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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們那些過往

【千陽】之雨季三

【一個跟以前一樣的韓肅,還有跟以前不一樣的夏千陽。上帝真的是很冷的在開著玩笑。而我就這樣一直被戲弄著,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最后卻回到了起點。我們錯過的那些日子,要怎么才能找回來?】

上課,吃飯,睡覺,上課……

或許就像沈一默所言,我天生便有一點點孤僻,但是三個室友還是對我很好,算是交到了不錯的朋友。

沈一默是我三個舍友之一,整天樂呵呵的樣子,似乎整整十九年沒有感受過悲傷,他常常是十句話九句玩笑,然后因為其中八句是用來損時一的而被“暴扁”(時一原話,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有什么過節?),時一就是開學那天被蔣小寒當成學長的人,因為到學校比較早,亂轉的時候被蔣小寒一把拉住。最后一個是林晗,他和我性格稍微有點相像,并不太說話,總是在一旁看沈一默半真半假的求救。林晗說他也是跟一個女孩子一起來的,和我們一班。又是一點跟我很像的地方,不同的是,他離目標仍然很近,我卻注定越來越遠。

上課的日子過得既平靜又安逸,只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軍訓之后兩個月,也就是說,背對背站軍姿,在教官背后聊得無比開心的那天之后的兩個半月,我在餐廳遇見了膚色終于恢復正常的小寒。后者穿著吊帶褲,小熊圖案的長袖T恤,笑的無比燦爛的看著我。

我假裝沒看見,從她身邊走過去,然后她一臉笑著跟了上來,直覺告訴我,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韓肅,學校下個月有迎新舞會?!笔昼娭?,她坐在我對面,抱著一杯巧克力奶茶,笑容明亮的看著我——每次要提出什么不著邊的要求時,她必然是這樣笑著,遲鈍如我,也能第一時間判斷出危險所在。

“然后呢,關我什么事?”我有點別扭的吃著東西,很長時間才發現我正在用勺子撈面條吃,有些尷尬,抓起筷子。

她很厚道的沒有笑出聲來,繼續小心翼翼的說:“你明天開始跟我一起練國標?!?/p>

“不要?!?/p>

“不對不對,”一臉驚訝的神情,然后眨眨眼睛,“只是覺得既然是舞伴,通知你一下比較好。”

“如果我不答應,你不會纏我一個下午的,是吧?”

“當然不是?!彼Σ[瞇的搖頭,滿滿當當的自信。

如果當時我知道教練是千陽和那個白襯衣男生,估計就算被纏一下午也不會答應的。然而知道的時候已經站在訓練場中,我想逃也來不及了。

然而,但是……至少我有理由一直看著千陽旋轉的身形,明亮的像是陽光的笑容。

夏日的陽光,像是你的笑容一樣明亮。

蔣小寒意外的話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在學,只不過自始至終,一眼都不看我。

那個襯衣男生叫嚴語,千陽的搭檔,吉他協會的會長——也就是說,我和蔣小寒的boss。吉他協會算是校內比較正式的一個,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定期的活動非常有意思——“每個人抱著一個吉他在活動室里抒發自己的寂寞”,沈一默如是說。

蔣小寒聽到這個言論的時候,是某次聚會時,她微微皺眉,很不屑的看著我:“你覺得要抒發的就只有寂寞??!”

活動室里都是吉他聲還有回聲,我聽不清她說什么,她拉我到天臺上,說想要一邊聊天一邊練習。那天夜晚的星星很亮,天臺空曠,什么人都沒有,兩個人坐在臺階上,突然感覺回到了高考前夕在教學樓頂看星星的時候。

“你在想什么?”她突然問,一臉嚴肅。

“我在想你在想的東西。”我笑,撥動吉他弦,高音,在微冷的夜色里格外清亮。

“你們兩個在想什么?”后面一個帶著笑的聲音,然后千陽坐在我們中間,微笑著看著我們。

“在想高考前那一晚,這個笨蛋違反規定爬上教學樓頂,被教導主任叫住狠狠地罵了一頓的事情?!笔Y小寒笑嘻嘻的,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喂,還不是你說要看星星,我怕你想不開才……”我臉紅了,覺的很丟人,這種事都給我翻出來。

“呵呵,小寒,我相信他哦?!鼻ш枔u搖頭,若有所思的瞥我一眼。

“偏心呀!”蔣小寒很委屈的嚷嚷。

我的心開始撲通亂跳了,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千陽的回答。畢竟是同學嘛,我了解他的——她會這樣說嗎?還是會搪塞說沒有偏心?我希望現在沈一默能在我旁邊,他總是能最準確的分析對方的心理。

“因為韓肅他根本就有恐高癥啊?!鼻ш枌π『f,但是笑著看我,表情溫和,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微笑了。

不知為何瞬間心情有點失落,或許我更希望是后者,希望她能有點慌張的否認。

不過,恐高癥,是吧,我都快不記得了,那次春游的時候,不是因為太累才沒有跟他們一起登頂的,而是登頂的階梯又高又陡,我不敢上去罷了。那次千陽因為體力不支,留在頂峰下面的小餐館里陪我聊天……現在想起來,好遙遠呢。

千陽不滿的看著我:“你可是咱們班主任最欣賞的學生啊,怎么能不記得呢?”

我一愣,突然發現自己錯過了一大段對話,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寒像是記起什么似的,抱著吉他跳起來:“我得去問問學長下次的練習內容,你們先聊著啊?!比缓笙г跇翘菘?。

“莽莽撞撞的丫頭。”我撇嘴,有點嘲諷的看著她的背影,永遠是想起什么就去做,沒有計劃也沒有目的,你會吃虧的,丫頭。

“韓肅,那次春游之后,我有沒有說過謝謝你?”千陽的聲音很輕,虛無而淡然,像若隱若現的星光。

“應該有,”我記不太清楚了,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記性很差對吧。”

“沒有,都過去三年半了,我也不記得了啊,”她搖頭,很是真誠,“現在再說一遍‘謝謝你’好不好?”

“不需要啊,我其實沒做什么。”不遠處的教室,不知誰按下開關,一陣光打過來,我慌忙低下頭,生怕被看見紅透的臉。

“那是一個開始啊?!彼孟袷亲匝宰哉Z的在說,我沒有勇氣去問“開始”是什么意思,或許是她在餐館里告訴我的為理想奮斗的開始,或者……我現在只想逃開。

“不早了,我估計吉他協會的活動結束了?!蔽艺酒饋?,拍拍衣服上的塵土,看著走出來的小寒,我本來是要送她回宿舍的,不過,似乎用不著了吧?

嚴語跟在后面,一臉的微笑:“回去吧?”

千陽點點頭,轉向我:“騎士,送我們回寢室吧?”

那么,嚴語呢?我詢問似的看了他一眼,他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今天協會有點小事情,所以暫時脫不開身,兩位公主就交給你了?”

我點點頭,背上吉他,跟兩個女孩往女生寢室方向走,她們兩個開始說些什么女孩子之間的話,我在后面百無聊賴的跟著,腦袋里一直有一句話盤繞著:“是,王子殿下?!?/p>

爬煙囪的貓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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