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嘉自從和盧知行達成共識,便也開始部署計劃了,首先得挑幾個合適的人,去招兵買馬,訓練士兵。
放眼朝中,倒是秦老將軍的左右前鋒合適,這兩人干練睿智,有大將之風,最重要的是兩人對朝廷的忠心,這才是必不可少的。
眼下盧知行他們也張羅了,擇日也往各處去,一方面暗中招兵,一方面擴大生意,龐大的兵力絕對離不開堅實的財力支持。
某日上朝,由秦老將軍帶頭,為已逝的大王平反。這是何等荒謬之事,大王本是弒君之罪,太上皇仁慈,并未連罪,這些人還得寸進尺了么?
慕容文嘉坐在高處,“秦老將軍何出此言啊?”平反,難道要顛倒黑白么?
秦老將軍跪地抱拳道:“老臣其實很早就想提此事,大王生前曾與老臣并肩作戰,戰功可表,死后雖也是風光大葬,可畢竟留下不好的名聲了,所以老臣懇請皇上為其平反。”
“荒謬,大王之事眾所共知,你要朕歪曲事實?”慕容文嘉一拍龍椅的扶手,大怒。
秦老將軍的部下見皇上斥責恩師,紛紛上前請命,“臣韓拓,懇請皇上開恩,臣也贊同秦老將軍。”“臣韓棟也請命。”
還有部分秦老將軍的麾下將領也都跪地。眾大臣面面相覷,可不是,秦老將軍本是追隨大王的,無奈大王棋差一招,死后名聲狼藉。
此番想要為大王平反,也是情理之中的。
慕容文嘉看著跪地的將士,心里火氣更甚,“很好,到底還有誰想為大王平反啊?”他聲音陰冷,就如地獄魔音。
當然再無人了,其他的人都各為其主,也懂得明哲保身,一個已薨的大王怎能比得過錦繡前程,再說那也是大王咎由自取。
只有秦老將軍這樣的犟驢才會念念不忘舊主,大家同朝幾十載,都見怪不怪了。
秦老將軍仍是挺直了腰桿兒,一副誓死如歸的架勢,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慕容文嘉不怒反笑,“秦將軍執意如此?”
“請皇上恩準。”秦老將軍如雕塑一般。
“好好,朕準奏,”慕容文嘉眼神如刀,“秦將軍,朕念你是兩朝元老,卻不想你倚老賣老,難道說秦將軍戰功赫赫,也連帶你的部下和門生么?”
秦老將軍還是萬年不變的臉色,“臣不敢。”
“你不敢,你麾下的左右前鋒意欲何為啊?到底他們眼里只有你,沒有朕。”慕容文嘉咻地站起來,直指著跪地的兩前鋒。
兩前鋒一聽皇上斥責,更是低下了頭,“臣等有罪,求皇上開恩。”
“開恩,你們以為是秦將軍的部下朕就不敢對你們如何?”慕容文嘉略偏了頭問。
兩人一看還牽連到了恩師,更是伏地叩首,“臣等不敢。”
“朕不管你們是何意思,只是自朕登基以來,從未對任何一個臣子下手,倒是讓眾卿以為朕是個軟柿子了,怎么,眾卿都想著把朕捏圓搓扁么?”慕容文嘉越說越是火大,不分青紅皂白的牽連到所有人。
大殿之下嘩啦跪了一片,“臣等有罪,皇上息怒。”
慕容文嘉正了正腰間的明黃玉帶,冷笑道:“朕從前還不解大王處事之意,現如今總算明白一二,不做個筏子,你們倒都比朕了得了。”
底下眾臣一聽,心里紛紛吃驚,保不齊會出第二個大王啊。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也有人希望如此,攪得越渾越好。
“傅丞相你說朕說的可對啊?”慕容文嘉掃了地下一眼,才幽幽的問丞相。
丞相見皇上問自己,謙卑的伏地,“皇上所言極是,臣拜服。”
“好,既如此,今日秦將軍沖撞朕的事也不追究了,畢竟是兩朝元老,朕看在太上皇的份兒上也不好駁你的面子。”慕容文嘉勉為其難的給雙方找了個臺階。
眾人本以為此事就算告一段落,慕容文嘉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朕若是不以儆效尤,只怕難以服眾啊,左右前鋒二人即刻罷免官職。”
底下二人早已面如死灰,癱軟在地,無奈的磕頭謝恩,沒殺頭已是萬幸。
下了朝,眾臣紛紛談論此事,天子與臣子較量,打了個平手,這輸贏顯而易見啊。皇上答應了為大王平反,代價是罷了左右前鋒,可是軍中人才多如雜草,都等著升發施展抱負呢,再提拔一波就是了。
慕容文嘉這皇位得來不易,卻坐得極為不穩啊,前有狼后有虎,還有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
養心殿內殿中,慕容文嘉和詩琪都一臉喜色,“來,咱們以茶代酒,干一杯。”慕容文嘉難得高興。
“好,皇上有此雅興,臣定奉陪。”詩琪也是一臉的笑意,斟了茶兩人一碰。
“哎,”慕容文嘉長長出了一口氣,“朕許久沒有這么高興了,紛繁的國事壓得朕喘不過氣,幸好朕的身邊還有你們,若是沒有你們,只怕朕早已成了骨頭渣子了。”慕容文嘉語中帶嘆,說的誠懇。
可不是,雙拳難敵四手,慕容文嘉才登基,也沒有太多的社稷功勞,朝中的許多臣子都是助他登基的,他想要過河拆橋,一是不易,二是人言可畏。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他”,為何也要跟風,這個位置的**真的這么大?慕容文嘉想了想有些諷刺的笑了,自己都趨之若鷲,又有何權力說別人。
其實,他也想得通,玩弄權利的人,沒有幾個是毫無野心的。“他”曾經做了那么大的犧牲,也就是掙個機會吧。
詩琪想了想安慰道:“皇上切莫憂心,自古邪不勝正,皇上乃天命所歸,臣等甘愿護法。”
“好,說得好,”慕容文嘉一拍手,又有些沉思,“你回府替朕開解丞相,算來你們傅家與朕最近,拿你父親做筏子也是不得已......”
“皇上放心,臣自然辦妥帖。”詩琪當然明白,父親是有功之臣,又是以后的準國丈,皇上不能偏私,他是告訴大家,他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詩琪有些坐立不安,自己的婚期都定了,下個月中秋之日娶親,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