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江總督祁善得到傳召,匆匆來至江南行宮。太子胤仁問了問政事,又轉到了胤禎的事上。
“十二年前,皇后到底有沒有移駕江南行宮?”
“小的才上任九個年頭,十二年前發生的事,下官不清楚。”
“你是不清楚十二年前的事,可你知道江南行宮的事,否則,你這兩江總督也就不用干了。”胤仁看他跟自己打馬虎眼,有些生氣。
“殿下,不要生氣。皇上在江南的行宮又不止這一座,這沒有并不代表別的地方沒有。”
“皇后在江南,這事不是小事,你會不知道。你這兩江總督是干什麼吃的?”胤仁已經是勃然大怒。
“皇上不讓奴才們知道,奴才們也不敢去問。皇后不比皇帝,太子一樣可以張揚。”胤仁一想祁善說的也對,皇阿瑪處心積慮的要讓四弟離開,豈會讓他輕易找到。
“罷了!你去吧!”胤仁看這架勢也問不出什麼?索性不問。
“下官告退!”
胤仁看著祁善離開,心里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
祁善剛出門就碰見了李衛。
“下官見過總督大人,大人有禮!”祁善一見李衛的樣子就厭煩,可是李衛是夫人一手提拔,與夫人也有著莫大的聯系,他還是不敢怠慢。
“李大人,多禮!”
“應該的,應該的。您剛見過太子,太子心情如何?”李衛想借祁善的口探探風。
“太子就那樣吧!無喜也無憂的,李大人現在伺候太子可要多用點心。太子高興了,咱們才可以踏實做官”
“那是,那是一定的。大人放心!”李衛忙著點頭。
“那李大人就快進去吧,太子還不知有什麼吩咐呢?”
“那下官就告退了”可李衛剛沒走兩步,就被祁善叫住了。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李衛又走到祁善面前問。
祁善警惕的看看四周,見沒有什麼人,說:
“晚上,夫人有請,不要誤了!”
“祁大人也是夫人的人?”李衛竟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祁善笑笑也不答他,大踏步走了。
李衛可是真佩服這位夫人,她在江南真是一手足遮天了。不過,李衛現在也大約猜出了這位夫人的身份。他笑笑吸了口氣,心道不管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伺候太子。
李衛陪著胤仁來至一條并不繁華的大街,李衛指指前面不遠處說
“那兩位小姐就住在前面不遠的麗景苑。”
“你說她們也是來參加花魁大會的?”
“千真萬卻,我在參賽者的名單上見了她們的名字。姐姐叫玲瓏,妹妹叫玲玉。杭州人士。”
“你倒是做事麻利”胤仁心道你弄這些斜門歪道倒真有辦法。
“多謝主子的夸獎,奴才還有些衙門的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李衛識實務的走開了,胤仁也沒多說什麼留他的話,他自認為自己光明磊落,沒什麼可解釋,姚條淑女,君子好逑,這又不是罪!
胤仁來到李衛說的麗景苑前,卻邁不出腿。來已經是錯,進不是錯上加錯。正在躊躇間,頭上一痛,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一把折扇。胤仁拿起折扇打開,微波江上一葉偏舟,偏舟獨坐漁夫。看著一幅畫竟如此有神,胤仁倒想見見這位作畫之人。
“公子,對不起!沒砸傷你吧!”胤仁正在看畫之時,一聲問候如天籟般傳來,這聲音很熟悉,像是久違的家人。胤仁抬起頭,美麗的玲玉立在二樓的窗前愧咎的看著他。看到窗下立著的人竟然認識,心道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
“公子,是你?”玲玉也有些意外,那日茶樓一見,玲玉便記下了這位寬厚的公子,不想今日能夠再見,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的扇子?”胤仁舉起了折扇,問她。
“剛才,本要收拾一下行李,偶然翻出了這折扇。竟看扇思起親人,不留神落了扇子,砸了公子。公子無恙吧?”
