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撥通了林青的電話,電話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對電話那頭說道,“青兒,你把手機落哪了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可不是丟三落四的人?!?/p>
“沒事,別擔心?!绷智嗟恼f道。
但我總覺得她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于是我追問道,“不可能,昨晚給你打電話,是個男的接的。說吧,你們什么關系?”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當我再想追問的時候,傳來林青悠悠地聲音,“一家咖啡店的店員。”
一定有問題,林青自己都是開咖啡館的,還去別人的店里喝咖啡?
“你自己就是賣咖啡的,還去別人店里喝?”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p>
“……我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約上楊義咱們好好聚聚,我有大事要宣布。本來昨晚就想告訴你的,算了,回來再說吧。”
“很長時間沒看到楊義了,等你回來好好聚聚。”
與林青聊完電話,我回到辦公室,看到大江子坐在辦公桌前,傻傻的盯著電腦屏幕,手里拿著一包已咬去一大半的泡面,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發出噶吱噶吱的響聲。
湊近他的電腦屏幕一看,是一張美女的藝術照,我只能說很性感,很火辣。穿著剛好遮住臀部的白襯衫,下身只著一條黑色蕾絲內褲,眼神迷離,紅唇微啟,動作撩人。
我拍了拍大江子腦袋,“看些什么亂七八遭的,不學好?!?/p>
大江子回過頭,小聲的對我說,“小點兒聲,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蒼老師?”
“……”大江子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說錯了?”
“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大江子見我一臉木訥,覺得很無趣,便沒再讓我繼續猜,直接告訴了我說,“是沈主管?!?/p>
我仔細一看,眉宇之間是有點像Lucy,想不到Lucy脫了衣服這么狂野,這動作,這表情,這小眼神,勾魂兒啊。
“哪來的?還有嗎?”我問大江子。
“沈主管QQ空間里面看到的。”大江子說。
“我也加了她的QQ,怎么沒看見里面有這種照片?!?/p>
“照片是加了密的?!贝蠼右Я艘豢谂菝婊卮鸬馈?/p>
“加了密的,你是怎么看到的,不會破譯密碼的吃貨不是好設計?”
“我就隨便輸了個123試試,沒想到密碼還真是123,怎么樣,厲害吧?!贝蠼右荒樀蒙?。
我別別嘴,語氣有些酸,“不就一張照片,至于盯這么久看么,不就是臉蛋漂亮了點兒,身材火辣了點兒,衣服透了點兒,褲子短了點兒么?!?/p>
大江子回頭上下打量我一番,又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Lucy,說道,“小白,女漢子和女神之間不只是點兒的差別。”
“我要穿這身,再化個妝什么的,別提有多火辣,多女神,多性感?!蔽也环獾恼f道。
大江子沒再理我,繼續就著Lucy的性感照片下泡面,吃得噶吱噶吱響。
手機短信鈴聲響起,我拿出來一看,是許一揚發的,你敢穿成那樣試試!
我覺得背后一陣涼意傳來,回頭一看,許一揚果然站在我們身后。
我快速起身,用手捂住許一揚的眼睛,小聲呵斥道,“少兒不宜,小心長針眼。”
許一揚拉開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腦袋,“淘氣?!?/p>
然后拉著我出了辦公室,直接來到售銷中心旁邊的停車場,坐到了車里。
“去哪?”我問道。
“就想和你單獨說說話?!痹S一揚說。
呵,還真是浪漫,只是缺少點兒音樂,玫瑰和紅酒。
或者說許一揚有什么別的想法,我雙手捂住胸前的衣服,故做驚恐,“你不會是想玩車震吧,口味真重?!?/p>
許一揚微微愣神,而后捏了捏我的臉,“你倒想得美。”
“說吧,想要單獨和我說什么,非得到車里來說,不會發短信說啊?!?/p>
……
“關于創意泄露的事情。”許一揚開口道。
我立馬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聽許一揚說,“泄露創意的人你認識,就在遠揚?!?/p>
我有些難以至信,難道真是遠揚項目小組的人?不會,應該不會。
“誰?”
