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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們那些過往

【逃去北方的鳥】再見了,我的夏天四

沈儒的車開的并不快,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等他開口。他并不是那種會把保鏢當成隱形人的“上層階級”,一遍一遍看著后視鏡,欲言又止。

“家里情況怎么樣了?”看他憋得很是難受,我主動開口說——那兩個人接下來要跟我一個多月,總是這么見外也不是辦法。

“杜宸急瘋了,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總是做著什么事情,突然掏出手機來,說她有百分之百的直覺該打110,”沈儒口氣輕松,并沒有半點的責備語氣,也沒有我蠻期待的教育口氣。

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但是描述就此打住了,于是我挑著眉,意猶未盡的開口:“大BOSS和夫人怎么說?”

“大BOSS我還沒見到人,只是在電話里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全權負責。”他不看我,打著方向盤,在十字路口轉了個彎,我認得那個十字路口,我跟時一在那里被當成可疑分子盤查過。停頓了片刻,他又開口:“至于你媽,她說你玩夠就會回來的。”

當然,不會緊張也不會著急,有錢又有權,大概覺得她的兒子不管到天涯海角都會受到佛主庇佑。我不做聲,頭倒向一邊,假寐著,不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不知多久,臉側突然疼痛起來,把我痛醒了,氣急敗壞的轉頭,看擾我清夢的卻是杜宸——一臉焦急,眼睛里盈著淚光,眉擰到了一起,下嘴唇被上齒咬著,一彎半月形的白痕。

“干什么?”我嚷嚷著,被杜宸揪著耳朵揪出了車,后視鏡里看到兩個保鏢交換著眼色,忍住笑。

“離家出走很好玩是不是,讓人擔心很好玩是不是,你多大了,就不能聽話點,告訴我們一聲會死是不是?”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杜宸已經泣不成聲了,放開擰著我耳朵的手,一把把我拉進懷里,稀里嘩啦的哭起來。

真是情緒化的女孩子。

我知趣的拍著她的脊背,不敢造次。

沈儒站在她的背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偽君子。

等到杜宸哭夠了,放開我,仔仔細細的看著我,剛剛估計是太激動了,沒怎么注意我臉上的傷。“怎么弄的,嘴角怎么回事,臉上怎么也有淤青,被人打了?還有哪里受傷了,重不重,去過醫院沒?”

“我們先進去。”那個給我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的女生沖著我們笑了笑,我一陣惡寒,拉著杜宸走進公寓大門。

從電梯到臥室,杜宸沒放過任何一個提問的機會。

“他沒事,有點累了吧,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什么大礙,別擔心了。”沈儒幫我解釋著,聲音平靜而讓人信服,語調里帶著一種天然的,寬慰人心的特性,杜宸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她坐在沙發上,緊緊地拉著我不肯放手,眼睛紅紅的,淚已經干了,只剩下了許多憤怒。“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不說一聲?”

我一語不發,向后仰在沙發上。不是賭氣也沒有任何鬧別扭的成分,只是看到杜宸的那一個瞬間,我突然由內及外的疲憊,被不知從何所來的,看上去毫無緣由的倦怠和無力感所俘獲。

突然開始懷疑此次出行的意義,深層的緣由——我自己拼命否認,此時那么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不敢承認卻又無法忽視的落著灰塵的那個原因。

杜宸看我的樣子陰鶩的嚇人,或許覺得我遇上了什么不想說的事情,打算等到我恢復一點再過來逼問……不管怎么樣,令我感激的是,她不再說話,坐了一會兒以后,提起包,悄悄地離開了。

沈儒送她到門口,不知說了什么,然后回來,站在我的面前,看著我,勝利者的笑容:“到底還是被我抓到了不是嗎,你想要逃到哪里去呢,北方嗎?”

我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說話,站起來,走回自己臥室,把門反鎖,然后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沈儒敲了幾下門,然后外面傳出袁讓的聲音,我幾乎能看到他那給人頑皮感覺的犬齒微微的露在外面,臉上掛著捉摸不定的笑容:“我想還是讓他靜靜吧。”

“我想跟他說話,請讓開。”沈儒語氣里透著一種危險的冷。

“對不起,我奉命保護雇主不受任何的侵害,包括精神上的。”

“我才是你的雇主,而現在,里面那個孩子……”

我猛的拉開門,看著門外的沈儒,輕輕地,不帶任何感情的吐出一個字:“滾。”把門砰的關上,我翻出mp3,掛上耳機,把聲音開到最大,然后爬到床上,用枕頭把腦袋壓住。

很累。我想睡。

時一滿是笑容的臉在我眼前閃了一下。

“小默,你為什么離家出走?”

