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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產房里的鬼影

盤山寨

何文亮站在女兒何莉居住的屋門前。

這屋子建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未,看起來破敗不堪,經過幾十年的風吹雨打,外面墻壁上的顏色深一塊淺一塊的,就象癩痢頭一樣難看,有些地方的墻泥都脫了下來,露出了里邊土黃色的磚頭。走廊里的墻上滿是污漬和什么做證的、賣藥的、通下水道的廣告,光線昏暗,陰暗潮濕。現在正是傍晚下班時間,但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影。

他知道原來住在這里的年輕人早就另外買了大房子搬出去了。仍然在這老房子里留守的大都已七老八十不愛動彈也動彈不了的,所以對現在走廊里的寂靜倒也不以為然。

這是他前妻母親的老屋,以前他曾無數次地來過這里,但前妻去世后他幾乎沒跨進這屋門一步過,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在這里有太多的關于他和前妻周妍的回憶,在周妍剛死的那一年,他每次來這里回去都會失眠,心會痛得讓人發狂幾近崩潰。

所以他決定不再踏進這里一步,這讓他的岳母非常不滿,但他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以極快的速度在鄰市找了對象并結婚,接著就徹底從這老宅消失了。但是他把何莉留了下來,讓三歲的何莉承歡于因喪女之痛而郁郁寡歡的周母膝下。

此后他就沒來過清海,所有何莉的一切都是通過書信或是電話知道的,先是周母寫信告訴他,后來則是何莉打電話給他,而他只是按時往一張銀行卡上打錢,其它的都不聞不問。

兩年前老太太去世時何莉通知過他,他本來想來的,死的畢竟是周妍的母親,她也辛苦幫他帶大了女兒,他送她最后一程也是應該的。但是,從決定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悸動不已,當年的事情就象放電影一樣從他腦海里一遍遍映過,他的心又隱隱痛了起來。原以為經過這么長時間,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早已淡忘,但結果他卻悲哀地發現那事已經牢牢地雋刻在他腦子里了,根本無法忘記,于是他又一次對何莉食言了。

這也是何莉極其痛恨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愿原涼他的原因之一。以后,他們之間就完全斷了聯系,直到這次……

他沒有這屋子的鑰匙,這鑰匙是何莉的,是從徐慶娣行前扔給他的小坤包中找到的。徐慶娣和他說話時他能感覺到徐慶娣對他的敵意和蔑視,但他沒有資格讓她改變對自己的態度。

因為他確實對不起何莉。盡管他是有苦衷的。

屋子是標準的兩房一廳一衛一廚。何文亮將小坤包丟到桌上,先進了趟衛生間,然后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里面有一碗飯和兩個剩菜,一碗是大半碗霉菜燒肉,另一碗是油爆蝦,只有半碗。顯然是何莉出事前的晚飯吃剩下的。何文亮從昨天到清海后都沒正經吃過東西,現在倒有了餓意,就把飯菜放在煤氣灶上熱了一熱,狼吞虎咽地吃了飯,剩下的一些菜依然放進了冰箱。也許明天他還要吃。

吃完飯洗了碗,他進了小房間,這里原先是何莉外婆的臥室,外婆去世后何莉沒有將里面的東西都扔了,一床一桌一椅兩個樟木箱仍然在原來的位置,老太太生前用過的那副老花鏡也仍然原封不動地放在靠床邊的寫字桌上,靜靜地在等待老人取用。房間里很干凈,想見何莉經常打掃這里。

房間里的光線很是暗淡,讓何文亮有一種恍若如夢的錯覺。

他靜靜地看著房間里的一切,眼里漸漸升騰起一陣霧氣,眼前景象就象在霧里一樣蒙朧起來,好久他才搖了搖頭,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退出了房間。然后走到大房間里。