“沈主管?!?/p>
還好不是遠揚項目小組的人,無論是哪一個,我都無法接受,我們可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啊。一聽是Lucy,我松了一口氣。
“確定?那她不是賊喊捉賊,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許一揚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接著說,“‘尚域’那邊跟她接洽的人是劉晏?!?/p>
還真像是八點檔狗血劇會有的情節,我雖為劉晏曾經的行徑所不恥,但覺得他至少對趙雪漫的那番關懷,以及對事業的那份努力,是值得我為他保密的。甚至是可以讓我對他,因此而轉黑為路人。
沒想到,劉晏還真就用他的行動,成為了八點檔“我的前任是極品”的最佳男一號。
Lucy手機里那張我與劉晏一起喝咖啡的照片,應該也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吧。
這世界還真是黑暗,我現在有些懷疑自己看待身邊的人事物的水準了。
雖不算顛覆了三觀,但還是給了我不小的打擊。
你以為是好人的,結果是大壞蛋,卻還要披著一張好人皮,編著動人的故事,在你面前博取同情,而你還善心大發,慈悲心泛濫,其實人家壓根就不想要什么同情,只是一出戲,為了達到一些不光彩的目的,而演的一出戲。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兩個字,“是嗎?!?/p>
至于Lucy是如何與劉晏合作,以及他們合作的原因,我再也沒有多問。
有些事情,知道結果也就夠了。
許一揚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別想多了,一切有我,這件事情胡總也知道,算是給了遠揚一個交待。遠揚對于沈主管的事情會有安排,或許安排不會如你想的那樣,有些事情中間參加了太多的利益瓜葛。明白嗎?”
我點點頭。
“偶寓”的開盤活動算是成功的轟動了全城,僅開盤三天,第一批次的房源就已售罄。
我們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
同樣是遠揚集團派專車,將我們一一送回家。
打開家門,我將行李箱隨手一放,便直接栽進沙發。抱著沙發上的小熊娃娃進入了夢鄉。
中間接了一個老胡的電話,說是讓我在家休息兩天再去上班。
老胡不愧為“中國好老板”,真是貼心。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吵醒,一看是我媽打來的,便努力地把呼之欲出的起床氣,往下壓了壓才劃開了接聽鍵。
“喂,媽,這么早打電話有事嗎?”
“還早,太陽快曬到屁股了。”我往窗外看了看,雖隔著窗簾,若是按照太陽快曬到屁股的陽光強度來說,足以通過窗簾的縫隙,露出一些光影,打落在地板上。但是沒有,反倒依稀可聽到外面有雨水滴落到窗臺上的聲音。
“你應該回A市了吧?有件事情要給你說一下?!?/p>
“什么事,你說吧?!?/p>
“你出差不是為了新城區那邊的一個房地產項目嗎。叫“偶寓”的那個小戶型。你李嬸說勇子去看了,覺得那的房子不錯,回家和李嬸商量想想買一套,去的時候已經賣完了,說是要等什么第二批次,聽說第二批次還會漲價。”
我隱隱感覺到我媽會說什么了,看吧“隔壁家的某嬸”確實比“隔壁家的孩子”要生猛得多吧。
和買房子幫忙相比,常常到家里來借個醬油醋什么的都是小事。
“李嬸說你是內部員工會有內部價,讓你幫忙問問,能不能便宜點兒。”
“媽,這事兒我辦不了,我不是遠揚公司的員工,這內部價什么的真沒有?!蔽艺f。
“小白啊,你李嬸都找了我好幾次了,你看之前我和你爸去你那的時候,咱家的鋪子也都是李嬸幫忙照看的,我實在是推脫不了了。反正你給問問吧,實在不行就算了。你也別為難?!蔽覌屨f道。我聽得出我媽的為難與無奈。
我媽那人,我了解,像她那種女金剛一樣豪爽的性格,別人要是多買她兩斤蘋果,她恨不得再送人一斤梨。估計是被李嬸念叨久了,也實在不好意思再推脫了,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
我起床洗了把臉,把昨晚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一一整理了。
然后給許一揚打電話,這事我沒辦法,也只有問問許一揚了,他才是正宗內部員工。
“喂,那個許一揚,吃飯了嗎?”有些難為情,這種走后門的事情,我不太好意思直接跟許一揚開口。
“還沒,你呢?”
