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開始聽著司馬懿討好般的話,挺舒坦的,見劉曄突然擋在自己身前,只覺得不爽:“女眷,本大人看這上面分明我藏著賊人,不然為何不敢讓本大人觀之。即便是女眷,本大人豈是好色之人,身為大漢子民,就應當為我大漢分憂,不過例行檢查,你竟敢阻攔本大人!”唾沫星子飛濺,噴得劉曄滿臉都是。
劉曄鐵青著臉,就算家中老夫也未曾這般罵過他,何時遭過這罪。劉曄正要發作,陳成卻是突然呆住,宛如瞬間被人定格。轉身見蔡琰已攙扶著蔡邕下了馬車,蔡邕一臉怒容,囂張的權貴他見過不少,如此不知好歹,無理取鬧的還是頭一回見。
陳成見到蔡琰,便挪不開腳步了,嘴還是張著,口水直流。司馬懿從陳成身后擠開陳成,陳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也終于回過神來,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蔡琰。司馬懿指著蔡邕二人道:“大人,這當真只有老弱婦孺,大人可是看仔細了。”
陳成摸了把嘴,眼珠咕嚕一轉,假裝怒道:“我看爾等是膽大包天了,竟敢擄掠女子,這女子分明就是蔡家婢女,今日幸被本大人撞見,不然可憐良家女子,又要被爾等禍害!”
劉循、司馬懿先是覺得不可思議,蔡琰何時成了蔡家婢女了,雖然都姓蔡,可是二者后不沾親帶故的。何況蔡琰名聲,更是在這襄陽蔡氏之上,竟然有這般···真實世間少有的人物,能顛倒黑白,性口雌黃。
又是怒火中燒,尤其是劉循與蔡邕,前者的師傅,竟然被說成是蔡氏婢女,那劉循算什么,比婢女還低,蔡府的奴隸?后者更是氣得頭暈,指著陳成瞠口結舌,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寶貝女兒,三言兩語就成了別人府上的婢女!
黃忠越聽,心中怒氣越盛,陳成誣蔑他便算了,竟還敢構陷劉循等人。一路上與史阿等攀談,黃忠也略微知曉劉循等人身份,就憑蔡氏身份地位,就像欺凌劉循等人,無異于癡人說夢。見司馬懿故意放下姿態,黃忠心下有了計較,劉循等人怕是不會放過陳成了。
“陳成!你構陷某家通敵便罷了,竟敢誣蔑良家女子為你蔡家婢女,你可知她身份。即便是肯屈尊到你蔡家,蔡家家主也得親自迎接。”
陳成慌了下,若是蔡琰真有黃忠說的那么大來頭,那他先前說的可說是將人得罪死了,沒有半分回旋余地。陳成見蔡琰國色天香,又想著蔡氏在襄陽一手遮天,又有誰敢得罪自己,敢得罪記得的人,最好的例子便是黃忠,過會就要鋃鐺入獄了。
“哼,一切太守大人自有定論,爾等可敢隨我往公堂之上!”襄陽太守已是蔡氏之人,陳成又何懼之。
黃忠正要接話,蔡邕使勁杵了杵手杖:“老夫倒要往這公堂上看看,老夫的女兒,何時成了別人的婢子!”擲地有聲,分明充滿了怒氣。
劉循示意劉曄等不要做聲,他倒想看看,蔡氏在襄陽權勢,到底有多大。劉表入主荊州之后,蔡氏便逐漸崛起,掌控荊襄實權。如今的蔡氏雖無日后般真正在荊州只手遮天,就連劉備也只能低聲下氣,看來也有些勢力,崛起之勢已具。
陳成讓人看著黃忠、劉循等人,自己卻先行離開,估計是去找蔡氏家主去了。等劉循等人到太守府門前時,陳成已是在那陰笑這等候了。
私自出兵雖是大罪,對簿公堂黃忠卻是不懼,通敵之罪本就是無稽之談,君子坦蕩蕩,黃忠心中無愧,何懼之有。陳成更是不知死活的將劉循等人牽扯其中,恐怕到時候吃大虧的,會是陳成與蔡氏。
陳成已與太守通氣,自然成竹在胸,陰陽怪氣的道:“諸位,請吧,現在認罪還來得及,莫要自誤了。”
蔡邕冷哼一聲,不理會陳成,蔡琰攙扶著他直接從陳成身邊過去。黃忠憐憫的看了眼陳成,蔡邕何人,黃忠已然知曉,陳成如此開罪此公,蔡氏也不會保他。
“黃忠,你未得軍令,便私自出兵,可有此事。”襄陽太守厲聲呵斥道,黃忠得罪了蔡氏,太守自然不會為了黃忠而與蔡氏交惡,他還想在襄陽待下去。
“大人,確有此事,然···”黃忠話未完,卻被太守打斷。
“既無軍令,私自出兵,該當何罪!”太守哪會讓黃忠辯解,此事本就是陳成構陷黃忠,若是讓黃忠解釋,怎有機會除去黃忠。
“按律當革除職務,不得錄用。”陳成笑著道,雖不學無術,這些還是記得。
“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革除黃校尉職務,定下其罪,未免也太兒戲了吧!”劉曄出生打斷道。
太守見公堂之上就有人敢冒犯他,勃然大怒:“你又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吃狂言,來人,給我拿下他!”
