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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們那些過往

【逃去北方的鳥】之半年為期三

“現在感覺怎么樣,能站起來嗎?”黎耀問,聲音很輕,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正試圖安慰我。

我搖搖頭,保持著掛電話時候的姿勢,一動也不想動。

“這兒很涼,回寢室等電話。”時一的聲音也很輕,并沒有征求意見的意味,而是簡簡單單的祈使句,還沒等我拒絕,就伸出手一把把我拉起來。他的力氣很大,我一下就被扯起來了。

腿有些軟,于是我勉勉強強的扶著墻站住。

“要不要我扶你?”黎耀緊張的問。

我想說“不用了”,可是無奈怎樣努力,都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時一再一次直接無視我的態度,拉著我的手把我架在肩膀上,然后半拖著我回寢室。

黎耀到自習室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三個人的書包,然后小跑著跟上來,他的臉被冷風吹紅了,呼吸的聲音重重的。

像極了我在電話里聽到的沈儒的呼吸聲。

從自習室到寢室的路,那么多臺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去的,最后時一把我扛起來,然后往床上一扔,拉床被子給我蓋上,然后站在我的凳子上,給我把被子掖好。他面無表情,眼睛細致的像是照顧孩子的媽媽一般。

“你是不是想一個人待會兒?”黎耀問,聲音仍然很輕。

我點點頭。

時一的語氣卻生硬的很:“我哪兒都不會去,就在這兒。”

我聽見黎耀輕輕對時一嘀咕著什么,時一沒有回答。懶得側過頭去看他,我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

沈儒,你怎么可以死?

“睡。”時一命令道,我這才想起他原來還沒走。

轉過頭去,看到他坐在我的對面,自己的床上,安安靜靜的看著我。他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面色鐵青,讓我有點害怕。

從未有過的孤寂感,可能失去沈儒的恐懼,還有長期以來,埋藏已久的秘密突然間涌到了喉嚨里。我轉過頭,看著天花板,一張口,突然間就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們上次見的那個人,”我輕輕的說,“他是我哥哥。”

“看得出來,你們兩個有點像。”時一回答,聲音沒有了剛剛的生硬冰冷。

“是我媽媽事業最紅的時候未婚生下的孩子,她害怕自己的事業受到影響,生下之后,就把哥哥送到孤兒院去了,”我說的很平靜,時一卻越發的緊張和驚訝,“我爸是我媽的老板,他瞞著我媽找到了那個男孩,然后認養,給他足夠的物質,讓他健康長大,然后收到自己公司里……”

轉頭,看到時一一臉的驚駭神情。

“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我甚至笑了一下,“你嚇成這個樣子……”

“沒有,”他臉色蒼白的搖搖頭,“沒……”

“然后,我姐上班第一天,就愛上了那個男孩,”我繼續說,回想起杜宸坐在我公寓的沙發上,一臉花癡相的說那個人有多帥多帥的情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和同母異父的哥哥……”

時一沒有回答,他的臉色已經慘白慘白的了,看著他的臉,我突然明白自己肯定也是這幅樣子。

“然后,他發現了嗎?”時一問,聲音有些嘶啞。

“是啊。”我伸出剛剛恢復了知覺的手,把被子拉到頭上,自己從家里帶來的被子,帶著暖暖的,熟悉的味道,我記得沈儒常常在我的衣柜里放各種熏香,我還笑他“娘”,而這會兒,我突然覺得,這種味道,竟然像空氣一樣,從未察覺,卻絕不可缺。

眼窩里熱熱的,咸咸的淚水流進喉嚨里,我牟足力氣,大聲的吼著:“你又不是為她活著的!”

安靜。

樓下傳來隔著被子也能聽得很是清晰的笑聲,這會兒必定有暖暖的陽光穿過窗欞,我桌子上鋪展開來的白紙上必定灑滿了金黃色。

幾千里之外,沈儒正躺在手術臺上,身上插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管子,艱難的做著決定,死,還是活下去。

為了一個從來沒有把他放進生命中,認真考量的女人?

背著書包自己上學,被小朋友們取笑沒有父母的時候;一個人在家里,對著不同的家庭教師時;坐在車里,看到想見的人卻不能出聲時;一個人背著行李搬進公寓,獨自生活時……

早就該明白的事情,為什么沈儒你不懂呢?

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然后消失呢?

我轉身向里,蜷縮成一個球,把臉埋在被子里,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時一一聲不吭,等我穩定下情緒來,轉過去看他,發現他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很傻是不是?”我笑,坐起來,向后躺著雙手撐在床上,斜睨著他。

他緩緩的搖搖頭:“沈一默,你為什么總是笑的那么開心?”

“因為我不想哭。”我說,不知緣由的嘲笑著自己。

為什么還沒有杜宸的消息?

我關機了!

我慌忙在口袋里找著手機,沒有,床上,沒有,翻遍被子,還是沒有。

“在這兒,已經開機了,”時一的聲音有點猶豫,揚了揚手中我的手機,“還沒有消息。”

松一口氣。

時一看著我,傻笑起來,笑聲卻很快的變成的恐慌的叫聲:“電話,電話!來電話了!”

他連滾帶爬的下床,然后把手機遞給我。

“怎么樣,安全了嗎?”我被他緊張的樣子弄得也有點亂了方寸,手有點顫抖的按下接聽。

對方沉默了很久,緩緩地開口:“小默,你怎么了?”

蔣延雨。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討厭過。“什么事?”

“元旦晚會的事情……”那端的聲音有些猶疑,但是還是繼續說下去。

“那個啊,不急,還有時間,我現在在等電話,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我聲音平靜的說,不帶有任何的怒氣。實際上我現在想笑,他的不緊不慢和時一的慌張,還有我現在心里無比的焦慮。

真是有意思的對比。

“其實你要是覺得時間不夠的話,我可以找其他院的人幫忙……”

“嗯,那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能辦好的,我相信你,”我笑著,不給蔣延雨任何插嘴的機會,“就那么說定了,元旦晚會的事情我不管了,還有事,先掛了,加油班長!”

我按下掛機鍵,然后看著屏幕上的通話時間笑著。一分鐘三十秒,那么短的時間,然而現在,若是能用時間換時間,我大概會用幾百幾千個一分三十秒去換與沈儒相見的片刻。

抬起頭,遇上時一擔憂的目光,疑惑:“怎么了?”

“你笑的好怪。”時一說得很輕,似乎生怕被我聽到。

“偶爾,那就是我本來的樣子,多邪惡的。”我笑,向后躺在床上,依舊虛脫無力著。我把被子抱在懷里,好讓自己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電話又響了,我斜眼看著震動個不停的電話,一動不動。

“接啊!”時一吼道,他把電話拿起來,按了接聽鍵,然后遞給我。

我接過電話,毫不費力的從里面分辨出杜宸的哭聲。

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我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一片漆黑。

“小默,”突然有個很細微卻無比清晰,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你說得對。”

“沈儒!”我沖著聽筒喊著。

沒有回應。

爬煙囪的貓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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