,“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事情大家都清楚,雖說不是那么回事兒,但到底也說不過去。”
話說了一半,丞相夫人看了一眼二兒子,“詩琪和安靜訂親時間也長了,詩宏的孩子都學著上樹掏鳥窩了,詩琪還未成婚。明日我就著人看個黃道吉日,把安靜從側門抬進來吧。”
安靜聽了尚算平靜,詩琪卻著急了,“母親,這是何故,訂親之時可是以妻禮的形式,為何現在?”
“這是你父親的決定,還要你父親跟你解釋么?”丞相夫人不愿意多言,要怪就怪安靜與男子私會。
詩琪聽了不敢再出聲,更覺愧對安靜,可安靜仍是平常,看不出喜樂。
子衿也有些不愿接受,若不是自己的出現,怎會害的安靜如此,“大人,夫人,你們開開恩吧,是我陷害安靜的,是我嫉妒她。”子衿咚的一聲跪下。
安靜沒料到子衿替她求情,上前一步喝道,“你別假好心,看著我這般下場,你得意了。”
子衿搖搖頭,也不解釋,仍舊哀求著,“求二老再想想吧,不關她的事。”
“父親、母親,說到成親,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在一旁的詩玲早就按耐不住了。
說完也不等上座的人點頭,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也很同情安靜,要是哥哥早與她成親就沒有這些事兒了,”說著更是跪下,微微低首,“父親,母親,哥哥耽擱了安靜六年,現在又多出個子衿,就讓她們一道兒成親吧,所謂好事成雙。女兒再不希望子衿和安靜同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