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死了,周箏從夢中醒來,冰寒徹骨的感受貫徹全身,這是怎么回事啊?
微微睜開眼睛,周箏左右看了看,身旁睡著一個女子,極其可愛,凍得發紅小臉似乎圓圓的蘋果一般,睡夢中嘴巴微動,好像咬著什么可口的食物一般。
微微動了動身子,周箏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好家伙!穿著棉被似的衣服睡覺還能這么冷,這是什么鬼天氣啊。
正在周箏發愣的時候,女子忽然醒了:“啊啊啊!”
女子尖叫著,床上爬起了一個男子,體型巨大十分彪悍的模樣。
“怎么了,媳婦?”男子揉了揉眼睛,看向已經坐起來的周箏,又嗷嗷大叫了起來。
周箏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睡了一覺不會又穿越了吧,這回到底是穿到什么身上去了,這般嚇人?
鎮定了一會,兩人躲到了門邊去,竊竊私語了起來。
周箏爬起來,對著桌子上的銅鏡照了照,沒穿越啊,還是這模樣啊,有這么可怕么?
“姑娘,你還好吧。”女子磨磨蹭蹭的走過來,有些不自然的問著。
周箏點了點頭:“嗯,還好。”
男子上前幾步,有些畏畏縮縮的模樣:“還好是么?那趕緊離開吧!”
這是逐客令,問題是一點氣勢都沒有算什么?周箏看著這模樣感覺有幾分好笑,小媳婦的觀感和他的巨大的體型形成了對比,十分有代入感。
笑了笑,周箏才意識到現在所在之地,似乎陌生得緊。
“這是那啊?”周箏問道。
兩人詭異的看了看她:“你說。”
“還是你說吧。”兩人推來擋去,周箏有幾分無語的看著她們,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這對坑爹的夫婦看起來真心不靠譜啊。
“這是我們的家,他是我當家的。”最終執拗不過男子,女子說道。
“對對對,她是我婆娘。”男子指了指女子說道。
“……”聽著這不靠譜的稱呼,再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周箏不再追問了,伸了伸懶腰,這一覺好像睡得很沉很沉,時間悄然而逝了,她的記憶有幾分模糊,到底怎么來到此地,她竟然一點都想不出來。
“這里離華都遠么?”周箏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夫婦二人快速的奔向了床邊,男子好像餓虎撲羊一般的滾上了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床上有著什么人似的,那模樣別提有多享受。
女子好笑的站在一旁,無奈的看了看周箏:“華都是什么地方?”
“……”好吧,這山野之地不知道華都也正常,反正出了這里應該就有人知道了。
周箏想著拉開了門栓,對著二人笑了笑:“謝啦,如果有機會來華都,我做東,住個一年半載沒事。”
“姑娘,外面風大雪大啊。”話音未落,周箏已經把房門打開了,一瞬間門外的積雪倒塌,嘩啦的一聲全部堆入了房內,強大的勁道把周箏壓得死死的,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女子有些無奈的走過來,扶起周箏,狠狠的瞪了瞪男子。
“這雪略大,什么時候會停啊?”周箏沉默了半響,終于還是開口問了,雖然她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這雪一年四季都不消停的,姑娘還是別想太多了。”女子說著拍了怕周箏身上的雪屑。
不消停,不會吧,這地方要是長年冰封終年雪落,還能住人么?這也太可怕了吧。
“你們怎么活下來的?”周箏臉抽搐了一下,她不會在此終老吧,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啊。
“……”夫婦二人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你這樣不吃不喝睡上一個月的怪物都能活著,他們活生生的人,怎么不能活了。
她這次出門是為了什么來著,為什么會在這里?
周箏坐在桌子前,沉思了起來,夫婦二人,要前往山間去挖掘山藥,也就沒有陪周箏繼續耗著,空蕩蕩的房間中剩下她一人,一坐就坐了一天時間。
入夜,兩人一身雪花的走回來,男子盯了盯目光呆滯的周箏,哀怨了起來:“你怎么還在啊?”
“這有什么關系,現在風大雪大的,你讓姑娘去哪里嘛。”女子抱怨道。
周箏沒有吭聲,一天的時間,至今她都沒能想通一切,所以她也不想理會任何人。
夫婦二人洗刷完畢后,女子慢慢的爬上床,對著周箏招了招手說:“姑娘,我們休息吧,不然明天會不夠精神的。”
男子憋著嘴,帶著幾分委屈的模樣,睡到了地上。
周箏點了點頭,走到女子的身旁,躺進了被窩之中,女子嬌笑聲傳來。
“你笑什么?”周箏不解的問道。
“第一次看你醒著呆在我的旁邊,覺得好奇怪的感覺。”女子說著揚起自己的手,細細的擺弄著:“你知道么,我和你已經睡了一個多月了,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確認你是否還活著,現在你突然醒了,生命真是一件奇怪的東西,第一天晚上睡著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和一條尸體在睡覺,惡心了好久,后來漸漸習慣了也就沒什么事了。”
“我有事啊,都已經睡了一個多月的地上了,三天,限你三天內找地方離開。”男子嘟啷著。
女子笑了笑,擺著手說:“別管他,他就會亂說話。”
“嗯,我會想辦法,盡快離開的,要么你們也跟我走吧,這樣的地方哪能住人啊。”聽著女子的話,周箏心中有幾分感動,一個月持之以恒的照顧,不離不棄,他們確實不是一般的好人。
女子搖了搖頭,亮晶晶的雙眼看向她:“這雪山是我們二人的家,我們那里都不去,如果姑娘真的要離開,要記得小心點啊,我還記得當初你就是暈倒在雪山中,要是我們不在,你可能就被凍死了。”
周箏點了點頭,女子的話說得真切,從中周箏能感覺出他們留在此地的愿望,也就不再強求了。
深夜里,也許睡得太久了,周箏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困意,緊閉著眼睛,躺在女子的身旁,靜靜的想著些什么,忽然咯吱一聲,門開了。
周箏身子一僵,大漢還躺在地上,女子也在身旁,此刻走進來的人并不是這個家的人,到底是誰。
想著,周箏從被窩中露出兩只眼睛,漆黑黑的看過去,一抹黑影臨近,周箏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啊!”周箏尖叫著,大漢醒來捉起一旁的木棍就朝黑影打去。
“你是誰?”女子也同時醒來,奪去了大漢的身后。
挨了一記悶棍,夜淺崖眉頭皺了皺,墨綠色的雙眼看向周箏,欣慰的笑了笑,原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