“我也還沒吃呢。”
“一起吃?”
“好。”
“十分鐘后下樓,我馬上就到?!?/p>
直到掛斷電話,我也還沒將幫李嬸家買房的事情說出口??磥砦业哪樒み€不夠厚啊,這得練。
我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許一揚的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口了。
許一揚沖我揮揮手,我蹦噠著走向前,上了車。
“想吃什么?”許一揚問我。
“隨便。”我爽快的答道。
“中餐,怎么樣?”
“可以。”
我絕對不會極品的回答都行。
汽車發動,車上安靜無聲。
許一揚專注的開車,而我坐在旁邊專心的打著腹稿,想想該怎么對許一揚說,幫李嬸家買房子的事情。
真是難為情啊,我可不想讓許一揚覺得,我膀上他的大腿之后,便會帶著無數的窮親故友,讓他幫這幫那。
“想什么呢?”許一揚打破了車內的沉靜。
“哦,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p>
“什么事?”
“你是去過我家的對吧,不知道你對住我家對面的那家人有沒有印象?”我決定從李嬸住我家對面說起,最后再迂回的繞到幫李嬸家買房子的事情上來。
“你家對面?那晚去你家時,你家對面的門是關著的,沒什么特別的,怎么了?”許一揚問我。
“哦,我是想說,對面那家人叫李嬸,他老公死得早,一個人賣水果將兒子拉扯大,他兒子叫李大勇,我們都叫他勇子?!蔽夷托牡臑樵S一揚介紹道。
“哦。”
我等著許一揚能更深入的問我一些關于李嬸家的問題,但他似乎并不感興趣。
于是我接著說道,“勇子除了小時候老愛打我小報告以外,人還是挺不錯的。”
“小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痹S一揚說道。
果然迂回路線不可取,尤其是在像許一揚這樣的聰明人面前,任你如何迂回,他都能一眼看出那些彎彎拐拐的路線終點是什么。
現在看來,我剛才的迂回,顯得有些滑稽。
既然許一揚這樣說了,我再迂回,那就是矯情了,“李嬸家想在‘偶寓’買套房子,沒趕上一批次,又聽說二批次會漲價,李嬸他們以為我是遠揚內部員工,買房會有優惠,讓我幫他們買一套房?!?/p>
“好,這事交給我?!痹S一揚爽快的說道。
“不會為難吧,如果為難就算了,沒關系的?!?/p>
“沒事,二批次開放以后,你通知勇子直接去選房就行了?!?/p>
我激動的將嘴湊到許一揚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謝謝?!?/p>
許一揚專注的開車,仔細一看,耳根有些微紅。
我一臉滿足的給我媽發了條短信,向她轉述了許一揚的話。
半分鐘后,我媽給我回了短信,OK!
我現在總算能夠體會到,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喜歡膀大款,找個有錢人,那心情,還真爽。
到了吃飯的中餐館,許一揚首先點了一份魚香肉絲,然后又點了一份青椒肉絲,一份湯。
菜上得很快,我努力地吃著許一揚為我夾到碗里的菜,十足的女漢子。
而許一揚則吃得很斯文,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為我夾菜。
要是我媽看到,一定會呵斥我說,漆小白,你的手是用來走路的嗎!
