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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他的婚后生活

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琳在家還沒起來,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慌忙穿好衣服,出去開門一看,是鄰居家的婭嫂,她看上去神色凝重,一時間讓琳感到氣氛緊張,頓時睡意全無。

“你婆婆剛才過來敲門了,她想在你這打電話,見你沒起來就走了,你家的三輪車讓人給偷了,你還不知道......”婭嫂說.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讓她始料不及,一時間她呆在那兒不動了,就連臉上的神色也仿佛定格在那里了,稍停了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這時,她姐的女兒葉葉也起來了,她鎖了門帶上葉葉,匆匆忙忙地往婆婆的院子趕。

一路上,她感覺到整個村里的氣氛都變了,在路上,她聽到路邊的人都是在議論丟車的事情,見走她過來,就不說話了。

由于自己也可以算是當事人,車丟了,她的心情也不好,路上草木的青色讓她感到很壓抑,天空的太陽光讓她覺得目眩,周圍的人更讓她心煩,當她趕到婆婆的院子里,發現車棚門上的鎖已經被人撬了,上面的鐵鏈子也不見了,里面有不少雜亂的腳印,還有三輪車軋過的痕跡。這一切都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琳看見婆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眼睛發呆地注視著某個地方,她臉色蒼白,全無血色,她顯得那么廋弱,在一瞬間,琳突然感到婆婆很可憐,以前的怨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在一個墻角,新飛一聲不吭地蹲在那兒,急促地抽著煙,一團團煙霧從他面前飄過,他的臉全無表情。

琳走到婆婆跟前小聲地問:“媽,我爸去哪了,是不是去報警了?”

玉仙猛地吃了一驚,好一會子才回過神來,說:“哦,是琳呀,你看這天殺的賊,怎么就這么讓人可恨呀,咱家的車買了還不到一年,新飛是那么地愛這輛車,怎么就讓賊給偷了呢,我怎么就睡的那么死呀。”說著,婆婆的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琳連忙上前拉住婆婆的手說:“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說不定還能找回來呢,對了,報警了沒有呀?”

“你爸已經去鎮上報了,咱們村昨天晚上一共丟了兩輛車,你爸和另一個丟車的人一塊去的,你說,這車還能找回來嗎?是不是沒希望了?”婆婆傷心地說。

“當然能了,現在的警察都很厲害的,你放心好了。”琳這樣安慰婆婆,其實她心里也沒底的,只是希望婆婆心里能好受點。

丟車這天,對于許多人來說,也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但對于李云一家人來說卻是黑暗的一天,對于一個辛辛苦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一個在土地里掙錢的莊稼漢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人的內心像開了鍋的水在沸騰,在響,但是行動上他們什么也做不出,李云在村里來回地尋找,想找點什么,但是什么也發現不了,報了案后,派出所的人來了以后查看了一番,也沒發現什么線索,只把他的事情記錄在案。

車丟了以后,新飛精神變得有些恍惚,原先他的口吃本來就讓他很痛苦,后來在外面學廚師又受到挫折,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對生活似乎失去了希望,幾乎要自我放棄了,他就像是生活在的落水者,在他面前惡浪是一層一層地涌來,開始的幾浪已經讓他昏頭轉向了,可是生活的惡浪似乎是沒有窮盡的,后來的一浪吞沒了他。這車一丟,他開始憎恨這個世上的每一個人,一天早上,新飛見母親昨晚給琳看門還沒回來,他非常生氣,跑到琳的房后面用磚頭把琳的后窗玻璃全砸碎了。路上一遇見人他就罵,他的眼瞪的老大,眼珠子紅紅的,他的思維全亂了,他的精神崩潰了。最后,父親和新飛本家幾個哥哥把新飛綁住送到醫院,在醫院里,一松綁,他就打罵人,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只好把他又綁了,給他進行治療。

沒有比這更讓人痛心的事了,一提起這事,母親就罵偷車的人,她稱他們是賊。玻璃碎了,她趕緊讓丈夫裝上,她怕琳知道。在和新峰通電話和通信中,她從不說這事。他怕新峰知道了難以承受這沉重的打擊。

世界上最大的悲劇莫過于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毀滅,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卻無力幫助他。我們只能說玉碎了,花枯萎了的一類話來安慰自己。

清茶sh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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