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與安全感相反的感覺。
一切未定,一切動蕩,一切恍惚。
只是想要抓住就近的救命稻草。
用盡全力的去抓緊,不放手。
就當(dāng)為自己抓住最后的機會。————轉(zhuǎn)自蘇子君**。
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被打開,蘇解封被推到加護病房。當(dāng)他們都準備進病房時,卻被醫(yī)生擋了出來,病人這個時候不宜家屬探病。蘇亦旻站在病房門口,聽著醫(yī)生的話,大概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一定不能受到刺激。
聽到刺激兩個字,蘇亦旻猛的看向溫如嬌。溫如嬌轉(zhuǎn)過臉,沒有去回視蘇亦旻的目光。
溫如嬌的確和蘇解封大吵了一架,這才導(dǎo)致他心臟病發(fā)作。她看見他表現(xiàn)出不舒服后立即就撥打了急救電話,這才將蘇解封送到了醫(yī)院。她也不想的,畢竟蘇解封出事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蘇亦旻和蘇子君又坐在長廊里等著,溫如嬌去買了一些食物。而溫如雷和溫心怡等人則在蘇解封從手術(shù)室里被推出來后確定無生命危險后就離開了。
蘇子君怎么也吃不下東西,皺皺眉,“媽媽,你自己吃吧。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溫如嬌嘆氣,“你爸爸真沒有白疼你。還是多少吃一點吧,這樣下去你也會升級成病人的。”
蘇子君還是搖搖頭,蘇亦旻接過食物,“阿姨,你也去吃點吧。都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
溫如嬌沒有說什么,坐到了他們的對面。她的目光積聚在對面那一對麗人身上,蘇亦旻將粥舀出來,用嘴輕輕的吹冷,然后遞到蘇子君的嘴邊。蘇子君皺皺眉,然后推開蘇亦旻的手,“真的不想吃。”
“多少吃點,你這樣···”
他話還沒有說完,蘇子君就推開他跑了出去。蘇亦旻立即追上去,蘇子君跑進洗手間里。蘇亦旻站在女廁門口,眉頭緊鎖。
蘇子君站在鏡子前吐了一會兒,這才出去。
她的臉色慘白,好像沒有支柱靈魂的軀體,下一秒就要消失。蘇亦旻立即抱住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タ瘁t(yī)生。”
蘇子君搖搖頭,“我沒事,爸爸應(yīng)該要醒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p>
蘇亦旻嘆氣,扶著她過去。
蘇解封果然醒了,但卻表示只見趙律師一個人。溫如嬌和蘇亦旻都感到奇怪,互看了對方一眼。但選擇站在病房外。趙律師進去了很久,蘇亦旻和溫如嬌都耐心的等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趙律師這才出來。溫如嬌和蘇亦旻同時站起來,溫如嬌走上前,“他都和你談了什么?”
都心知肚明,現(xiàn)在的蘇解封肯定是要離遺囑的。
趙律師退后一步,“這個我不方便告知。蘇董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你們進去看看他吧!”
溫如嬌抿了一下嘴沒有多說話,趙律師在業(yè)界內(nèi)是出了名的嘴嚴,蘇解封找上他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走進病房,蘇解封一臉倦容,看了他們一眼,極其艱難的開口,“嚇壞你們了吧?”
溫如嬌走上前,語氣略帶自責(zé),“只要你好起來就可以了。是我的錯,不該惹你生氣。”
蘇解封伸出手,溫如嬌牢牢的抓住,他開口很慢,“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做什么。”
溫如嬌張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蘇解封示意蘇亦旻走過來,溫如嬌退到后面給蘇亦旻讓出位置,蘇亦旻彎下身子,“爸爸。”
“我們父子間的隔閡也到此為止好不好?”蘇解封充滿溝壑的眼角下,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的看著蘇亦旻。
蘇亦旻握緊他的手,“是兒子不孝,讓你擔(dān)心太多了。”
蘇解封只是反握住蘇亦旻的手,一時間,再不需要任何的語言。
蘇子君看到他們和氣的一面,嘴角噙著一絲薄弱的笑。她走過去,蘇解封將她的手放在蘇亦旻手中,“你們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家是兩個人才組在一起的。”
蘇子君與蘇亦旻互看一眼,都點著頭。如同一個莊嚴的儀式,以誠摯的姿態(tài)許下誓言。
“我們會很幸福的。”蘇亦旻堅定的開口。
蘇解封點點頭。
蘇解封還是將這對小夫妻打發(fā)回去了,溫如嬌則留下來照顧他。
蘇亦旻開車送蘇子君回公寓,蘇子君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但一心想著事情的蘇亦旻卻沒有注意到。到了公寓,蘇亦旻讓她先下車,“我突然想起公司里有一份重要的文件等著我簽,下午爸爸的事太過突然···”
“明天簽不可以嗎?”
“明天就來不及了。你先回去睡。我趕回公司。”他說完就發(fā)動車離開。
蘇子君張了張口,她的手捂著肚子,還是一步一步的回公寓。
蘇亦旻在一間茶樓停下,他停下車走出來,而不遠處的另一個人便已經(jīng)向他招手。
趙天乙看看自己的手表,“效率這么低,可不像你。”
“你前腳走我后腳就追上來?這樣也太過明顯了。”
“果然是你,做事都滴水不漏。”趙天乙不帶感情色彩的夸贊。
“這次他叫你去是想做什么?”蘇亦旻不想和他打太極,直接說重點。
“和你想的一樣。”趙天乙喝一口茶,果然如愿看到蘇亦旻臉色有些僵硬,能看到他變臉可是趙律師此生的興趣之一,“不過應(yīng)該和你的想法不一樣。”
“哦?”
“他改了上次立下的遺囑。”趙律師也不再廢話,“他取消了那個···”他聰明的屏蔽這個敏感的字眼,“他將他手中的股份分成了三份,溫如嬌5%,蘇子君5%,而你也有10%。”
蘇亦旻反倒吃驚,“真是可笑。他這樣做不更像是我修改遺囑?上次分文不給我,這次卻給我10%?真是諷刺。”
“他要求修改遺囑的時候我也挺吃驚的。”趙天乙拍拍蘇亦旻的肩,“會不會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了?”
“遺囑這個東西,在活著的時候都可以改。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以后的事。誰知道他哪天突然想起會不會又改回去?”
“就算他改了又如何?你外公的遺囑在那里放著。遠辰遲早是你的。”
“所以現(xiàn)在還不是。”
“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趙天乙突然大笑起來,“我說你結(jié)婚也那么久了吧。怎么那個蘇子君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你還真不想要溫家女兒的孩子?”
“我說你怎么就那么見不得人好呀。”
“別動怒別動怒。我不也是想讓你早點得到遠辰嘛!”
蘇亦旻瞪他一眼,“我請你是當(dāng)天亦的法律顧問,不是遠辰的。你這么關(guān)心遠辰做什么?時間太多就去北部看看天亦最新工程的材料合同有沒有什么問題。”
“得。北部?”趙天乙抖了一下肩,“我很忙。真忙。”
“那我怎么感覺你很悠閑?”
趙天乙立馬收拾東西走人了。
蘇亦旻閑閑的點燃一支煙,煙霧彌漫在他的眼里。他的眼睛一片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