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艾瑪去見美孚集團的人了？”

“我都已經兩天沒見到她了。”

麥卡利斯特趕到了老婆工作的地方，也沒能見她一面，對此他當然有理由感到失望。

“洛克菲勒家族的生意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這個事務所的立身之本，你理解她一下吧。”

雖然麥卡利斯特夫人沒有多提，但是方恪不用猜也知道既然兩個命名合伙人的關系急劇惡化，那么抓住事務所最重要的客戶就非常重要。

因為命名合伙人關系惡化的結果大部分就是事務所解散，而誰能得到更多更重要的客戶，誰就是這場較量的贏家。

埃克森－美孚集團顯然就是這場爭奪的焦點。

“我當然理解她，可是我只是想見她一面，說上幾句話而已。”麥卡利斯特的精神很疲憊。“這活計比當警察真是麻煩得多了。你給我的那個名單我今天已經全部打電話打到了，基本上人人都許了至少兩千美元，可是和他們說話真的好麻煩，開頭每個人都是為了共和黨的共同理念支持我，結尾的時候每個人都有需要我當選后特別關注的問題…………….”

“哈哈，肯給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那么多錢，已經是很不錯了。”這是保羅－路易斯頓的面子，也是方恪的努力。“而且你的壓力大，她的壓力真的也是很大的，相信我，任何事情和洛克菲勒家族有了聯系都是讓人精神很緊張的。”

“我知道。”麥卡利斯特的情緒因為方恪的話稍稍緩和了。“只是再等五分鐘……………..”

“哈哈，你不是還有我嗎。”

“滾開，我們共和黨是反對同性戀、反對墮胎、堅持傳統家庭理念的。”

“不錯，不錯，今天說了多少遍了？”

“找機會給洛克菲勒家的人再說幾遍，他們的管家也能給兩萬五。”

方恪吉爾麥卡利斯特一起大笑起來。

方恪和麥卡利斯特其實多少都對新生活有那么一點不適應。

方恪雖然兩世為人，但是對于名利場真的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麥卡利斯特實際上比他還要不如，很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他們需要互相鼓鼓勁。

“洛克菲勒？什么事情和洛克菲勒有關？”

方恪順著聲音轉過頭來，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士，她似乎是在悼念自己的未婚夫。

“啊，米莉爾小姐，你也來了？”

“總編輯說要給麥卡利斯特先生做一個專題，要有深度，這幾天我都要跟著你們了。”米莉爾－簡實際上跟麥卡利斯特一起一整天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只是相比剛剛上路的麥卡利斯特和方恪，她的狀態要好得多了。“你到底是走了什么路數，居然把電視臺也搞定了，還有這次專訪，你不知道城里多少市議員都想來這么一個專訪啊。”

低級選舉的關鍵就是曝光率，因為這個層級上政策的影響力很小，大家就是看誰眼熟，誰親民就會把票投給誰。

所以上層政治人物要是答應做專訪，是給媒體面子。

而政治新人能做這種專訪，是媒體給面子。

“你們總編輯真是有眼光，威爾這樣的反恐英雄正是現在最吸引眼球新聞題材。”方恪抓住一切機會建立人脈，這個評價也許不會有用，但是米莉爾－簡如果傳回總編輯那里，說不定就能交到一個朋友，至少也能獲取一些好感。

“哈哈，你這家伙真是入戲夠快，這么快就連我面前都不肯說實話了。威爾已經告訴我，你搭上了保羅－路易斯頓的事情了。”米莉爾－簡并沒有惡意。“真是了不起，那可是一個真正的大人物呢。”

“你這可就想錯了，如果不是威爾自己爭氣，大人物又怎么會看上他呢？”方恪滴水不漏，堅決不承認這是鉆營的結果。

“隨便你吧，對了，剛剛洛克菲勒家族什么事？”米莉爾－簡當然不會窮追不舍。

“哦，我和威爾剛剛說是不是要去那里化緣。”方恪當然不會泄露麥卡利斯特夫人的生意。

“那你們就別瞎想了。這一家的大門可不是你想進就進的，就算是保羅－路易斯頓也不夠資格做引薦人，他們每年拿出很多錢贊助共和黨，但是不可能直接贊助市議員這個級別的選舉的。”米莉爾－簡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拍了拍麥卡利斯特的肩膀以示安慰，巨龍不可能會關心小矮人的愛恨情仇。

“我們也就是說笑啦。”方恪順勢轉開了話題。“威爾，今天的這些志愿者都是非常專業的人員，你要想贏得勝利他們的支持必不可少，你等會好好和他們親近親近。”

“哎呀，我跟艾瑪說了幾次了，一定不要為了我的事情強迫員工們加班，怎么還這么搞呢。”麥卡利斯特一聽方恪的話就知道他干了拉壯丁的活計。

“這段話不可以錄下來，更不可以公開。”方恪立刻嚴肅地對在一旁嬌笑不已的米莉爾－簡聲明。“所有的志愿者都沒有受到任何強迫…………..他們都是因為…………….”

“不要強迫有民主黨黨籍的家伙來做志愿者。”方恪解釋了半天，米莉爾－簡一直聽著，直到最后以這句話表明了她的立場。“這可能會引起麻煩。”

“我知道，民主黨人當然不用來當志愿者，我會讓麥卡利斯特夫人安排他們自愿加班的，事務所的班。”律師中參與政治的比例比較高，大約十分之一的律師是民主黨人，方恪不讓他們加入麥卡利斯特的志愿者團隊，但是為了管理上的原因也不能讓他們因為政治原因就可以逃過加班之苦。

“………………”麥卡利斯特已經說不出話了。

“對了，這是今天的收支表。”方恪今天有比較大的支出，那頓見面飯算是很貴的。

“我說了，再多錢你也可以自己做主，反正都是你籌措來的嗎。”話是這么說，麥卡利斯特還是接過了筆然后簽上了他的名字，不過他確實沒有看內容更沒有一項一項核對數字。

‘麥卡利斯特先生和他的選舉經理人阿蘭－方不僅僅是合作伙伴，也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正如本報報道過的，他們曾經一起從恐怖分子的巢穴中險死還生，這一次他們會一起………”

米莉爾－簡一邊在筆記上寫字，一邊在心里懷疑麥卡利斯特和方恪之間完全信任的關系是不是可以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目前她在方恪和麥卡利斯特之間看不到任何分歧，但是她對此并不是很有信心，因為目前考驗他們的還只是幾萬美元的金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