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玥也不知道那兵符究竟有何作用,便胡亂塞進了衣袖里,看了一眼癱倒在自己懷里的三皇子,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自己本來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怎么一不小心又被卷進來了,當下便對白墨說道:“小白,你能突圍出去嗎?”
“主人,我只能帶一個人沖出去…”雪玥看了一眼懷里不省人事的三皇子,想起眼前這個眉目緊閉,面色蒼白的人曾經無數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自己現在丟下他跑了,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便又問道:那若是繼續待在這里,你還能撐多久?”
“一盞茶的功夫吧!”
觀從云這個老賊!這都給我的什么人啊,還說什么武藝高強,今天若不是自己要白墨埋伏在祭壇外,不知道死這里多少回了,很有可能被萬箭穿心,觀從云是真的想幫自己嗎?雪玥胸中氣結,抬頭瞥了白墨一眼,這活死人面無表情凝視四周,似乎壓根也不怕死…
活死人不怕死,可是雪玥怕死,就算死也不該待在這里被亂箭射死,那怎么辦呢?三十六計,跑為上策,拖著一個大活人確實有礙速度,雪玥與白墨在刀槍劍雨里不斷閃躲,卻還是免不了與流矢擦身而過,雪玥遠遠望見挺身立于馬上的邱長天,與眾軍護衛住的鄂侯,忽然靈機一動對白墨說道:“你能射中馬上那個將軍嗎?”
“當然”白墨淡然從容的答道,好像這根本不是個值得問的問題。
“行…我從左路繞過去,你射他一箭…我去擒住那鄂侯…”雪玥觀察這四周的形勢,吩咐道。
白墨作勢就要開弓,雪玥便朝鄂侯方向奔去,正準備上前之時,忽地只見四周的士兵面露猙獰狀,關節扭曲起來,每個人都受都似乎拿不住手上的刀具,瞬間只聽兵器掉落,乒乓亂響,空氣里彌漫著肅殺的氣氛,有支持不住倒下的士兵,仿佛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毒一般,全身開始腐爛,流膿,最后整個人就活生生消失在空氣里,場上不斷有士兵倒下,邱長天朝這邊飛奔而來,卻不巧中了白墨一箭,就當情勢亂作一團時,馬蹄嘶踏之下越來越重,竟是沈玄浪領兵而來,將這修羅場團團圍住,在沈玄浪背后立著的赫然是方才驚慌逃跑的懷王。
懷王此時負手而立,靜觀著這一切,似乎一切皆在他預想之中,場上不斷有士兵倒下,血水暈染了整個祭壇,目之所及,一片猩紅,鄂侯驚恐著睜大眼往后退,卻見沈玄浪寶劍出鞘,飛掠而出,這就要將鄂侯生擒,卻見一頭戴鳳冠,氣度雍容的美婦人生生擋在了鄂侯前面,此人正是太子的生母,當朝皇后云源氏。
“誰敢過來?我與他同歸于盡…”沈玄浪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只聽身后一身高喝:“殺!”
當場血光四濺,年幼太子立于鄂侯身側,將這血腥一幕盡收眼底,當場呆立,哭喊道:“母后…母后…”
鄂侯卻一將一柄短刀橫立于太子脖頸之上道:“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懷王冷笑一聲道:“你也太大意了…聯合左徒就想致朕于死地?你不要忘了朕的另一個身份,群巫之首!你馬上也會化為一片血水,靜靜消失而已,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朕此次邀你進京,是為了招待你看刺殺朕的好戲?”
鄂侯驚得不知所措,不知邱長天的軍隊是被什么邪術所害,很顯然,城外的鄂侯部下已被沈玄浪盡數消滅,如今鄂侯就如甕中之鱉一般,懷王抓住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蚱那么容易。
這一次叛亂,太過草率,也太過低估懷王的能力,才會一敗涂地,敗得如此徹底。另一方面來說,此次造反卻讓懷王看清了左徒多年來的陽奉陰違,連同亂黨一次剿殺清除,只是可惜了那年幼太子,驚見母后被父皇當場斬殺,往后便會過上癡癡傻傻的日子了…也可以說,懷王根本從沒想過將王位傳于任何人,他要做千古帝王,太子之事虛名而已。
懷王看見了扶著三皇子立在一邊的雪玥,說道:“穆愛卿方才在祭壇上所說,可是真話?”
雪玥立刻反應過來回道:“微臣只是順水推舟,誘敵出洞而已,沒有半點造反之心…此事沈大人可以作證”雪玥事先并沒有個沈玄浪商量過,只好賭一把,賭沈玄浪是不是跟觀從云站在一個陣營。
方才一箭射中邱長天的白墨默默立于一旁,卻被懷王看見,問道:“這位英雄是?”
“這是白墨,微臣恐陛下遭到不測,特增派人手必要時保護陛下周全…”雪玥拱手行禮道,推了活死人白墨一把,白墨其實也不全然是個木頭人,此時很識趣的欠身道:“小人白墨,參見皇上…”
“燁兒他?…”懷王神色關切的看了一眼雪玥懷里的三皇子命令道:“快傳太醫,扶三皇子回養心殿休息!”
