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茗丸?”琉璃疑惑的重復:“那是什么東西?”
“是用天上上的雪蓮和冥月洞里的雪蛤加上流冰河里的冰蜥提煉出來的解毒圣品,能解百毒?!贝簝衡蟛说膭幼饕恢睕]停,直到琉璃碗里已經堆起了‘小山’。
琉璃聽到這些已經完全被激發了興趣,這古代人真的是很聰明,在沒有任何儀器的情況下,還能做出如此重要的解藥,不得不佩服。解百毒的藥?那要是能帶回現代,豈不是發了?不過琉璃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現在關在這青樓里都沒辦法出去,還奢望能回去?即使回去了見到那人也只能徒添傷悲而已,還不如留在這里。
“解毒?難道我是中了毒?”琉璃這時才回過神來,小臉慘白。
“如醉確實是一種毒,我說過了不勝酒力的人喝過之后會產生幻覺?!贝簝簽榱鹆У沽吮?,給她壓了壓驚。
“那我怎么沒事?”琉璃小心的,仔細的回想著昨晚的記憶,竟然發現自己除了記得和冷面男喝酒以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這也是翠瑩想知道的事?!贝簝翰痪o不慢的說。
“難道和寒茗丸有關?”
“事實上這世上能喝下如醉而不醉的人,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而姑娘你昨晚喝的也不少,但你除了頭痛以外并沒有別的不適,說明那人給你吃了寒茗丸。”春兒語氣平平的吐出一句話,但是稍微注意就能發現她聲音里夾雜著的激動。
琉璃打量著春兒,腦子里卻想著昨晚她送酒來的情形,照春兒的話說,如醉既是毒酒,先不說它到底會讓人產生什么樣的幻覺,單單是它酒后的副作用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敢嘗試,但是昨晚確實是春兒把這酒送到我屋子里,她明明對如醉如此了解,為什么還要送如醉來呢?琉璃不得不懷疑起春兒的動機。幾番思想糾纏琉璃得出一個結論:春兒絕不止青樓丫鬟這般簡單,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春兒見琉璃歪著腦袋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下已經了然,琉璃開始對自己有所懷疑了。都怪自己太心急,反而露出了破綻。
“姑娘。你不吃,這些可都得倒了。”春兒故意扯開話題。“恩?”琉璃看著碗里的菜,再看了看春兒,撲食一般的跟飯菜奮戰,誰叫偶們學過‘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所以一顆也沒浪費了。一邊吃一邊想,既然春兒不愿多講,自己也不去亂猜,何苦傷自己腦筋呢?有些事情你不去想它,反而才越容易水落石出。
春兒在旁邊小心的看著琉璃的神情,對于琉璃她既想親近又想疏遠,雖然知道琉璃是個好心眼的姑娘,但畢竟她來路不明。而且自己這次的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決不能出錯,否則在這里低聲下氣了這么久不就白費了?
“飽了?!绷鹆∵^手帕擦了擦嘴,只是動作極為不雅。
看著眼前還剩下許多的菜,倒了實在是可惜了,要知道她可是節約主義者,再瞧瞧春兒,姣好的模樣,只是太過于纖瘦,她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吧?干脆下次叫她跟我一起吃算了,這樣既不浪費也能替春兒補補身子。
“春兒以后每次吃飯你都和我一起吃?!绷鹆д酒鹕砩炝松鞈醒?,順便把以前學的健身操拿出來亮亮。這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又不能出門,估計不出兩個月,就得跟自己的魔鬼身材說byebye.
春兒有點吃驚,并不是吃驚琉璃叫自己跟她同桌吃飯,而是琉璃現在做的在自己看來亂七八糟舞蹈。
“姑娘,你這是?”春兒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不顧形象在屋子又蹦又跳,免不了疑惑的問出了口。
“你是說這個?”琉璃指了指自己的動作問春兒
“恩?!?/p>
“這個是我們家鄉一種鍛煉身體的功夫,叫體操!”琉璃做著擴胸運動,扭著頭對春兒說。
“功夫?”春兒眼里閃過一絲警惕。手上下意識的握成拳。
“此功夫非彼功夫,我們這功夫主要是鍛煉身體,減肥用的。”春兒神情的變化和手上的動作沒能逃開琉璃的眼睛。琉璃飛快的想,春兒會不會是做殺手的?
