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各位,昨天學校斷網了。。上不去。更不了。T_T還有作者自己也糾結,到底應不應該讓沈儒死。。
————————————————————————————————————杜宸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像是拼命忍著哭聲,不讓我聽到。
“他還…”我的心跳幾乎停住,“活著嗎”三個字死死的堵住喉嚨,讓我呼吸困難。
“醫生說……暫時……脫離危險,”杜宸回答,哭聲從指逢間泄露出,然后在我耳際泛濫開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小默,該怎么辦啊……”
“沒關系,沒關系……會醒的……”我的話完全是說給自己聽的,時一的手伸出來替我穩住將要滑落的電話,我躲開他的手,轉身向里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里。
“小默,萬一他……小默,阿姨想跟你說話……”杜宸的哽咽被打斷了,雖然好像還想繼續跟我說話,但是過了片刻,聽筒里的聲音還是換了人。
“小默,別擔心,醫生說沈儒沒事的,你在那邊好好……”她的口氣鎮靜而信心十足,與杜宸的崩潰對此鮮明。
她到底知不知道沈儒是自己的孩子呢,涉世還未深的時候,堅持為深愛的人生下的孩子?
或許在她看來,不過是曾經犯下的,無名無姓,沒有生命血肉的錯誤罷了。
“小默,你在聽嗎?”她突然停下,輕輕的問。
我不回答,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如果沈儒不該存在的話,那我豈不是更加沒有必要存在了。而我現在卻在這兒,聽著她的擔憂,她的關心?!
可是我從來不是因為她才存在的,從來都不是。
“小默,說話?!彼怯悬c緊張,難辨真假的口氣讓我笑的更厲害了。
我把電話掛掉,在被子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竟然,連自己母親的真心都分不清嗎?真好笑。
電話又震,我在被子上把淚水蹭干,然后把被卷到墻角的手機撿回來,送到耳邊。
“校門口有車等著。凌晨的機票,假請了,快點回來。”爸爸的聲音無比的陌生,說完便沉默著,等我回應。
“好。”我簡短的回答,準備掛電話。
“小默,”他叫我的名字,更加的陌生,我才想起似乎已經有一年半載沒有見過他的面了,“別怪你媽媽。”
別怪媽媽?他有什么資格這樣說呢?我盯著眼前的黑暗,有點好奇的在想,當年他在孤兒院找到沈儒,又決定把他養育成人的時候,把沈儒帶到自己公司,全力栽培的時候,把他帶到杜宸面前,讓那個傻丫頭墜入情網的時候,究竟帶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目的?如果不是他,沈儒或許在某個公司里朝九晚五,某個工地上汗如雨下……然而,絕不是萬念俱灰,奄奄一息的躺在醫院里……
“沈儒會沒事的?!彼终f,然后掛了電話。
我翻到通話記錄,陌生的號碼,陌生的地點。到底為什么他會有那么大的信心,跟我說這種話呢?
發了一會兒呆,我跳起來,顧不得滿臉的淚痕,開始找我的各種證件。
“小默?”時一在旁邊看著,許久,小心翼翼的問。
“我馬上要回家一趟,等我哥沒事了就回來?!蔽乙贿呍诠褡永锓?,一邊跟他解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那么坦然的管沈儒叫哥哥。這種稱呼讓我覺得,現在生死未定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唯一的親人,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可以愛的人。
想著這些,我動作的速度更快了。
“我能幫到你什么?”時一問,并沒有任何的勸阻。
我停下,回頭看著他。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
“送我去機場。”我沒有把視線移開。
“沒問題?!彼c頭,然后轉過身去,拿起手機開始狂摁,不時在手邊的紙上寫著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有些奇怪。
“現在都七點了,已經沒有車了,咱們得規劃一下路線,還有時間,”他一本正經,很是嚴肅,“還有機票?!?/p>
“已經打點好了,”我回答,簡單的套上一件衣服,把證件和錢往口袋里一塞,然后沖出寢室。
時一緊緊地跟在后面。
老爸派來的車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駕駛座上的人我并不認識。時一拉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一定要確認。
那個人笑了,摘下墨鏡,從車里伸出頭來看著我:“沈少爺,如果信不過我,可以坐后面那輛?!?/p>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往后看,宋陶站在一輛車門口朝我招手,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時一看到熟悉的臉,松了一口氣,一路小跑跟著我過去。
“上車?!彼翁漳樕弦琅f沒有多余的表情,不管是黑衣還是墨鏡,都無疑的表明著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一定會沒事的,”他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說著,“因為你是沈一默?!?/p>
我從后視鏡里看著他的臉,一臉嚴肅,沒有一絲半毫安慰的表情。
“以上轉自袁讓,”他簡短的補充,“他在機場等你?!?/p>
我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看著外面越加暗淡的天際。
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我有種想把它扔出去的沖動。“喂?”
“小默啊,上次導員給的材料我找不到了,咱們班明天要用,怎么辦啊?”蔣延雨可憐巴巴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去找二班班長吧,他應該有備份?!蔽矣袣鉄o力的說,聲音無比的平靜。
我已經筋疲力盡,無比的想要好好地睡一覺。
“可是小默……”
“蔣,我接下來幾天都不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做不了的就去找二班的班長,不要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好嗎?”
“那好吧……快點回來啊?!彼桓睋鷳n的口氣,卻并沒有問是什么事情。
我沒有回答,把電話掛掉。時一自始自終一語不發,盯著窗外,不知道想什么。我沒力氣去問他,只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過去。
大概四五個小時之后,被一臉疲憊的袁讓叫醒。
“現在登機,上飛機再睡?!痹尠盐覐能嚴锿铣鰜恚岩患笠屡谖疑砩?,然后把自己的脫下,不由分說的拍在時一肩膀上,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
沒有人說話,我們一行四個人疾步向登機口走去,走到登機口前,袁讓想起什么:“宋陶,你把這個孩子送回學校去?!?/p>
突然,時一的肚子傳出很響的咕嚕咕嚕的叫聲。
我繃了許久的神經突然間松弛下來,爆發了一陣不可遏止的大笑。
那三個人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切,有什么好笑的?”時一撇著嘴,眼角帶著微笑。
“好啦,那就先帶他去吃點東西。”
我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袁讓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咱們上飛機再吃飯,時間不多了,什么事等到了再聯系。”
他拍了拍時一的肩膀,時一點點頭。
坐在飛機上,我目光呆滯的看著外面閃爍不停,明亮的燈光,在愈加寂靜的深夜里有些刺眼。
“沈儒的事情?!痹尩穆曇艉茌p,前后左右的人都在小憩,他很小心的不去吵到那些人。
我點點頭。
“他出什么事情了?!币琅f是陳述句,完全的意料之中的語氣。
我點點頭。
“只有他能讓你這樣方寸大亂,變得不像是你自己呢?!痹屝α?,輕輕地搖了搖頭。
“很遜是不是?”我問,對答案絲毫沒有興趣。
然而他想的很認真,許久,才緩緩的回答:“沒有。”過了一會兒,他補充道:“這輩子,能遇上那么一個人,也不錯?!?/p>
這輩子,能遇上那么一個人,也不錯。
是啊。
你怎么能夠就此從我生命里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