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給我起來!死豬”朦朧之間,只覺有個聲音在耳邊縈繞叫罵,古耀風(fēng)勉力支起身子,但覺頭重腳輕,如千鈞壓頂一般讓自己難受得喘不過氣來,甫一睜眼,便是明晃晃的碩大銀質(zhì)圓月耳環(huán)蕩入眼簾,賀蘭琉傷正怒氣沖沖地瞧著自己喊道:“快起來!還不就是因為你這個娘娘腔窮追不舍,爺才不小心掉進(jìn)了這個鬼地方!你快醒醒!”賀蘭琉傷邊說,邊大力地拍著古耀風(fēng)皓白如瓷的面龐。
“拿開你的臭手!喊什么喊!”古耀風(fēng)猛地睜開眸子,拿劍擋開了賀蘭琉傷地手喝道:“這是哪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你好好睜開眼睛瞧瞧吧!”
古耀風(fēng)睜大了雙眸,放眼望去,只見此地荒涼無邊,寸草不生,遠(yuǎn)處似還有累累白骨堆積成山,破舊的茅屋在風(fēng)中飄飄搖搖,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盡數(shù)傾倒,滾滾黃沙卷起漫天煙塵,遮天蔽日,蕭索不堪,像是被人屠盡后的村落被孤零零遺棄在這人世。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晦氣!”賀蘭琉傷“嗖”地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半月斬,狐疑地望了望四周,拍拍身上的灰塵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這就是陰山,巫載覆國之處…”古耀風(fēng)喃喃念道,想起了兒時父親曾游歷大江南北,帶回來許多新鮮見聞,便曾形容過巫載國的富庶豐饒與新奇有趣,誰知韶華易逝,二十年彈指一揮,曾經(jīng)的桃花源變成了人間煉獄,如今自己困在此地,前路漫漫,如何才能出得去?
“咦?有古怪!”
古耀風(fēng)順著賀蘭琉傷半月斬所指之處抬眸望去,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漸漸出現(xiàn)了些許人影,起初只是一個少婦般的身影在前方婀娜地走著,接著人越聚越多,每個人都是廣袖華服,不一會兒,竟形成了一個聲勢浩大的游行隊伍。
“喂,你干什么!”古耀風(fēng)正在踟躕之間,賀蘭琉傷已橫著拋出了手中的半月斬,半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地弧線滑翔般落在那游行的眾人身上,半月斬所落之處,人影如一股輕煙般恍惚飄散,其余人等也不在意,如游魂般繼續(xù)向前行進(jìn)。
“嘿嘿,看吧,果然是幻影!”賀蘭琉傷得意地一笑,半月斬又重新飛落回到他手中。
“哼!若他們真的是人,你可就要砍死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了!”古耀風(fēng)說著也按劍而立,要去看看前方有何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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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古耀風(fēng)與賀蘭琉傷困在巫載幻境中之時,雪玥與冷多情已在林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顯然是迷路了。
一路上,雪玥胸口總是砰砰作響,天機(jī)老人顏回天上次送給他的天機(jī)鏡一直派不上用場,也未發(fā)現(xiàn)其中玄機(jī),雪玥便一直將這刀槍不入的鏡子藏在胸前當(dāng)作護(hù)心鏡一用,平素都未有任何不適,今日倒是古怪了,這天機(jī)鏡仿佛受到了某種莫名召喚一般蠢蠢欲動,頗不安分。
“喂,你在搞什么鬼名堂?”冷多情瞪了一眼雪玥,不屑地吼道。
“額,身上有些癢,所以撓撓…沒事!”雪玥假裝毫不在意的回道,左手卻拼命扯住了天機(jī)鏡,以防這個不安分的鏡子掉落出來。
忽地只聽平地一聲驚雷,轟隆隆地巨響再次響起,二人騎著馬一路走來繞了數(shù)圈,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古耀風(fēng)與賀蘭琉傷墮馬之處。
“快,下馬!”冷多情吩咐著,與雪玥雙雙落到了平地上,只見方才二人還騎得好好的馬一個失蹄,竟然卡在了大地地裂縫之中,宛如天地風(fēng)崩離析的前兆,響聲震耳欲聾,貫徹天際,地上地豁口越拉越大,二人只好沿著參天古木一路慌不擇徑地逃離,但人力終究抵不過天力,雪玥向前狂奔著,冷多情緊隨其后,呼呼風(fēng)聲從耳邊嗚咽而過,大地裂縫越扯越大,似洪荒巨獸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著美味地獵物!
