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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那一年的歌

第五話雨魂仙逝

“David?”

David沒理我,看著那桌的兩位客人。

那兩位客人怎么了么?

David笑了,“他們,就是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對白發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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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那桌的兩位客人走了之后,David才開始說話,“那天,我沖小雨大喊,我說,到家了一定記得打電話給我!”

說完這句話,David又低下頭,久久地不說話。

我的心跟著揪緊,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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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David沒有等到小雨的電話。

一天,兩天,三天,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沒有小雨的消息。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三個星期,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小雨的消息。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難道小雨出了什么事?

越來越不安。

“啪”!David把酒杯狠狠砸在一邊,酒杯被摔在墻上,應聲而碎。

“小偉你干嘛?”龍哥不悅,“是不是又想你的妞了?”

“龍哥,對不起。”說完,David拉開門出去了。

一個走在街上,卻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不覺,走到“零點”門前,才下午兩點,還沒有開始營業。虛脫一樣,癱坐在臺階上,額頭抵在膝蓋上,雙手抱頭,用力地揪著頭發。

“怎么了?大白天就想喝酒?”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他的上方。

David抬頭,是同桌。

David沒理他。

同桌坐在他身邊,點起一根煙,抽著。

David冷笑,“想不到你這樣的優等生居然也抽煙?”

“想不到你也這樣庸俗,優等生就不能抽煙了?”同桌用同樣的語氣回敬他,David沒有接話。

“怎么了?”同桌仰起臉看著天空,吐個眼圈。

David依舊是無言。

“想小雨了?”

David看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同桌笑了,“你小子原來這么癡情,想她的話就去找她好了,回頭兒我把她地址給你。”

“你怎么會有她家地址?”David惡狠狠地瞪著他。

“別那么緊張,”同桌站起來,把沒抽完的煙丟到地上,腳尖熄滅了火星,“我是班長,所有同學的家庭地址我都有。”

David又無力地低下了頭,冷笑。

她家的地址,還要別人來給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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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可笑的吧?”

David似乎是煙癮犯了,抓起桌上的煙又放下,不安地搓搓手。

“你知道我不想講下去了吧?小雨死了。”

David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重復著:“小雨死了。”

死了?我下意識握緊拳頭,看著David悲傷的面容,一時之間接不上話。

居然死了?這段純純的愛戀,竟是這樣的收場么?女主角死了?天災還是人禍?劇情發展到這里才真的有些可笑吧?竟然是這樣不可抗拒的因素終結了故事么?正中了那句古話么,“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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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找到小雨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沒看表,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幾點鐘。中午過后,天空就布滿了烏云,暴風雨的前兆,司機勸他找個旅館住下,等過了這陣暴風雨再過來找小雨。David怎么舍得?馬上就能見到小雨了,怎么舍得不立刻趕去她身邊?

問了好幾個鄰居,確定了那就是小雨的家,David上前去敲門,他希望開門的是小雨,看到他會驚喜,然后撲過去抱住他,解釋為什么回來一個月都沒有聯系他。

一直敲著,敲了很久都沒人開門。

家里也沒有亮光,是沒在家嗎?都已經這么晚了,不在家能在哪?

烏云密布的天空終于繃不住了,噼里啪啦掉起雨點,亮如白晝的閃電,響徹云霄的驚雷,David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漆黑一片,一個人都沒有,豆大如線的雨落到地上又濺起水花,像是燒開了的水一樣。

David蹲坐在小雨家門前,等待著小雨回來給他開門。

不知道等了多久,雨沒有停止的意思,David開始發冷,他縮著肩膀抱著雙臂,嘴唇凍得發紫,開始打哆嗦。

終于,有個人來了,那人沒打傘,像是沒有下雨般,慢吞吞地走著。

David突然有種感覺,這個人跟小雨有關。

果不其然,那人一步步朝著David走來。

滿懷希望地看著那人,David站起來,迎了過去。

那人卻好像沒有看到David一般,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慢動作一般拿鑰匙、開門。

David跟了上去,卻被那人關在門外。

David手卡在門縫里,他對那人說:“我要見小雨”

門里那人似乎顫抖了一下,關門的動作跟著停止,他拉開門,看了David一眼推開他,狠狠地關上了門。

被拒之門外的David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這樣對他,他狠狠地敲著門,大聲喊著:“開門,開門,我要進去,我要見小雨!”

“她已經死了!”

門內傳來一聲吼,David被嚇住,死了?

David以為他在騙他,可是門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嗓子已經啞了,哭聲很難聽,很恐怖。

David靠著門癱坐下來,難道是真的么?小雨難道真的死了么?不,不,這怎么可能。才一個月沒見,才一個月而已,怎么會說死就死了……一定是在騙我吧,只是不想我見小雨,一定是這樣吧?

可是門內的哭聲,不像是假的啊……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里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門開了。

David沖進去,跟在那人身后穿過內庭,進屋。

打開燈,David看到了小雨。

掛在墻上的小雨,笑得恬淡、安靜,比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笑容還攝人心魄,可惜,那張照片是黑白的。

看著那張照片,看著照片里微笑著的小雨,David跪下去,抱頭痛哭。

帶他進來的那人開始打他,拿棍子打他。

David看著他,沒有閃躲。

那人一直打,一邊哭一邊打。

“如果不是因為你,小雨怎么會出意外,怎么會死!”

“如果不是你,小雨早就回來了,怎么會還留在溫州?”

“如果不是你,小雨怎么會在回家的時候遇上坍塌……”

那人丟掉棍子,跪坐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發,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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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淚不止的David,我突然渾身發冷。

無淚獵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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