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人界是真正支撐三界存在的存在，甚至是天界和地界力量的真正來源，對于天界和地界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否則的話，我們天界也不會專門有嫦娥這一職位，不會專門有緣結神來幫助人界進行緣結?！?/p>

……

“人界……是支撐三界存在的存在？”玉兔的話讓秦仁一片驚訝。

“是的，”玉兔不假思索地答道，“雖然從能力上來講，人界的人類看起來可能跟天界的神仙和地界的鬼怪比起來都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人類有一種最特殊的東西，叫做情感……”

“情感？！”秦仁不由得脫口道，“這有什么特殊的……等等！玉兔，難道你們天界……”

“天界的仙和地界的鬼并非完全沒有情感，只不過，相對人界而言，就淡薄得多了?！庇裢靡黄届o地說道，“雖然道聽途說一般都不可信，但是人界的不少神話故事在一定程度上事實上也正是真實情況的泄露出來后的反應，所以主人可能或多或少也聽說過，人界的人要修成仙，需要拋棄‘情’，而人界的人死后到了地界、靈魂要重新投胎，也要在奈何橋丟掉‘欲’，這幾乎可以說是天界和地界的規則——但是事實上，拋棄情本來并不是修煉成仙的必要守則，而上交欲也并不是靈魂重生的絕對條件?！?/p>

“那真實的情況是……”秦仁不由得追問道。

“人界的情，會轉換成一種類似于信仰的力量，成為支撐天界存在的神力，就好像真心相愛的二人，心中會懷著對于‘愛’的一種如同信仰一般的尊重，所以戀愛中的人才會對對方的每一絲感覺都格外在意、格外小心，而即使結成夫妻，也會有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依舊與愛人相敬如賓，這就是由真正的‘情’而衍生出來的信仰；”玉兔不緊不慢地答道，“而相對應的，人界的欲，則會轉換成一種類似于怨念的力量，成為支持地界存在的鬼力。所以，不管是可以衍生出信仰的情，還是會墮落出怨念的欲，人界所擁有的遠遠超過天界和地界的情感，正是天界和地界維持其存在、維持其力量的最重要原料，而且……”

“而且什么？”秦仁道。

“而且也正是天界和地界一直以來暗暗爭奪的所在。”玉兔緩緩說道。

“天界和地界暗暗爭奪？”秦仁奇道。

“是的，”玉兔不假思索地答道，“據說，情感是一種極容易被動搖的存在，所以，有著比天界和地界更濃厚、更強烈的感情的人類，也就成為比天神和地鬼更脆弱、更容易動搖的生物，在遇到各種事情的時候，是堅持信仰走向希望，還是放縱惡念走向欲望，這本來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秦仁不由得插口道。

“嗯?！庇裢命c了點頭，“而人類的這兩種走向，就對應著天界和地界所能獲得的力量，所以，為了獲得更多的力量，我們天界自然就會用各種手段引領人界走向歡喜、走向希望、走向信仰，并且收集他們的那些‘情感’，哪怕事實上他們的很多歡樂只不過是虛幻，而很多時候所謂的‘希望’事實上也只不過是夢幻泡影——而相對應的，地界就……”

“也用各種手段來誘惑人類走向絕望、走向墮落、走向欲望，從而獲得怨念的力量？”秦仁不由得脫口說道。

“是的?！庇裢糜治⑽Ⅻc了點頭，平靜地答道。

“……”秦仁不由得怔了怔。

原來三界之間真正的利害關系是這樣，這倒是以前聞所未聞的事情。而人界竟然靠“情感”支撐三界存在，這個更是……

匪夷所思。

不過話說回來……

看著玉兔臉上一片平靜的表情，秦仁心里忽然猛地一動。

玉兔的言談舉止里，除了偶爾遇到意外事情會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慌張或者不安之處，一直都不帶有多么明顯的感情色彩，即使這個時候說到與天界相對的地界，也幾乎沒有什么鄙夷或者不滿的神色。本來，這還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奇怪的，可以解釋為她對天界和地界之間的暗爭看得很淡，但是這個時候，秦仁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前一任嫦娥離她而去之后，還沒過5秒鐘，她就已經一片尊敬地開始向身為下一任嫦娥的他下拜，接受事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對于前一任的離去，她甚至連多余的留戀之情都沒有，難道說……

“那你呢？”秦仁不由得馬上問道，“你這只兔子又是怎樣的存在？天界也有其它人是像你這樣的兔仙嗎？”

“天界沒有其它像玉兔一樣的存在了，即使其它有些神也有一些坐騎可以像玉兔一樣變幻成人形，但是，只有玉兔是真正的‘神侍’——被初代嫦娥神從虛無中造出來、專門服侍嫦娥神的存在。”玉兔淡淡一笑，“主人真正想問的問題玉兔很清楚，因為第36任嫦娥神和第51任嫦娥神也是來自于人界的人類，她們曾經問過玉兔同樣的問題——沒有錯，如主人所見，對于剛才所提到的被稱為‘情感’的東西，在玉兔身上尤為淡薄，因為初代嫦娥大人還沒有來得及賦予玉兔足夠的情感，就已經離職出走了。而且，玉兔只是月宮里為服侍嫦娥大人而存在的神侍，情感什么的，本來也不需要，主人但有所需，只需要隨意使喚玉兔就是了。”

“……”秦仁頓時怔了下來。

玉兔最后那兩句話，結合她本身在人形狀態下那姣好的少女容貌，本來對于他這種處于青春期——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處于“發*情期”——的少年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以玉兔的情形來看，就算現在他作為“主人”立馬提槍上陣，估計她也不會多么反抗——但是這個時候，秦仁卻忽然一點兒“性趣”也提不起來——他甚至隱隱有種想后退半步的感覺。

“玉兔，你……”怔了兩秒，他悻悻地張口，想說什么，但卻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忘了剛才自己本來想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