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人生總有一些你沒參與卻件件與你相關(guān)的事
“這么說,這么說,我并沒有死?”我指著鼻尖,瞪著面前的人。
小祝余已是青年的模樣,長得一如既往得清秀。這會兒頗認(rèn)真得點點頭,眼眶里居然泛著星星淚光。我不知道他是感動還是害怕我這個從小就欺負(fù)他的魔王蘇醒給嚇得有些哆嗦。
“怎么可能?”我堅持不信他剛剛與我解釋的,一堵氣拖過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等他誠實得說他在騙我。
但我腿抖得很心虛——倘若我死了,在奔赴極樂之地的路上,遇見瑯篁一個大不了解釋他也死了,但此刻祝余也出現(xiàn)了,我總不能解釋整個招搖山都被滅了啊!林染白當(dāng)初再不能幫我救凌空師兄,也不可能讓人毀了他的老巢!
“若若,你真的沒死啊!那一天,你用靈元去換凌空師兄的進(jìn)入輪回,最后幻成了狐貍的模樣快要死在錦官城的時候,瑯篁沖進(jìn)去將你抱了出來!”
“有這件事?”我睨著眼看他。
“你不記得了?”他低下頭去,良久聲音也低下去,“是啊,一千年了,你不記得也是應(yīng)該的。”
我忽地跳起來,指著他大罵:“你們不要動不動就說一千年了一千年了好不好?不是說我沒死么,我是狐貍,又不是豬,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你沒了靈元,一千年算是短的了。”小祝余攤手,表示很無奈。
“話說起來,我沒了靈元,又遇到大火,怎會沒死?”
祝余看了我一眼,隨即轉(zhuǎn)過身去,良久都沒有開口,似乎要講述一個很長的故事。最后,他道:“瑯篁把你從火海里救出來,學(xué)著你的樣子要把他的靈元給你……”
猴子撈月么?一個拉一個,才能撈到月亮。可換靈元使對方活下去這種事,應(yīng)該比撈虛無的月亮還要難吧?
“最后,若木將他的靈元給你了……”
我剛剛挨到椅子,聽到這句,重重得跌下去。
“若……若木?”我結(jié)結(jié)巴巴接了一句。
若木算不得心地善良之人,當(dāng)初捏碎我的手腕就可以看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更是心狠手辣。這樣的若木居然為了我獻(xiàn)出了自己的靈元?!他,圖什么?
祝余的眼眶又紅了,點了點頭,頗小媳婦的姿態(tài),“他說自己是草本,修仙這種事,重頭再來,修出來的還是他自己。但若是你們這些血肉之軀,不消說只能修一次,就算能重修,也沒有他吸收日月精華來得簡單。”
“這個……笨蛋……”我咬著唇,不知說什么好,最后只好一邊哭一邊罵他。
“噓——”小祝余一把捂住我的嘴,將我的哭聲壓下去,“不能罵,小心他會聽見。”
我一怔,聽見?難道他就在附近?
“在你睡了一千年的洞穴門口啊!”
那棵我一醒來就絆倒我的囂張的小樹苗?我擼袖子,哼哼道:“噢?就是他啊,我說怎么那么熟悉呢,原來就是一頭紅發(fā)的家伙啊!給了我靈元了不起啊,我一醒就絆倒我。若是看我不順眼,當(dāng)初干嘛把靈元給我?看我不劈了他當(dāng)柴燒!”
小祝余手忙腳亂將我箍在椅子上,嘴里嚷著:“不能去不能去,他正在修煉,你若傷害他,一切都完了!”
我瞧著他一臉通紅,幽幽問了一句:“話說你剛才跟我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個山頭來著?”
“樂游山啊!”
“為什么不是招搖山不是昆侖山,而是樂游山呢?”
“瑯篁幾百年前立了功,帝君問他要什么賞賜,他說要樂游山,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里咯。”
“慢著!”我打斷他,“你的意思是瑯篁現(xiàn)在與林染白是一個級別了?”
“嚴(yán)格說起來是這樣沒錯,但,師徒還是分下輩分比較好吧。”
“那我再問你哦,我剛剛遇見瑯篁的那條溪水旁有很多人,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期間小祝余撫了一下額頭,似是對我問這么多問題感覺頗無奈。但將我箍在椅子里的姿勢并沒有變,貌似一直擔(dān)心我突然彈起來沖到洞口將修仙的若木給毀了。“瑯篁前幾日又立了功,王母派昆侖山上跳舞最好的女神仙來為他們跳一支舞以示祝賀。”
“那為什么不好好搭個臺子,要讓她在竹筏上跳呢?很寒磣啊,樂游山經(jīng)費緊缺么?”
“吶,出主意的人來了,你自己問他吧!”他這樣說著,便直起了身,扭頭看著屋外。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日光之下行走的青年,披著一身的炫目的光芒緩緩走著。雙手都握成拳,似是多年戰(zhàn)斗留下來的習(xí)慣。行走屋檐下的時候,我終于將視線里的輪廓看清。我熟悉的眉眼,開始顯出我初次見到的堅毅來。視線相接的時候,他輕輕笑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輕松與愉悅,像他聽我自我介紹后與我笑時的模樣。他開口:“難道這不是你的主意么?”
“我的?”我?guī)讜r有過這么寒磣的主意?再說,我不是睡了一千年么?
“你不是說,桃水適合一個女子坐在蘭舟上順流而下么?”
“……”我額上滲出汗來。這家伙,這家伙,我隨口說的話都記得,我以后可不能逞口舌之快了,被他逮到把柄,一定會被念叨一輩子的!
“鼻血止住了么?”他疾步走近,捏起我的下巴觀望我的鼻子。我噴出一口氣,心里道:這是看牲口呢?
“方才要送清歌姑娘回天庭,不能照顧你。現(xiàn)在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桑×髁四敲葱┍茄眢w肯定虛了。”他說罷,自顧自轉(zhuǎn)身要往外走。
“吃吃吃,你們真當(dāng)我是豬呢!你別走,我問你,為什么我會睡在樂游山,而不是招搖山?林染白恨我才不讓睡在招搖山的么?我知道當(dāng)初我沒跟他商量不對,可他……”
“跟師父沒關(guān)系,這是我的意思!”
“你的?”我不解,皺著眉頭盯著他的臉龐瞧,希望能看出絲絲情緒來幫我消化一下這個問題,但或許一年前過去了,他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用微笑來隱藏心思,我并沒有察覺到笑容背后的任何蛛絲馬跡。“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眉眼一動,反問一句:“為什么?難道你不懂么?”
明明是頗友善的笑,我卻被笑得毛骨悚然。懂什么?懂你為什么要把靈元換給我,懂你為什么要帶我到樂游山,還是懂你現(xiàn)在笑起來的深意?“我懂你妹!”我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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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時間:小標(biāo)題開始向《銀魂》的方向發(fā)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