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舒服啊,好久沒有洗過澡了,哈,還帶有玫瑰花香,好像是某牌子的沐浴露的味道——啊,難道是回到現代了?一陣狂喜,霍霜梧馬上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木桶里,一個丫頭正往水里放玫瑰花瓣,伺候自己洗浴!
“你是誰?我怎么在這里?”霍霜梧問道,邊看著周圍的事物,模糊可見的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看來自己還是沒穿回去啊!心中不由失望,又見這丫頭不說話,難不成是個啞巴?
霍霜梧好聲好氣的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會說話么?”
那丫頭伶俐地點了點頭,不曾停下自己的工作,細細的伺候霍霜梧洗浴。
霍霜梧想著,一般大戶人家都不會用啞巴做丫頭吧,他們不是更喜歡機靈人么?那么,用啞巴做丫頭的人,要么是善心人,要么就像當年搶得了屠龍刀的謝遜,是個野心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自己“天下奇才”的身份,霍霜梧覺得后一種更有可能了,心跳不由得快起來,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白了。
那丫頭見霍霜梧這樣的臉色,還以為自己伺候得不好,嚇得跪了下來。
霍霜梧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便笑笑說沒事,讓小丫頭伺候自己更衣了。
剛剛穿好衣服,霍霜梧的頭發還披散著,就聽見外面有人道:“霍姑娘,我們主子有請。”
霍霜梧知道要見什么神秘Boss之類的人,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便跟了他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便到了一個清幽的所在,那人示意霍霜梧進去,自己留在外面了。
“霍姑娘來了,老夫冒昧請來姑娘,實在失禮,還望姑娘原諒。”是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屏風里頭傳出來。
“呃,請問老先生,半夜請我來是有什么事么?”霍霜梧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只好模糊地叫老先生,反正禮多人不怪嘛。就算要與之周旋,也算是先禮后兵了吧。
那老者輕笑一聲,道:“無他,老夫想著姑娘屈身火頭軍之中,多日不曾沐浴,遂冒昧請來姑娘,為姑娘一洗身上塵俗而已。”
老者說得云淡風輕,于霍霜梧聽來,卻是猶如狂瀾驟至。這老翁是什么人,連自己扮作火頭軍的事都知道了?那么那四路人馬——難不成他就是擁有自己眼鏡的人?那么,他請自己來是要攤牌嗎?
霍霜梧做了一下深呼吸,盡量平靜地說話:“那么,之前派出黑衣人給我傳話的人就是你吧?我的……”她正要說“我的眼鏡也在你手上吧?”卻馬上想到,這樣不是亮出自己底牌來了嗎?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那老者的嘴角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微笑,說道:“姑娘無須擔心,姑娘之物完好無損。”頓了頓,又道:“老夫不欲威迫他人,必以情義動人心。還請姑娘勿生疑。”
霍霜梧想著,你既然要以情義動人心,為什么不把眼鏡還我?分明是放長線釣大魚!可是對方為什么要放長線卻又想不通,只好悻悻的,不說話了,也不知有什么好說。
那老者卻繼續說道:“姑娘說了這么多話,也是乏了,喝點杏仁茶潤潤喉吧。”
霍霜梧想著你才說得多呢,怎么不喝點,不知道那茶有沒有毒呀!
老者笑笑,自己卻捧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屋子里洋溢著杏仁茶的淡淡香味。
霍霜梧琢磨著,看來自己對這老翁有用,諒他也不會毒殺自己,況且自己確是渴了,便喝了點兒,只覺滿口余香,過了一會,竟有了絲絲睡意了……
清早,晨光溫柔地灑在地上的薄霜上,有點清冷,又有點暖意。霍霜梧伸了伸懶腰,感嘆自己很久沒睡過這么好的覺了——昨天自己不是被劫了么?怎么睡得那么香啊?
她馬上睜開眼看看四周,竟然是自己在火頭軍歇息的營帳,同一營帳的士兵還在睡著。難道昨天是做夢了?但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說明不是夢啊。自己怎么回來的呢?
對了,是那杯杏仁茶!
可是對方為什么要無聲無息地把自己帶走,又無聲無息地把自己送回來?更重要的是,那人是誰?
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她躡手躡腳的出了營帳,打來一盤水——還好,自己還是粗眉目,微黑臉容,火頭軍的衣服,只是分明是已經洗干凈了的。看來,那人很細心,沒有讓自己暴露身份。可是,他為什么要那樣做呢?這樣不是把我推向對手嗎?難道他真的想以情義動我?這又算什么情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