祭壇上一片狼藉,瞬間化為煙消云散,這一場不大不小的叛亂,令鄂侯被生擒,北境屬地竟全數封給了從不過問政事的三皇子。
金絲簾垂在大殿上,懷王看過三皇子傷勢之后,便已離去,現在只剩下雪玥與三皇子共處一室,白墨在大殿外等候雪玥。
躺在床上的男子容顏憔悴,不復往日光華,但下巴到脖頸的輪廓曲線卻還是流暢一如溫潤璧玉,薄唇輕抿,如墨青絲散在淡紫色錦袍之上,似畫中人不似俗世凡塵里的人,更不似居于朱紅高墻之中的皇子。
雪玥靜靜的看著他,想起二人初見,他為自己生生折斷沈玄浪寶劍,想起緋云山上,千鈞一發之際,他不顧一切擋在自己面前,想起這紫影總是翩鴻而至,想起這一路跌跌絆絆,多少次就要墜入深淵,是眼前這個瞎子將自己從懸崖邊救了回來,可是這個神秘的皇子,這個武藝高強,法力無邊的人怎么會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方才太醫只說三皇子是操勞過度,連日來失血過多,靜養幾日便好…可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
正當雪玥失神之時,只覺得手上突然多了一道力,晃眼一看,三皇子慢慢睜開了眼,握住了自己的手,可惜那烏黑的眼眸依舊是深深的空洞,什么也看不見,三皇子微微一笑,勉力支起身子道:“雪玥?”
“小葉子…你?”雪玥本來想問三皇子武藝高強,何必為那殘暴不仁的懷王擋那一箭,卻看見那蒼白如紙的臉龐,不忍心繼續問下去,便說道:“你好好休息…”
三皇子淡然一笑,柔聲回道:“謝謝…”
正在此時,長公主大步闖進了養心殿,撲到了三皇子榻邊,一把推開雪玥道:“皇兄你怎么了?”
雪玥想起初見長公主之時,她也是這么緊張自己的,可惜那時候她把自己當穆臨淵了,現在這才半月不到…自己就被無情的拋棄了,被她推到了一邊,不禁莞爾。
長公主怒氣沖沖的說道:“最近一直閉關潛心研究如何醫治父皇的病,沒想到宮中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父皇…父皇他竟然不告訴我…皇兄你現在氣血太弱…所以才會不堪一擊…讓我看看箭傷…”
“幸好這箭上無毒,但力道很猛,你近日可要靜心休養,如果傷口裂開,恐怕不容易愈合了…”長公主仔細端詳了那傷勢道。
“不要緊的…蕪妍…”三皇子撫著長公主的手輕輕說道。
雪玥站在一邊心想,這個三皇子還是怪,好像受了多大的傷都無怨無悔,就這么愛為人擋刀么?為那狗皇帝有什么好擋刀的…當面斬殺自己的皇后,使用巫術無情干掉自己的臣民,耍心機手段如小人一般,還想統一別的國家…還想長命百歲,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可惜,可惜這個狗皇帝畢竟還是三皇子與長公主的親生父親,父母做了天大的壞事,子女也不能說什么吧…
雪玥想著打了一個呵欠,表現出一副困倦的樣子說道:“小葉子…那我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說著邊要走下玉階,卻聽長公主一聲高喝:“站住!”
“公主還有何事啊?”雪玥轉身,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邪邪的盯著公主笑道:“舍不得我?”
“嘖嘖…惡心…鬼才舍不得你…”長公主撇撇嘴,那副丑顏看起來更難看了,雪玥卻不覺得。
“話說…太子現在有名無實,你身兼太傅一職…以后該怎么辦呢…”長公主皺眉沉思片刻說道:“父皇與皇兄的身體都不大好,我可能要去滄云山一趟…”
“滄云山,萬仞湖?”雪玥喃喃念道。
“是啊,怎么了?”公主望著怔在殿中的雪玥問道。
“哦…沒,沒什么,最近正想一去此地…”雪玥假裝湊巧,心里卻想起了幾日前觀從云所說的話,觀從云說失蹤多年的師傅如今正在那滄云山萬仞湖,自己何不趁機跟這長公主一塊兒去呢?
“滄云山滿山遍野都生長著奇特草藥,常年隱于繚繞云霧間,更不乏珍奇異獸…此去多有兇險…你手無縛雞之力,跟我一起去干嗎?當仆人沒仆人機靈,當保鏢沒保鏢的武功…你還是留在這里照顧皇兄吧…”長公主不屑的瞥了一眼雪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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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淡然一笑,柔聲回道:“謝謝…”
(正在二人濃情蜜意時!!!尼瑪我好想這么寫…算了,目前劇情不允許,可能最近青蓮記事和小樓傳說看多了…有時候總會忍不住…)
今天帝都天氣不錯,姐早上還木有遲到!!!下周一就發工資鳥...今兒是周五,心情那叫一個好啊...
話說【浮生夢憶】這本書的原名其實是【浮生亂】,我偏愛三個字的書名,可惜上傳名字的時候發現重名了!!!后來簽約了以后更加不能換了,于是很傷心,不過最近結交了兩個朋友,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么地,書名最后一個字都是【亂】,現在推一下他們的書啦~~都是玄幻仙俠類的...
【仙煙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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