“你瞧我像有事的樣子嗎?”胤仁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笑笑說。
“沒事就好!”見他沒事,玲玉也放了心。
“小姐,你住在哪?我把扇子給你送上去。”
“怎敢勞煩公子,我下去取就是了。”
“不勞煩,反正我要上去。”胤仁正要進,從窗戶那竟飛下一個人
“你們都不必勞煩了,我效勞了”胤仁還沒納過悶,手中的折扇已脫了手。那個身影如風一般沒有停留,飛上了二樓。只聽啪的一聲,窗戶被關上。佳人也沒有了蹤影。胤仁被這突來的變故弄得一笑,他抬起頭望著緊閉的窗戶心道
“我們的緣分還沒完,我相信我們不久就會再見。”
樓上,玲瓏將折扇給她。
“姐姐,你這樣做太無禮了”想到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取鬧,他為那位公子叫屈。
“他沒安好心,我這麼做無非為你好”
“在姐姐眼里,男人就沒有一個有好心的”玲玉拿著扇子坐下,淡淡說。
“事實如此”
“那位思歸茶樓的少東家也是壞人嗎?”想起姐姐在思歸茶樓的失態,玲玉感覺的到姐姐對那位公子不同與其他男人。
“你提他干什麼?”玲瓏扭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可以騙得了任何人,可騙不了我,你喜歡那位公子”
“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怎可胡亂說什麼喜歡。”玲瓏嘆道。
“一見鐘情不也很美嗎?”
“夠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你忘了嗎?”玲瓏自從見過他一面,多年寧靜的心竟亂了,可是想到家國大事,她還是反復提醒自己是為什麼而活,也堅定了一輩子不嫁的決心。
“姐姐,現在太平盛事不好嗎?我們反清復明有意思嗎?到最后恐怕只是以卵擊石的結果,你何必為了這虛無飄緲的事斷送你的一輩子幸福”
“你可以我不可以,我永遠記得我是朱家的人!”
“連爺爺都不再執著的事,你何苦堅持!”玲玉苦口婆心勸她,玲瓏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冷冷對著玲玉
“以后,你再提起此事,你我便不再是姐妹。”說完,她推開門而去。
“姐姐!”玲玉見姐姐依舊執迷不悟,心痛猶如刀絞。她不想姐姐這一輩子守著仇恨過活,可她卻沒有辦法勸服她。
祁善從行宮出來,就來到了趙府。祁善穿過花園與胤禎不期而遇。
“臣見過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這里哪有什麼四阿哥,這位大人你弄錯了”胤禎輕描淡寫的說。
祁善是聰明人,聽出了這話的意思
“是,是,是臣老眼昏花看錯了,臣見過少爺”
胤禎看了看他,也沒說什麼,徑直離開。書房里,趙夫人坐在窗戶前,不緊不慢的插花,神情泰然。相反面對趙夫人的祁善卻很緊張,出了一身的汗。就是見皇上,他也沒有這麼緊張過,可是每每見這位趙夫人,他就渾身不自在。這趙夫人有實力,有手段,有地位,最要命的是她的狠,你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讓你死無藏身之地。
“花魁大會就要開始了,你可得盯緊點”趙夫人起身要拿不遠處的白玉蘭,一邊對祁善交待。祁善有眼力架,急忙拿起白玉蘭,恭敬的遞了過去,口中說:
“夫人放心,不會出一點亂子的!”趙夫人接過了白玉蘭,眼睛瞥見那并蒂蓮,想起了朱家那對姐妹。
“朱家那對姐妹呢?”
“她們在麗景苑,段先生親自在那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夫人的手心?”趙夫人聽后一笑,
“太子呢,他最近忙什麼呢?”
“他倒是沒有別的事,只是關心您和四阿哥的行蹤。”
“他還真是兄弟情深,那你怎麼答復他的?”
