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真是會說話啊,媚姬,還不快些為你的海公子斟滿美酒。”腹刀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把將身邊的勾魂的美人兒摟入懷中,耳鬢廝磨之間盡是酒氣,然而他的眼神卻是越發的清亮。
海之月的身份他已經專門做了調查,確實如他所說乃海王的三子。然而,海家的勢力如日中天的同時,這位南海之王卻日漸的衰落。根據暗報,海之月企圖獨攬海家的大權,掌控海王家族的財富和權力,如此的狼子野心,若生在別處倒也罷了,偏生是在同樣心懷天地的海王家族。
海之月曾經暗中與金家結盟,卻遭到了金家的拒絕,所以之后又將目標鎖定在了南海的船王世家,企圖通過聯姻的方式獲得這位船王的支持,只要得了船王的支持,海之月便能一手掰倒已然臥榻不起的海王的權勢。然而,千算萬算,海之月沒有算到的是,船王家的小姐柳如曼居然在婚前反悔,后不久便下嫁給了海盜金家的獨子金流楊。
更令人咋舌的是,一向與海王家族為敵的海盜金家卻突然一反敵對的常態,沒有在海王臥榻的時候,借助船王家的勢力落井下石,金流楊反而親力照顧海王,一時之間,大勢未明。
海之月自知安寧島不可再留,便退居到南海的別業之中,一時之間銷聲匿跡。原以為海之月的野心已然耗盡,沒想到的是,這位南海之王居然會找到羅孚國來,并且帶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腹刀到現在都無法形容當時得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多年的帝王生活讓他疑心迸生,卻又不甘放棄自己一生都在追求的長生不老,于是,才有了借兵兩萬這一試探。
腹刀與海之月定盟,他助他攻占以術法為優勢的極淵,而他要在得到長生之后,助他謀取海王家的權勢。他當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當然要答應了,這樣便宜的買賣。只是得長生之后,是否要兌現,或者說是不是要放過這樣野心的人,都要由他腹刀說了才算。
一旁的舞姬早就盯上了海之月,只是對方一直正襟危坐而不得上前,此時甫一聽王上吩咐,早就像塊蜜糖似的貼了上去。海之月的心情也很好,他們在等,等極淵的人主動進攻,才能進退維度,然而,在等的同時他們又在消遣人生,肆意揮灑勝利的前夕。
海之月勾起唇微微一笑,一旁的媚姬早已面染紅霞,眼角卻含春勾魂。冰肌媚骨,真正是人間好景色,早聞羅孚國王腹刀為求長生而練合huan之術,宮中美姬無數,皆是人間極品,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海之月長臂一收,媚姬早已順從的躺倒在他懷中,柔柔的喚著公子。
美酒佳肴,歡歌艷舞,兩個縱情聲色的男人,眼中卻都是一片清明,各懷心思。
十巫之中除去真梧誓追,便只有郭木木跟著顧朵兒回到了宮殿之中。一回到皇宮,顧朵兒便忙著與三人前去書房之中商量戰事,斜陽舉步欲跟上,一直默不作聲的郭木木卻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斜陽有些疑惑的望了眼仍然白巾拂面的女子,突然察覺郭木木居然比自己要高大許多,順著目光往下,當赫連斜陽的視線落在對方的手上的時候,卻突然拉著他轉身就往曾就囚居過她的偏殿而去,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赫連斜陽輕輕掩上了房門,確定確實沒有動靜了以后,才回過身來,靈動的大眼之中星光璀璨,然而還來不及開口,她已經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溫暖的讓她也情不自禁的擁住這個帶給她溫暖的依靠。
不用任何言語,她就可以知道他是誰了,那樣讓人心生眷戀的懷抱,這個世上還有幾個人能給她。
她的心怦怦的直跳,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一定紅的可以滴血。她和潮風之間,即使愛的深了,也是止于一種平淡的像是慰藉的擁抱,然而,這一刻,她卻聽見同樣怦怦亂蹦的他的心跳。她突然覺得,原來兩個人的心,跳動的時候也是一個頻率。這一刻,他們的感情帶著天崩地裂的勢頭撲面而來,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將愛的更刻骨。
他想將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完全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只有這樣,他的心才可以回位,他才找得到世界的色彩。
她想從此沉溺在這緊致細密的擁抱和感情之中,風雨來襲,也不需要自己獨擋一面,自有他的肩臂可以依靠。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擁抱了許久,久到斜陽覺得下一刻自己的雙腿就會癱軟下去了,然而,她又甜蜜而清楚的知道,在他的懷里,自己永遠不會倒下去。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許久,海潮風才喃喃的說道,他的聲音里居然帶了些哽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開口會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么而道歉。是為了沒有早些洞悉齊耶娜的狠心,還是沒有在懷疑齊耶娜的時候便立刻處置齊耶娜,還是在為自己沒能抓住她而道歉……可是他們之間,真的需要那些俗之又俗的理由嗎?
“說對不起,不如說說,你想我嗎?”斜陽的頭埋在他的胸膛之中,聲音有些沉悶,卻又可愛的緊,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廝守。
“想,很想。”他換了個姿勢,將斜陽擁的更緊了一些。
“我也是。”斜陽躲在她的懷里偷偷的笑,卻瞅見了他這一身奇特的服裝,不禁伸出手攥了一把在手里,“你這是什么打扮,許久不見,不和海公子幾時喜歡上了做女裝打扮。”
斜陽悶著聲音調笑,海潮風的臉卻有些微紅,斜飛的眼角卻拉開了笑容的弧度:“還不是為了救你。不過,木木要是醒了看見我這個樣子,不知道是什么反應。”海潮風的聲音放松下來也柔柔的,笑聲中帶著蠱惑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