不再想了。好好的睡一覺吧。

我是被熱醒的,窗戶都緊緊地關著,又沒有開空調,所以房間里面悶熱悶熱的。摸了一會兒,記起遙控器似乎在客廳里面放著,我爬起來,打開門。

沙發上睡著蜷著身子的沈儒和宋陶,袁讓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發呆。我無意打擾他的沉思,輕手輕腳的找到了遙控器,然后回臥室。關門的瞬間,身后傳來輕輕地,鼻子噴氣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像是笑。

沈儒沒有再問我關于出行的任何事情,杜宸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也沒有再開口。高考志愿報完,夏天沒剩下什么事情了。

從回來之后,我很少說話,每天呆在家里,看看書,寫寫字。要么就是跟兩個保鏢一起看電視,他們兩個搬進我的公寓,住在客房里面,日夜監視我的行動。不過所謂的監視,只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罷了,我也就有理由把沈儒拒之門外,連公寓的鑰匙都收了回來。

袁讓和宋陶有時說話,我也只不過是在一旁聽著罷了。偶爾被他們兩個拉出去“晚間放風”,遇上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引來一陣驚喜的眼光。我想我的心理陰影治愈的可能性是沒有了。

最后只剩了梁曦的事情沒有解決,媽媽給我打了幾個電話之后,再也沒辦法無視她了,我只好答應跟梁曦在那個咖啡廳見面。

袁讓和宋陶在離我們不遠的位置坐下,每人叫了一杯咖啡,然后打開雜志,半真半假的看著。

“原來你才是雪帆阿姨的兒子,被騙了呢。”她笑著,看著我。

“是啊。”我輕輕的說。

“其實,你不必覺得太當真啦,只是我媽媽跟你媽媽很投緣,所以想讓我們認識罷了,做個朋友也不錯,對吧?”

“是啊,做個朋友也不錯,”我繼續輕輕的說,認真地,不帶半點玩笑的語氣看著她,“上個月一個女生為我割腕自殺,雖然最后我還是拒絕了她,但是我想我的心里暫時放不下任何人了。謝謝你不討厭,但是我不值得你喜歡。”

她沉默了半晌,點點頭,安靜的喝完面前的咖啡,然后有禮貌的道別。

我坐在原地,看著杯子里的黑咖啡,拿起來,一口氣喝掉。

好苦。

我不喜歡苦澀的東西,咖啡,啤酒,甚至是黑巧克力。因為舌根觸及苦味的時候,總是難過的想要哭泣。苦味是難過的味道。

高中生涯非實質意義上的的最后一個夏天,在蟬鳴都沒有的安靜中悄悄的那么過去了。很少再見沈儒,很少再想什么,我看著眼前的東西,做著眼前的事情,有點失魂落魄的過著每一天。

時一從海邊發來的照片,是唯一的慰藉。我想象著自己站在海邊,清涼的海水漫過腳踝,漫過膝蓋,漫過腰際,漫過頭頂……

然而想想終歸是想象,我猜即便最后跟他一起到了海邊,我還是不能感受到所想要的自由,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并未想到一直以來束縛著自己的枷鎖,竟然并不是父親或者作為父親兒子的身份。

處于夏季的年齡,過早的安靜讓鏡中的自己表情總是有些蒼老。

沈一默的故事,就這么結束了嗎?

我也不知道。

然而讓我們暫時說再見吧,我想要安靜的想一些東西。

再見了,我的夏天一般的時光,再見了,我的夏天。-------------------------------------------------------------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喜歡寫沈一默,但是每次寫到他都會想哭。那種正困擾他的,那些個問題,同樣的困擾著我,一遍一遍的提問自己,一遍一遍的否定然后重建自己。也許這是我們所處的年齡,都經歷過的問題。找不到任何可以分享感覺的人,孤獨又恐懼。不是不想接近,不是冷漠,不是高傲,單單只是害怕那么輕易就被看穿……我在說什么啊。

爬煙囪的貓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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