“沒有夫人的應允,小的怎麼敢透漏一點?”祁善雖然很清楚把皇后和四阿哥的行蹤一透,皇太子自不會虧待自己。可是他就是有一百個膽也不敢,眼前的這個女人固然可怕,遠在京城的康熙更恐怖。
“我要是讓你透漏給他呢?”趙夫人像是猜透了他的心事一樣,難為他。
“這------”祁善現在只想找個地縫來鉆,躊躇不言。趙夫人并不生氣,反倒笑笑。她起身,來至他的面前
“我怎麼會為難大人,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透漏給他的”祁善見到她的笑卻只感到冷。
趙夫人指著那盆插花問
“祁大人,這百花之中,在你看來誰爭得這第一啊?”
“祁善眼拙,不敢妄言”祁善猜不出她的心思,猜不出索性不說。
“我和大人打個賭如何?我押寶在這并蒂蓮上”趙夫人拈起并蒂蓮自信地說。
祁善見這并蒂蓮才弄清了皇后的心意,她的心不再這真花上,而是在那花魁大會。
“臣可不想輸銀子和夫人打這個賭”
“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再怎麼折騰也是棋子,您才是下棋人。您讓他們輸,他們敢不輸嗎?”
祁善奸詐一笑,趙夫人也笑了。
晚上。
在同一個書房,趙夫人召李衛過來。李衛并不怕趙夫人,雖然他只是一個知府,他嘻嘻哈哈的把發生在茶樓和帶太子去麗景苑的事一一稟告。
“太子喜歡那玲玉?”聽他說完,趙夫人問他。
“何止喜歡,是太喜歡!就跟著了魔似的!”
趙夫人笑了笑,看來讓李衛去安排太子和玲玉見面,這步棋沒有走錯。
“李大人,辛苦了”
“應該的,夫人一手栽培我,我自當為夫人效犬馬之勞”
趙夫人取出一塊玉牌
“李大人,你拿著這塊玉牌,以后不僅進出趙府通行無阻,就是江南任何一個府門,也沒人有膽攔你”
李衛一驚,他可清楚在江南這塊玉牌的神通,就連祁善也一直做夢想擁有的呀,沒成想自己輕輕松松就拿到一塊。
“謝夫人大恩,李衛定不辜負夫人的厚望”李衛恭敬地接過玉牌,小心的放在袖子里。
“李大人,你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趙夫人已經起身向門外走去。
“是!”李衛急忙跟了上來。
趙府后院,一張竹桌立在樹下,白衣少年坐在那,面前一把古琴,卻無心彈。桌上的清茗也已經涼透了,卻仍滿杯無人品。可惜了這上好的茶葉。
李衛并不是很驚訝在此出見到他,那日茶樓相見,他就覺得胤禎和趙夫人有莫大的關系。可是他猜不出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系。
“他是我的兒子”趙夫人一語,李衛再能裝,臉上也有了驚訝之色。他想過子伊的種種身份,可他就不敢想他是個阿哥。子伊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若是他真的想爭皇帝,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就是康熙想護太子,恐怕現在也為時已晚。
“李大人和他是同門,相互之間是無話不談的。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多來趙府走動,陪陪他。”
“夫人說笑,小人我只是一個市井小人物,怎麼會和貴府的少爺是同門呢?”李衛在緊要關頭,是不會掉鏈子的,就像現在。換作別人,早就急著攀這層關系。可李衛就清楚越在這樣的情況下,更要保持頭腦清醒。
趙夫人笑了笑,看來李衛真是個可塑之才。也不點破他的刻意隱瞞,
“我有事,先走了。這院子沒有子伊的允許,外人是進不來的”趙夫人撂下話就真的走了。趙夫人知道青衣人曾經告誡自己的這幾個徒弟,只有在沒有旁人的時候才可以相認,看來他們是不敢違逆師命的,所以她才離開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人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請個安了”其實李衛和皇后剛進院,胤禎就已經察覺了,只是礙于師命不能相認,一見皇后離開,他才開口逗李衛。