這里一開始是周妍的閨房,后來就成了他和周妍的婚房,周妍去世后這房間一直都空著,直到何莉五歲上幼兒園后,這里就成了何莉的閨房。現在在這間房里幾乎已看不到周妍的影子,房間里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床頭上方的墻上貼滿了港臺電影明星的照片,有郭富城的,有黎明的,也有臺灣S.H.E組合的個人照和合影。床上的被子鋪得平平整整的,上面還擺了一只棕色的大抱熊。寫字桌上堆滿了解剖學生理學病理學臨床護理書之類的書,一個手機充電器,一副裸放的近視眼鏡,旁邊的塑料盒里有幾顆蜜餞和糖果,玻璃果盤里有一只桔子和兩只蘋果。他苦澀地裂了裂嘴,這么大個人了,愛吃零食的習慣還是沒改。

這時桌上一本打開的小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過去拿起書翻過來看了下封面,手不禁抖了一下,這本書的書名竟然叫《靈異學入門》!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心里驚疑不定:難道小莉她竟……遇到……了什么?

稍頃,他走到床邊掀起床單,蹲下去從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子來,箱蓋上滿是灰塵,箱子被拖動時灰塵跟著騰了起來,嗆得他咳嗽起來,他迸住呼吸,用手揮去面前飛揚的塵土,看到滿手都是灰塵,于是站起來在客廳飯桌上拿了一塊抹布,濕了水,將箱子上的灰塵抹去,露出箱子的本來面貌。這是一只棕色牛皮箱,樣式古樸但又時尚,箱子的一側兩邊用皮袢扣住,而兩個皮袢中間裝有一把長滿了綠色銅銹的鎖。何文亮解開皮袢,從褲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從中挑出一個小小的銅鑰匙,插入箱子上的鎖眼輕輕轉動一下,只聽得喀地一聲輕響,箱子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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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盤山寨已近在咫尺,徐慶娣三人不由大為振奮,恨不得立刻飛奔上去。奈何此時三個都已氣喘如牛,兩條腿也象灌了鉛一樣沉重,哪里能象武俠小說里說得那樣提起一口真氣縱跳如飛?無奈還得一級級往上攀登著。

正努力間,頭頂突然響起一聲炸雷:“喂,山下來的是哪個?”三人頓時吃了一驚,條件反射般地自動聚到了一起。

“是強盜剪徑么?”徐慶娣緊張地問道,臉色也有些發白了。她看多了古代俠客行俠仗義高來高去的電視劇,自然想到了這上面。

“不會吧?這里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強盜啊?難道現在倒有了?”盤玉蘭疑惑地說。

“我們還是等等看吧,在這深山老林里我們可是兩眼一抹黑,遇到個攔路搶劫就倒霉了,現在的世道不太平,還是小心點好。”

“等?要等到什么時候?天可是越來越黑了呢!”徐慶娣翻了翻眼睛,但顯然是白搭,因為這么暗的光線宓成功肯定看不見。

“沒關系,覺得不對,我們就下山,他應該追趕不上的。”宓成功安慰道。其實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深山里,又是在這樣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羊腸小道中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如果真的有搶劫饒是他本事再大也不能保證讓三個人都全身而退的。

于是三人就緊緊地靠在一起,等著那句耳熟能詳的經典專業術語:嗨!此山有我在,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然后立刻撒丫子往山下狂奔。千不錯萬不錯,保住性命最不錯!

然而過了好一會,沒再聽到上面的動靜,上面的那人似乎也被搞懵了,他們聽到上面輕輕地咦了一聲,然后就沒動靜了。

這時天越加的暗了,風漸漸大起來,周圍的樹枝搖曳著發出陰森森的沙沙聲,山路盡頭有個一閃一閃的亮光,顯得更加詭譎莫名。

“我看我們還是繼續上去吧,老呆在這半山中也不是個事啊!”盤玉蘭打破了沉寂。

“對,都已經到這里了,后退就前功盡棄了。走吧!”宓成功說,率先向上走去。

其實這時候他們還有得選擇么?出租車早回去了,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向前才有活路,那里就是盤山寨。

三人提著心,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登上去,走得近了,才看到那上面似乎蹲了一個人。嗯,深山老林里多有動物出沒,這是狼是人還真難說。是狼嗎?可是好象沒看到兩點綠幽幽的亮光啊!是熊?這身量好象比熊還小了許多。三人心里正在不安地嘀咕著,那物事突然變大了,又聽得一聲吼:“來的可是蘭妹子?”