左右衙役就要上前拿人,劉曄喝道:“慢!宗室若有罪,宗政與皇上尚未有定論,何時郡縣就敢拿人!”漢代八議制的規定,宗室親貴有罪要先請,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報皇帝,而后便可得到從輕處置。同姓王犯法,宗正也可參預審理,如西漢時衡山王、江都王等有罪,皇帝曾派宗正協同其他官吏承辦這些案件。宗正秩為二千石,有丞。宗正及丞皆由皇族充任。屬官有都司空令、丞,內官長、丞。都司空為獄官,還負責關押服苦役的犯人,也常拘系宗族或外戚有罪者。
宗室!太守心中一驚,劉曄竟然是宗室,那其中牽連就不是蔡氏能一手遮天的了,若是處理不妥當,自己買來的太守,也要丟了。
“誤會,誤會,還請公子切莫在意,公子有何話要說,直言便是。”太守忙諂媚道,宗室之中也有三六九等,劉曄既然直言不悔,自然不會是假報身份,或是什么落魄宗親。
“且慢,太守大人,適才這位大人誣陷我師尊,乃是蔡家婢子,此事還請太守大人明察。”劉循雖有傷在身,還是強撐著到公堂之上,陳成誣蔑蔡琰,劉循豈會放過他。
突然出現個宗室子弟,太守也不敢大意了,橫了陳成一眼,竟然給自己惹來這么多麻煩,小心問道:“你又是何人,你師父又是何人?”
劉循指著蔡琰道:“這便是我師,蔡琰,蔡文姬,我乃益州牧劉焉之孫,劉循。”
太守恨不得就在公堂之上掐死陳成,鴻儒蔡邕之女,天子侍讀之師蔡琰成你蔡家府上的婢女!這天下有比這更無稽之談的么?沒有弄清人家身份,就敢如此得罪人,蔡氏有如此女婿,真是悲哀。太守此時沒有多余的功夫替蔡氏悲哀,劉循的身份與名望,天下皆知,寒門士子因其慷慨贈書,皆敬稱其為小先生。
陳成也傻了眼了,蔡琰竟然有如此來頭,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陳成心知此時就算自己上前請罪,也沒有個好下場,劉循得先帝與天子寵信,天下皆知,就連遺詔也是由其宣讀的,如今雖無官在身,不過是因其年幼罷了,日后必為朝廷重臣。
陳成腆著臉,諂笑著上前道:“公子,老大人,蔡大家,都是小人的錯,誤將蔡大認成府上的婢女,頭暈眼花了,還請老大人與公子、蔡大家大人不計小人過。”
蔡邕從始至終沉著臉,舉起手中手杖使勁戳了戳陳成的胸膛,冷冷道:“老夫可擔不起,大人信誓旦旦的說,小女乃是蔡府婢女,如今怎么又不是了。”
陳成被手杖戳得生疼,卻還是滿臉堆笑:“老大人使勁戳,小人不疼。小人頭暈眼花,誤會了,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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