“臭小子,你沒給你師兄請安呢?倒讓我給你請安,你才下山幾天啊!就這麼沒大沒小的!”李衛憋了半天了,現在可算可以罵他個痛快了,當然是底氣十足。
“剛才是誰義正言辭的說,我們不是同門的?”胤禎抓住他小辮子不放。
李衛沒答話,只是端起他面前的茶要喝。胤禎連忙攔下他
“茶已經涼了,你要喝我讓人給你倒去。”
“讓人進來,我們還怎麼說話?師傅常說你泡的茶有味道,怎麼樣?孝敬一下你師兄?”李衛端起面前的茶杯和茶壺對胤禎說,他可不管他子伊是什麼人,他只知道他還是那個常常挨他欺負的小師弟。
胤禎笑了笑,沒有想到他還是原來那樣,撿到機會就欺負一下自己。
“好,我去泡茶”他倒是很樂意,這些日子,他這個大少爺當的稱職,幾乎什麼都不用自己去干,弄得他一身的好本事也無法施展。
接過茶杯和茶壺,卻把琴推給了他。
“反正你也閑著,彈彈琴助助興”
“我倒是不累,只怕你耳朵受不了。”李衛壞笑看著他,沒有善意。
胤禎不理他,笑了笑,徑直到屋里沏茶。
樹下,剎時茶香四溢。
“好茶!”李衛好像很美似的,享受著滿口的茶香。而胤禎看著他喝茶和喝水沒什麼兩樣,納悶他是如何品茶的。
“好茶,恐怕在皇上那也喝不到這樣的茶。”
“你成心要給我惹麻煩,凈說這些大不敬的話”胤禎還真不明白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很謹慎,怎麼一和自己在一起,就什麼也不顧忌了?
“你不要騙你自己了,這整個江南現在不姓愛新覺羅了,他姓趙。即使現在有人聽到,誰有那個膽子敢動你!”
胤禎不傻,他反而很聰明。他知道皇后想的是什麼?也知道她做這一切為了什麼?可是他不愿。這幾天,他一直裝糊涂,不去理會發生在趙府的任何一件事,卻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該怎麼辦?”胤禎又給他斟上了一杯茶,問他。
“你讓我說實話。”
“你不是一直在說實話。”胤禎到現在還沒聽到他一句不實的話。
“你比那個太子更適合做皇帝!”李衛這次倒沒有嘻嘻哈哈,一本正經,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胤禎絕對是個當皇上的料。
胤禎手撫琴弦,卻沒有彈出一個調,他的心亂了。
“寬厚仁慈固然是他的優點,卻也是他致命缺點,試問哪個記錄在史冊上的英明君王不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李衛續道。
“他是我的哥哥!”伴隨錚的一聲琴音,胤禎喊出了他的心病。
“八阿哥也是太子的弟弟,太子處理起他可沒手軟!”
“我親額娘不曾生他,卻養了他,我們算得上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你被人送到江南,他剝奪你的母親,剝奪你的前程,你還相信皇室中還有真情嗎?”
“夠了!”錚錚幾響,弦斷,胤禎的手指上鮮血直流。
李衛嘆了一口氣,
“我去給你叫大夫”
“不必,是小傷”他撕下身上一塊布,胡亂把手包扎起來。比起心里的傷,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剛才我還可憐那好茶沒喝就被人倒掉,現在我更可惜好好一把古琴就這麼壞掉了”李衛撫著斷琴心疼。
“你不疼這琴,你疼這麼好的琴若不壞掉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胤禎當然不會忘記,李衛是愛財如命的人,他最大的志向就是當個大官貪錢。
“你是富甲天下的大少爺,當然不缺錢,你哥哥我雖貴為知府,卻窮的叮鐺響,還巴望你救濟呢?”兩兄弟好像忘記了剛才的爭執,調侃起來。李衛明白一時半會,他說不通子伊,反正日子有的是,不急于一時。
“哥哥,以后不要再和我說那些話了”胤禎為他倒了杯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我一次還不夠啊!你剛才的架勢就像是要吃了我,你知不知道。”李衛把茶當酒一飲而盡。
“龍師兄和司徒師兄去了哪里,你知道嗎?”胤禎差開了話題。
“這我不清楚,我們下了山就分開了,我也想他們,十幾年的兄弟啊!”說起他們,李衛頗為感慨,還相當想念!