而我現在正滿心歡喜的享受著男朋友的貼心照顧。
“吃完帶你去個地方。”許一揚說。
“去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吃過飯后,許一揚帶我來到一家服裝店。
店里是比較正式的禮服裝,上電視唱民歌,或是參加春晚,或許會穿到。
“你要買衣服?上電視?”我問許一揚。
“揚遠為慶?!荚ⅰ谝慌稳焓垠赖募芽?,后天晚上有個慶功宴。新天地所有員工都在受邀名單內?!痹S一揚解釋道。
“哦。怎么沒聽老胡說起。”我喃喃自語道。
“你選一條裙子吧。雖不是什么正式的宴會,但總該穿得正式些。”
我感動于許一揚的貼心與周到,但是這些像上春節聯歡晚會穿的禮服裙,會不會太夸張了些,這不好選啊,選了也沒法穿呀。
許一揚看出了我的窘迫,拉著我的手,走進店的里間。
果然別有洞天。
里間的衣服和外面的就是星光大道與聯歡晚會的區別。
我偷偷地翻看了下衣服上的吊牌價格,得花我一個月的工資。
要是把這衣服穿在身上,我想我一定肉疼一個月。
為了不讓店內的店員,覺得我是被價格嚇到,我大聲的對許一揚說,“衣服還行,就是衣服的陳列方式破壞了衣服的整體設計感。我們換一家看看。”
不等店員在我的評價中回過神來,我拉著許一揚急匆匆的出了服裝店。
“不喜歡?”許一揚問我。
“太貴了,像那種衣服到處都有得賣,而且也只是穿一次,平常很少有機會穿到。我有個朋友是開影樓的,那種衣服他們那多的是,到時候我去借一套。”
我確定我看到許一揚的嘴角抽了抽,雖然動作幅度很微小,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許一揚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往回走,進了店,直接拿了件黑色短款禮服裙,讓店員帶我去試衣間。
行云流水的動作,讓我有點懵了。
這是要送我裙子的節奏么?
那我待會穿著裙子出去時,許一揚會不會如八點檔狗血劇的男主角那樣,看著穿著禮服裙的我,兩眼發光,驚為天人。
事實上,我穿好裙子走出更間室,站在許一揚面前時,許一揚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后對店員說,她小腿粗,麻煩替她選一條長裙吧。
最后許一揚替我付了裙子錢,我才算是消了氣。
晚上回到家,我還是風騷的將裙子穿在身上,對著鏡子騷手弄姿,除了許一揚說我小腿粗之外,我覺得開心至極。
看著從裙子上剪下來的吊牌,總覺得裙子的價格要比裙子漂亮得多,真貴。
我拿起手機給許一揚發了條短信,今天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
我自己看著都覺得這短信內容真虛偽,但是還發了。要知道今天結帳的時候,我可是一點也沒有要自己付錢的意思,連假裝要搶著買單的客套表現也沒有。
許一揚回復我說,沒什么,衣服不貴。
我看了眼吊牌,數了一下,確定價格是五后面三個零后,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
也對,現在的富二代零花錢要沒有一月二十萬,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打招呼。這就是差距啊。
我正感嘆著,許一揚的短信又來了,標價只是虛高,實際上就五百塊,不貴。
噗……
你身為一個富二代,高帥富,送一條標價五千,賣價五百的裙子給女生,真的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打招呼。
我確定,我回了許一揚兩個字,呵呵。
這時,手機響起,一看,許一揚打來的。
我“喂”了一聲,顯得有氣無力。
“生氣啦。逗你呢?裙子打折下來三千,那家店在網上看到的,店老板是學服裝設計的,里間的衣服都是他自己設計的,每種款式只有一件,價格也實惠?!?/p>
“要不咱還是把裙子退了,你給我折現,我去我朋友那租一條跟這差不多的,怎么樣?”
“……小漆,早點休息,后天晚上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