“減肥?”春兒瞪大眼睛,滿臉疑惑,這鍛煉身體倒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自己學武就是從強身健體開始的,可是這‘減肥’二字,卻是聞所未聞。
“恩,減肥就是減掉身上多余的肉肉?!绷鹆托牡慕忉尅?/p>
春兒聽見這話后表情像聽見一個大笑話一般,捂嘴偷笑。
“為何發笑?”這會換成琉璃疑惑了。
“我們這里的人,特別是女人,要嫁人之前都是要增肥的,因為身體豐滿才能旺夫,并且能傳宗接代。像姑娘這般減肥的,你是第一個人。”春兒無論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了她忍俊不禁的神色。
琉璃望了望天,這是什么時代啊?難道都喜歡‘楊貴妃’?
“算了,我休息了,你下去吧!”被春兒這么一掃興,什么心情也沒有了。若是再練,被樓里的八卦婆聽見了,指不定怎么嘲笑我呢。
琉璃躺在床上,也許是正值初秋,正好適合午睡,琉璃這一覺睡得很長。一直到到天黑盡才慢慢轉醒。
屋子里黑燈瞎火的,春兒也不知道去了哪,琉璃摸索著起身,剛準備拿了火捻子把蠟燭點上,一道黑影從窗戶飄了進來,伴隨著一聲悶響,琉璃手里的火捻子掉到了地上,熄滅了。
幻覺!幻覺!不要自己嚇自己,鎮定。
琉璃心里給自己鼓勁,可是心臟還是跳亂了頻率。又不敢低下身撿火捻,更不敢叫人。就這樣在床邊定定的站著。
過了一會,她鼻尖聞到濃烈的血腥氣,琉璃斷定剛才見到的黑影肯定不是幻覺,那到底是人還是野獸?琉璃不敢猜測,因為隨便哪一樣對于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是威脅。
“吱嘎”一聲開門的聲音嚇得黑暗中的琉璃腿上一軟退坐到了床邊。
“姑娘,我是春兒?!贝簝旱穆曇粼陂T邊響起,隱隱透著焦急。
琉璃見春兒進來,膽子也大了些,撿起地上的火捻‘嚓’的一聲點亮的整間屋子。
“春兒,你...”琉璃見春兒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腦袋頓時處于半當即狀態。
“姑娘,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贝簝耗抗馑奶幋蛄?,最后落到窗戶西面的墻角處。一聲驚呼:“公子!”
琉璃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同樣是夜行衣裝扮的人側躺在地上,臉上用黑色面紗罩著看不清相貌,身下的地面赫然一大片血跡。琉璃皺了皺眉,看來傷得不輕。
“春兒,把他抬到床上去。”琉璃走到春兒身邊,和春兒一邊一只手挽著那人的胳膊,費力的往床邊挪。
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身上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就連衣服也沒破損,惟獨胸前一處劍傷赫然醒目,鮮血涓涓不停的從傷口處流出。
“春兒快拿藥箱來?!绷鹆Т叽僦鴿M臉淚痕的春兒。再不止血他就該去投胎了。
琉璃看著這小藥箱,泛起苦笑,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這小藥箱里盡然什么都有,那日好奇便問了春兒,結果卻讓琉璃心悸了好幾個晚上。春兒說這些藥都是治療姑娘們被客人弄傷的藥。每個姑娘房間都有。而她說的被客人弄的傷,其實都是些變態的淫樂手段,實在叫人惡心。
床上的人悶哼一聲,換回了琉璃的思緒,春兒撲到床邊對著黑衣人大喊:“公子,公子你怎么樣?”
琉璃看著春兒傷心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想來這就是春兒的情郎吧?
“春兒,把衣服給她脫掉。”琉璃果斷的吩咐春兒。
“你想干什么?”春兒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語氣很不善。
琉璃搖搖頭,果然是關心則亂。這丫頭平日里的機靈勁哪去了?
“再不給他止血,他就聽不見你的呼喊了?!绷鹆Э粗簝哼€沒反應過來補了一句:“現在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要換下衣服才能看清楚。得先止血!”
春兒恍然大悟,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扒開黑衣男的衣服。
黑衣男的衣服已敞開,映入琉璃眼簾的是微凸的肩胛骨和結實健朗的胸膛,左胸上那處鮮紅與他白皙的皮膚宣明對比,很是刺眼。
琉璃拿起手邊的棉花,蘸了些碘酒輕輕的擦在他的傷口處,疼痛使已經半昏迷的他痛吟出聲,琉璃手頓了頓便重新擦洗起來,這傷口不消毒,不過兩日便要潰爛。
好不容易清洗完傷口,琉璃額上已經起了淡淡的水汗,她顧不得去擦拭,又拿起止血散,散散落落的撒在他傷口處。這藥還真有效,沒一會功夫他傷口里的流出來的血漸漸變細,最后只有點點滲出。只是這藥味道好難聞!
“春兒,你把他扶起來,我得把他傷口給包扎起來。”琉璃看向春兒,見春兒正用復雜的眼神盯著自己,有疑惑、有感激、又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