“啊!”只聽一聲嬌喝,冷多情不慎失足,整個人掉進(jìn)了裂縫中,雪玥在前面聽到,猶豫了一陣到底救不救,又實在抵不過良心譴責(zé),連忙撤了回去,冷多情本以為就此要葬身地底,卻不想一抹白影驀地出現(xiàn)在眼前。
“把手給我!”雪玥喊道。
冷多情本是一手懸空,一手攀著峭壁,搖搖欲墜的拉力將她整個人往下拉扯,她逆著這股力量向上欲抓住雪玥的手,誰知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從雪玥身后忽地滾落了一塊巨石,二人下意識閃躲之后,猝不及防,雙手騰空,就這樣生生墜入了那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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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是怎么回事?”賀蘭琉傷陰惻惻地瞪著古耀風(fēng)怒道:“不是說好了要過來砍這些鬼影的嗎?你怎么跑過來跟他們跳這種無聊的破舞了!”
古耀風(fēng)紅色衣袂在風(fēng)中搖曳,一顰一笑,一動一靜之間竟生出撩人風(fēng)姿,此時,他竟與那些不知名的村民手拉手圍著篝火跳起了異族舞蹈,篝火熊熊燃燒,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唯獨(dú)賀蘭琉傷苦著臉,不情愿地抬手抬腳,隨著人群舞動。
“砍死這幫鬼影不就完了嘛!你這是干嘛!”賀蘭琉傷還在忿忿不平地叫罵著,卻見古耀風(fēng)臉上洋溢著明媚地笑容,不緊不慢地邊舞邊說道:“若是武力能解決的問題就好了!笨蛋!”
“這是上古巫術(shù)造出來的幻象,不是你砍完就能了事的!不如好好看看他們在演什么戲,說不定能透過蛛絲馬跡找到離開的法子!”古耀風(fēng)拉著賀蘭琉傷地手,學(xué)著身邊村民的樣子將手朝那篝火堆中揚(yáng)去。
這邊舞得正歡時,卻聽遠(yuǎn)處響起“轟”地一聲巨響,身邊人卻不為所動,似乎沒有聽見這股大動靜一般,只有古耀風(fēng)與賀蘭琉傷警惕地朝那響聲發(fā)出地地方望去,竟是一個白色人影與一個女子的身影!
“雪玥!”
“師姐!”
古耀風(fēng)與賀蘭琉傷面面相覷,須臾之間,便棄了這起舞的隊伍,向二人的方向奔去,卻只聽一聲錯亂急切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似是有一大批人馬朝此地沖了過來。
雪玥與冷多情也已驚醒,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卻只覺駿馬凌空一躍,從自己頭頂飛跨了過去,幾個錦衣華服,面目英武的劍客昂然立于馬上,也未著任何盔甲,只是每人身上都綁著一柄綢緞包好的重劍。
“他們好像沒注意到我們?或者說看不見?”雪玥對冷多情說道。
“似乎是幻境,我在昆侖曾聽說過此等巫術(shù)…”
雪玥胸前的天機(jī)鏡砰砰亂跳個不停,須臾之間,竟兀自蹦了出來,那面銅鏡上反射出耀眼奪目的光澤,就那樣平躺在地上,朝空中射出一道七彩光柱!
“這是什么玩意兒!”冷多情一柄精悍短小的寶劍架在了雪玥脖子上。
“鏘”話音未落,卻見一襲紅影翩然而止,血花劍一把挑掉了冷多情的短劍,四人目光交接,已分了陣營!
正在這時,遠(yuǎn)處廝殺聲四起,方才那群高頭大馬上的劍客竟劍指無辜村民,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屠殺!瞬間血流成河,伏尸滿地,本來祥和融洽的祭典氣氛被破壞殆盡,有的只是無邊無盡的殺戮,雪玥望著這一切就像看到了當(dāng)日屠盡御家一門的那場慘案一般!雪玥看著就要沖過去阻止這一切,卻被古耀風(fēng)一把攔住道:“這是幻象,幻象,你去了也沒用,幫不了他們!”
“不!”撕心裂肺地一喊劃破天際,遠(yuǎn)處有人勒馬停了下來,那威武英挺的面容竟頗似一個人,“沈無印?!”雪玥與古耀風(fēng)脫口而出喊道,沈無印地眉眼明顯年輕了許多,坐在他馬上的還有一個烏發(fā)披肩的清秀孩童,那孩童約莫五歲左右,眸子猩紅猩紅,一襲紫衣由錦斷織成,雖是孩童,卻透著股雍容非凡的貴胄之氣。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覺,這孩子,這孩子是誰?
那粉雕玉琢地小臉,俊秀的眉目怎么那么地像一個人?一個雪玥再也不愿意想起,不愿意提及的人——曾經(jīng)的三皇子,如今的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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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刷票到一點也沒買不到票煩躁坑爹死了晚上還看了一個MM的大作覺得自己直接遜掉了...直接導(dǎo)致心煩意亂失眠了很久...誒現(xiàn)在頂著熊貓眼在敲字....不容易啊...買不到票的仆街寫手好慘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