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胖子抬手就在芳齡頭上敲了一記,滿臉鄙視地瞪著芳齡,哼了一聲說道:“我幾年前就出去闖蕩了,要不是你捎信來告訴我,我怎么可能會知道我爹不見了的事,嗯?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就回了趙家鎮,現反過來在到來問我,拖油瓶,你不會是沒被淹死而是淹傻了吧?”
“哎喲!”胖子手勁兒真大!芳齡慘叫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心道完了完了,要穿幫了。
隨即轉念又一想,不禁大喜,原來這胖子離開了好幾年,剛回來,這么說來他和趙拖弟并不是太熟悉,難怪他自始至終都沒懷疑過自己,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個表哥啊,我頭好疼,可能是被你剛才敲的,也可能是腦子進水了,反正好多的事兒記不起來了......”芳齡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管他的,先糊弄過去再說,反正腦海中有些模糊的記憶,以后肯定能慢慢的想起來。
“什么!那我怎么找我爹啊!”胖子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拖弟在信上說他爹進山去采藥后,已經十來天都沒有回來了,加上他在路上耽擱的日子,加起來總共已經快二十天了。
二十天,在那一眼望不到頭、連鳥兒也會迷路的深山老林子中,他爹就算是沒遇上什么野獸,餓也會餓死了,偏偏拖弟說不記得了,他怎么能不著急。
蹲在地上的芳齡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立即就吼了回去,“你狼嚎什么!嚎叫幾聲就有用了么?告訴你,要是嚇到我的話,我就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氣急敗壞的胖子立即就蔫兒下去,擠出副討巧的嘴臉,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陪著笑說道:“嘿嘿嘿!表妹,是表哥錯了,你別生氣啊,咱不急,咱慢慢想啊,一定能想起來的。走,咱先回家再說。”
那胖子說的話一點都沒錯,他們居住的村子距離趙家鎮不知道有多遠,反正是走了快兩個半時辰才走到村口,那時天也黑了,兩人摸黑回到了住所。
胖子一回去就嚷嚷著肚子餓,立馬就去廚房動手做飯。芳齡直接累得不行了,兩條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差點兒就爬著進了屋子,趁著胖子在煮飯,便將屋中的幾間房全給看了一遍。
這家雖然稱不上家徒四壁,但是也并不太富裕,屋中的擺設都是舊得不能再舊的了,中間客廳、餐廳于一體,后面是則屯糧食放東西的地方,兩左右是臥房,簡陋得很。
芳齡原想找拖弟的房間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可她將兩間臥房看了一遍,里面放著的都是男人的衣服....難不成趙拖弟以前并不是住在這里,而是住在別的親戚家的?
這不太可能啊!芳齡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仔仔細細的想了好一會兒,腦子中卻全是一些趙拖弟平常干農活兒的場面,翻地、除草、挑水、摘菜、搭瓜架等等。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拖弟記憶中的這些事完全沒有用啊,芳齡提醒自己不要著急,要慢慢的想,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一定能想起來的。
“拖油瓶,出來吃面了!”
外面的胖子叫了一大聲,芳齡立即回了神兒,馬上沖了出去,打算先吃飽再說,因為沒有力氣怎么可能會想得起來,也許吃飽了就想起來了也說不一定。
灶膛上還燒著水,坐在上面的胖子端著一個臉盆一樣大的海碗,正呼呼呼地吃著面,他屁股旁邊還擺著一堆蛋殼,少說也得有十來個吧。
芳齡被他那陣勢給嚇到了,想著要是照他這么個吃法,那屋中的糧食估計一個月就全被吃光了.....看來得督促這胖子減肥才行,芳齡這么想著,自己也拿了一只小碗從鍋里撈了面,端到灶前的凳子上坐著吃了起來。
還沒吃上幾口,那胖子的大海碗就見了底,不僅吃光了面,還喝光了湯,連蔥花也沒剩下,胖子拍著肚子打了飽嗝,問道:“拖油瓶,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可全吃了啊。”
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的芳齡搖了搖頭,眼睜睜的看著那胖子將鍋里剩下的面和湯倒進了大海碗中,還把旁邊放著的半碗蔥花也全部倒了進去.....
也許她錯了,那些糧食根本不夠吃一個月的,可能只夠半個月,難道表哥的爹就是因為這個才讓他一個人出去闖蕩的不成?
呼呼的兩大口之后,碗中的面少了大半,胖子抱怨道:“唉!這吃素怎么吃也吃不飽。”瞟了一眼傻傻地端著碗的芳齡,胖子賊兮兮笑道:“拖油瓶,想不想吃雞肉啊?表哥我燉雞的手藝很不錯。”
芳齡差點兒脫口就說出‘想’,但是順著胖子的視線看去,自己家那兩只生蛋的母雞正蹲在雞窩里睡覺,芳齡立馬就否決的胖子的提議,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想都別想,你要是敢燉了雞,我就敢燉了你!”
胖子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說說而已,那么認真干嘛,留著它們下蛋也不錯,將來孵出好多的小雞仔來,養成大公雞再讓你見識我的手藝行了吧。”
芳齡點頭認同,不錯,雞生蛋、蛋生雞,這可是條發家致富的好路子啊!不過,那兩只雞都是母雞,生出來的蛋好像孵不出小雞仔來吧....
“表妹啊,我回來得匆忙,沒帶什么衣服,能不能從你那找幾件衣服給我穿?”胖子吃光了面,火上燒著的熱水也開始冒白煙了,便打算去洗個澡再說。
“咱兩男....”芳齡本想說男女有別,你要是不介意穿女裝的話,我沒什么意見。可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頓時就想起了好多的事兒,好像拖弟的舅舅經常都要出門,為了方便就一直讓拖弟穿男裝,這樣的話下地干活兒也不會被人說什么閑話。
可是,趙拖弟身子單薄,瘦了吧唧的,再看那胖子,足足有兩個趙拖弟加起來那么重!拖弟的衣服他能穿的進去么?
芳齡大方地說道:“表哥,只要你能穿得進去,我的衣服隨便你挑。”反正挑來挑去也就那么幾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