“唉喲我地媽呀!嚇死我了!”盤玉蘭撫胸松了口氣,然后大聲回答道:“是啊!是剛哥嗎?”

徐慶娣和宓成功立刻都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胸腔里。

徐慶娣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抱怨道:“我說媽呀,你們盤山寨的人咋這樣呢?怎么興蹲在路口接客的?嚇死人不償命是吧?”

山上那人聽到盤玉蘭的回答卻是顯得興高采烈的很,他飛快地奔了下來,一路上還嚷嚷:“啊呀,蘭妹子真的回來了!”話還未落人就到了面前,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嚇得剛站起身子的徐慶娣腳下一趔趄,差點滾下山去。

來人是一個中年壯漢,長得墩實壯碩,頭上纏黑色頭巾,穿一身黑衣服,上身是無領大襟右衽棉短衣,襟邊似乎鑲著花;下身是無腰大腳管棉褲,腳上一雙圓口黑面布棉鞋。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煙桿,煙嘴里的火星一閃一閃的。看來剛才看到一閃一閃的亮光就是這煙桿發出來的。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面孔,但聽聲音應該是個爽朗的人。

盤玉蘭讓徐慶娣叫過舅舅,又把宓成功向他介紹了下,然后一行人跟著他上去進了寨子。

黑暗里看不真切盤龍寨的模樣,只覺得寨子背靠著一座山建造,依著山勢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此時夜色已深,大半屋子都是黑的沒有燈光,只有西頭有間屋燈火通明,盤玉蘭她們跟著盤剛正向這屋子走去。

還沒到屋門口就有人迎上來,這是一個小個子的中年婦人,穿一身黑衣,頭發盤成髻,用一根竹釬將髻固定在腦后,上衣是有領大襟短棉衣,右襟鑲有彩色花邊,下身著一條黑色的褲腳管上有花邊的大腳管棉褲,腰間系一塊花腰帶,腳上是一雙黑面繡花棉布鞋,看上去透著一般精明能干。

“啊呀,是蘭妹妹來了,真是稀客呀!怎么回自家屋里還要帶這么多東西?蘭妹子可真見外了。”女人熱情地寒喧著,邊說邊接過盤玉蘭手里的東西,引著她們往屋里走。

“嫂嫂,又要來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盤玉蘭帶著歉意說。

“說哪里的話來?蘭妹子能回到盤山寨就說明沒忘記老家,我和小剛有空就嘮叨,說蘭妹子阿爸阿媽不在了,但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的還在呀,蘭妹子怎么就不愿來了呢?所以我們就盼啊盼的,哈哈,今天終于把你盼來了!”盤剛老婆大聲地說笑著,將他們迎進了屋子。

堂屋里的桌上早就擺好了飯菜,都是山里的土特產,有辣子炒雞塊、香菇炒青菜,冬筍肉片、油炸溪水魚,還有一大碗煎得金黃的老豆腐,徐慶娣看到這一桌豐盛的飯菜,眼里直冒綠光。要知道他們早上從家里出來以后就沒吃過一餐象樣的飯,一路上一直是啃干面包就礦泉水,啃得嘴里都淡出屁來了!

吃飽了飯,村民們漸漸聚了過來。

飯桌上碗筷撤去,換上了許多花生糖果香瓜子等茶點,還有一盆用面粉做成雞、鵝、鴨形狀并染成紅色的面果子。

在粗糙的大碗里投下了一撮茶葉——假如這些黑黑的顆粒狀的東西也可以算茶葉的話——提起堂屋正中央爐子上沸騰的水壺將滾燙的開水沖進了碗里,立刻,一股焦香味就在屋里彌漫開來。

三人坐了下來,每人面前都放著那種大碗茶,徐慶娣看著碗里醬油樣的水面上漂著幾星油花,就不敢下嘴,雖然此時她口干得很。剛才的菜雖然好吃但太咸了。

倒是宓成功好象并不在乎碗是否干凈,端起碗來小心地喝了一口,在嘴里細細品了一下才咽下,贊道:“好香的土茶!”

