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有刀從斜刺里朝霍霜梧殺來,那衛兵手疾眼快,馬上揮刀架住殺來的大刀,用力一擋,把那大刀架開去!卻才擋過一個,耳邊風聲又響,又一把刀殺來了!那刀風直刮得霍霜梧眼睛生疼,不由得為衛兵捏一把汗!
“鏘——”
“呃——”一聲低沉的慘叫聲。
霍霜梧一看,卻是衛兵的手上出血了,難道是被砍的?
“兵哥,你的手怎么了?”
衛兵淡然的笑笑,道:“沒事。只是那人的力道太大,被震得虎口出血了。”
虎口出血?霍霜梧在演義小說中看過,那些被膂力極大的對手震得虎口出血的人,通常都痛得拿不穩兵器的,而這兵哥卻忍受住了!霍霜梧心下不由感激,道:“兵哥,你還是上馬吧,下面太危險了!你再不上來,我就要下馬了!”說罷,就要翻身落馬。
衛兵感激霍霜梧的好心,只好上馬去。一只腳才登上馬鐙,又一把刀殺到!
霍霜梧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接著便聽到了一聲努力抑制著的慘叫!
一抹紅花,在霍霜梧眼前殘酷的綻放。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花香……
霍霜梧別開頭,不忍見著雪地上的慘狀,即使是看不分明也不想看——模糊的一片更顯得悲涼!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
就為了自己這一個來自異世的人,許許多多的野心家竟然用盡陰謀詭計,犧牲那么多人的性命,就是為了自己這個所謂的天下奇才!如果自己是命中注定要來這個時空,為什么不僅沒有為這里的人帶來幸福和平安,反而是更多的殺戮?
不是紅顏,也能成禍水……
“哈哈哈——”凄涼的笑聲,如同鮮紅的絲帶,在彌漫著血腥氣的雪地上無奈的飄蕩。
一行清淚,從眼際滑落,悄無聲息。落入雪地,頓成冰瑩,將那一抹悲涼定格。
暗處的那雙眸子,見著那一抹晶瑩的悲涼,有片刻的失神。隨即,點點頭,施展輕功,向前飛去。
雪地里,另外一處,也有一雙眸子,見著那一抹晶瑩,輕輕皺了皺眉,微微一笑,也施展輕功,轉移了位置,離那個黑鎧甲著青衣的女子更近了。
卻說霍霜梧那一聲苦笑,極具穿透力,程知義、高煦都聽到了,不由得一驚,霍軍師這是怎么了?他們擔心霍霜梧有事,連忙在亂軍之中尋找霍霜梧的下落。
然而亂軍之中,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說來也怪,高煦二人越是要找霍霜梧,周圍涌上來的敵軍就越多!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敵人一浪接一浪的攻擊!
二人心里著急,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看準目標,一刀過去,血花四濺!然而高煦已經一日粒米未進,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他看了程知義一眼,程知義會意,沖著敵人大喝道:“順我者生當我者死!”
這一聲大喝,宛如平地里一聲驚雷,直震得周圍樹枝上的積雪都震落下來!
“啊——”“啊——”“啊——”好幾聲慘叫,插入了那聲大喝的余音中,原來是敵軍的幾名騎兵被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
程知義打馬上前,順勢補上幾刀,殺出了一條血路,直往霍霜梧所在的地方奔去!
程知義在亂軍之中策馬縱橫,手中大刀揮動得如同輪子一般,挨砍的要身首異處,碰著刀邊的也要血花四濺,那些敵人也被這陣勢嚇怕了,見了程知義都是避之不及。因此程知義很快的就找到了霍霜梧——只見霍霜梧身上的黑色鎧甲已經染上了血色,那些血液已經凝固了!程知義擔心霍霜梧受傷,立刻策馬上前,離霍霜梧還有一丈遠的時候,又有一把刀向霍霜梧砍來!
程知義鞭長莫及,心急不已,大喝道:“誰敢傷我軍師,老程必定砍了他狗頭!”
那襲擊霍霜梧的人聽到這一聲大喝,微微停頓了片刻,霍霜梧的衛兵馬上架住對方的大刀——無奈,這個敵人明顯是個練家子,衛兵不禁不能把拿大刀擋開,反而自己的兵器被震飛了!那敵軍補上一刀,將衛兵砍于馬下!
霍霜梧還在震驚中,只覺著一道寒光閃過,身邊就沒了那兵哥,只留下濃烈的血腥氣!血腥氣像惡性的鬼魅一樣,用盡所能的要進入霍霜梧的感官世界,刺激霍霜梧的神經!一道溫熱的液體,從她的臉上流下,又一滴一滴的滴到鎧甲上,滲進衣服里。
霍霜梧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死去,又受不了那血腥氣,只覺著頭一暈,胃里翻滾,便一個踉蹌,掉下馬去!
“呼——”又一道寒光殺到!
霍霜梧大半個身子都陷在雪地里,加之震驚過度,哪里感覺得到那風聲?只是愣愣的呆在那里!這不是白白受死么?!
程知義見狀,更是心急火燎,正要打馬向前,不提防斜刺里幾道寒光殺來,只得匆忙應戰,也顧不上霍霜梧了,如何是好?程知義朝著霍霜梧的方向,喊道:“軍師——”
“呃——”程知義一分心,手臂上就中了一刀,那一刀連鎧甲都砍斷了,直砍得程知義骨頭都出來了!
程知義忍著痛,拼死搏斗,一定要救軍師啊!
“鏘——”霍霜梧的方向傳來兵器激烈碰撞的聲音,接著又傳來霍霜梧低低的驚叫聲。
程知義知道,霍霜梧是被人救了!當下松了一口氣。然而,這一口氣松的太早了!因為當他終于殺死圍住自己的敵人,趕到霍霜梧原本所在的地方時,卻發現霍霜梧不見了!雪地上有一灘血跡——那是偷襲霍霜梧的敵人身上留下來的,還是也有霍霜梧的呢?程知義想不出來!
霍軍師不是被人救了嗎,怎么忽然就不見了?
是被劫了還是連尸體也被搶走了?
想到最后一個可能,程知義不禁煩躁不已!
他大喝一聲,朝周圍的敵人亂砍一通出氣!
然而,那些敵人卻如同潮水一般,忽然的退去了。
只留下程知義在雪地里亂砍。
高煦坐著疲憊的馬,走上前,問道:“三弟,軍師,軍師怎么了?”
“軍師……軍師不是被劫了就是被殺了,影子也見不著!”程知義哽咽著。
高煦沉默片刻,道:“三弟,軍師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先整頓軍馬回去與大哥匯合吧。”
(PS:各位親,仔仔最近有事,更新有點晚了。。。大家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