“師傅在你們離開時,是不是都有所交待?”胤禎可不會簡單的認為李衛出現在這純屬偶然。
“你就不要難為你師兄了,有些事現在說不得”李衛笑笑,竟拿起那茶壺整壺喝了起來。胤禎很清楚,李衛不想說的,你是如何也不會套出來的。
“你現在住在哪?”
“知府后衙,我是窮鬼,沒錢的”李衛又哭窮。
“你也不用這樣吧,好像自己是個清官似的,我這的東西你看上哪個,我送你就是”胤禎看他眼巴巴的一直盯著院子里的東西,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真的?”李衛一進這院子就看上了不少東西,那隨便拿出一樣,都是價值連城。
“我何時說過假話?”他品著杯中茶說。卻不想還沒喝著茶,就被李衛一手搶過茶杯。
“這茶杯我要,上好的紫砂壺!”李衛像怕人搶似的,抱在懷中。
“你也太急了,總的等我把茶喝完了”
“誰知道你大少爺什麼時候發脾氣,拿它出氣。你既然給了我,我當然寶貝了。”此時,他又想起了那把斷琴,只見他撫著斷琴說,“好好的一把琴啊!”胤禎見他那樣子還真是傷心,笑笑拿過琴看了看,不過只是壞了幾根弦而已,續上后,還是一把好琴。
“你就不要悲傷了,我明天叫人去續上弦,再給你送到府上,好不好?”
“也就你明白哥哥的心”李衛聽到這話才破啼為笑。
“天已經晚了,你今天就在府里住下吧!反正這大的很”
“我是很想住你這,你我兄弟喝它一晚。不過,你我現在身份不同,留下來就是麻煩啊!”
胤禎聽他一說,也不再留他。胤禎進了屋拿來了酒,雖然今晚李衛不可以住在這,但是有馬車可以送他回去,所以兩兄弟今晚決定喝個夠。
江南盛事,花魁大會如日召開。
今年的大會因為太子的到來,格外熱鬧,畢竟太子還未大婚,如果真能被太子看中,豈不是一世榮華富貴,可是她們又怎麼了解皇宮內的殘酷。坐在思歸茶樓雅室中的趙夫人,真的不明白那些女子為何就愿意做這種傻事?皇宮最是無情地,它就像一個墳墓------埋葬親情,愛情,友情的墳墓。可悲的是世人只看到他的繁華。
會場就在思歸茶樓前。
在思歸茶樓的雅室里,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花魁大會,真是人間的樂事。可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她趙夫人。就是皇太子都只能在那吵吵的會場曬太陽呢?
“夫人,一切準備就緒。”段九回稟道。
“好戲看來就要開場了”趙夫人喝著茶,悠閑自得。此時玲玉和玲瓏也出了麗景苑乘著馬車駛往會場。在馬車上,玲瓏見妹妹臉色難看,關心她問:
“你不舒服嗎”
“不是”玲玉簡單回了一句。
“從小到大,你什麼能瞞的了我?你要是不愿去,不必勉強!”
“我愿意去,只是不希望姐姐傷害無辜的人!”玲玉終于說出了藏在心里的話,玲瓏聽后卻是一怔,
“你偷聽我和師傅的談話?”
“我只是路過,聽到你房里有聲音,我怕有什麼事,就聽了聽。不想竟是姐姐要害別人”
“他是清狗的皇太子,殺了他。大清朝必亂,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
“姐姐,你不要執著了好不好”
“我說過,你再勸我,我和你的姐妹情就到頭了”玲瓏扭過頭不再看她。
“姐姐!”玲玉見姐姐依舊固執,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一百個不愿意參加什麼花魁大會,可是她放心不下姐姐,只好硬著頭皮去。玲玉一心想著姐姐,而玲瓏則是在想另一回事。師傅對她說,這次的花魁必是玲玉。皇太子今日會親自為花魁帶上花冠,這可是個大好刺殺他的機會。可是一來玲瓏擔心妹妹以身犯險,二來她知道玲玉一直反對她反清復明,她又怎麼會親自去刺殺太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刺殺,玲玉只是作為不時之需。兩姐妹各有心事,前途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