宓成功的身份經剛才盤玉蘭的介紹,在場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現在聽到省城來的專家都贊這大碗茶好喝,村民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一時間只聽到嗤溜嗤溜的喝水聲,惹得徐慶娣喉嚨里都快伸出手來抓那茶碗了,她忍不住把碗湊到嘴邊,小心地啜了一口,在嘴里巴嗒巴嗒,除了在甜味中還帶點焦苦味外沒覺著有什么異味,就埋下頭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茶全喝光了,喝完后忽然覺得有點異常,抬頭一看有點莫名其妙,一屋子的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難道她臉上掛了飯粒子?摸了摸臉,沒有啊。她有些困惑地將眸子轉向母親。

盤玉蘭嗔怪地白了她一眼,輕聲說:“丫頭,山里的土茶是要慢慢喝的,哪象你這樣象牛飲水似地一下全喝光了?”

徐慶娣干笑兩聲:“那你剛才怎么不早說?害得我出糗!”說完伸手到桌上抓了一個紅紅的面果子,放嘴里咬了一口,東西一進口她就后悔了,沒想到這么好看的果子,竟然是淡淡的,什么味道也沒有。她努了努嘴想把東西吐掉,但看到屋里有好幾個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只好嚼了嚼強咽了下去。但是她可不想再咬第二口了,乘人不備悄悄把面果子拿到了桌子底下,一松手,立刻就被一只正在桌底下轉悠的大黃狗叼走了。

一屋子人聊來聊去,自然聊到了盤玉蘭此行的目的上。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有說那個鬼師早已死了,是他一個親戚親眼看到他下葬的;也有說那鬼師沒死,還好好地活著呢;也有人說這鬼師因為多次說破了天機,玉帝就懲罰他,讓他變得又聾又啞,就是找到了也沒什么用了……

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那個鬼師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那個鬼師倒底有什么本事,有說鬼師本事很大,也有說所謂的鬼師只是個傳說,根本沒有什么本事,說到后來,幾個人竟然吵起來了,聲音越來越大,把三人吵得頭都痛了,耳朵嗡嗡直響。看到盤玉蘭她們臉上的疲憊神情,盤剛把竹煙桿往地上磕了幾下,說:

“好啦,今天不早了,就到這里為止吧,蘭妹子他們也累了,大家都散了,明晚再來聊天吧。

送眾人離去后,盤剛回到桌邊坐下,說:“蘭妹子,那個鬼師我們小時候是聽說過也看到過的,但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你打來電話后我特地又去山里他原來住的地方走了一趟,可是那里已經沒有人了,連房子都成了一堆爛泥,也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死了,周圍又沒鄰居,沒法打聽。后來在集市上打聽到說洞頂山那個地方有個鬼師,不久前還有人看到他。但就是不知道這和原來的那個是不是同一個人?明天我帶你們過去看看。今天晚了快睡吧。”說完就叫來婆娘把盤玉蘭母女帶到后面房里安歇而他則帶著宓成功進了他們夫妻睡的那間房。

徐慶娣和母親睡在盤剛大女兒的房里,那個小姑娘則去和她媽擠鋪了。徐慶娣一看手機上時間顯示已經晚上十點二十分,平時這個時間父親都還沒睡,于是就給徐念風撥了電話,想報個平安,誰知一直撥不通,再細看,才看到屏幕上有不在服務區的提示,估計在山區信號傳播不是很通暢,就關了機,本想再給何文亮去個電話問問何莉的情況,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就是知道了何莉的病情有變化又能怎么樣?她現在遠在武寧山區,就是想飛也飛不去清海啊!一切聽天由命吧。

關健是明天她們是否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鬼師!那個鬼師又是否如傳說中那樣神奇!

llj275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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