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之下,王測戀戀不舍地收起了AWP。
對于過去十多天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爆發(fā)類似生化危機里出現(xiàn)的喪尸群,而整個學(xué)校除了幾只喪尸就剩下自己一個?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為什么會一睡十多天,卻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一連串的疑問,卻沒有一個能回答上來。
想著想著,王測不禁生氣了幾分怨念。為什么要扔下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死黨呢,同學(xué)呢,老師呢……無數(shù)的疑問充滿了王測的腦袋,王測一時之間仿佛透不過氣來,想大叫幾聲,以宣泄心中的恐慌和委屈。
“咕……”一連串的聲響把王測從疑惑中喚醒過來,原來是餓得慌,肚子抗議起來。開來自己雖然一睡十多天都沒事,卻沒有進(jìn)化成超人。還是會覺得肚子餓、口渴,還要吃喝。
王測拿出干花生和二鍋頭,六十多度的二鍋頭不敢多喝,花生倒是吃了大把,直到肚子都塞滿了才停下來。多日沒有進(jìn)食,一下子吃這些又干又硬的花生和刺激性的燒酒,肚子沒有飽后的滿足感,只覺撐得緊。
三包花生一下子吃掉了兩包,在這樣的情形下,食物倒真是頭痛。王測決定把其它宿舍都搜一次。整棟宿舍樓有六層共90間宿舍,其中有許多都是門窗緊閉,沒法進(jìn)去,能進(jìn)去的倒是有30多間。就在王測開始一間一間宿舍翻箱倒柜,好像最惡劣的小偷時,鐵門外又多了兩只喪尸,看外表都曾經(jīng)是校警。大概是校警留守學(xué)校,不料都變了喪尸。
情況越發(fā)緊張,王測的行動也在不斷加快,搜到后面,直接是看幾眼,感覺有用的東西拿走,然后繼續(xù)下一間。
當(dāng)最后一趟王測拿著個行軍包經(jīng)過樓梯口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主意,從宿舍里搬來二十多把椅子,把樓梯口都堵住,此時是阻得一會是一會。本來是想搬些大件的東西,但整個宿舍就床比較大,卻都是連體的,想搬都搬不動。
弄好一切,王測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下從各個宿舍拿回來的東西。
食物有:六打罐頭、十三包方便面、三包白糖和兩包冰糖、二十包零食、花生十包、酒六瓶(其中一瓶二鍋頭、五瓶啤酒)、營養(yǎng)快線一瓶;雜物:行軍包一個、四十公分長鐵管棍刀兩把(不知學(xué)生收藏這種極具殺傷力的刀具用來干嘛)、小李飛刀一把、雙截棍一條、打火機十二個、蠟燭十根、手機二十部、手提電腦五臺、袖珍收音機三十部(得益于英語四六級聽力考試)。
王測認(rèn)為有用的東西裝好打包,食物最重要的,全都裝進(jìn)行軍包,酒除外。至于雜物,刀具、打火機、蠟燭、雙截棍都裝了進(jìn)去。而手機,挑了還有電的是十二部,還好都是小巧玲瓏型的,占的空間并不多。手提電腦,萬幸有三臺是型號相同的,拆了電棒,只留下一臺滿電的。收音機,留下一部和一堆電池。等到全都裝進(jìn)去,整個行軍包裝了三分之二,留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間是裝水用的。
等裝了三瓶水進(jìn)去,王測把拉鏈拉好背起來試了試。有點重,主要是電腦和水這些東西重,五十斤左右。還好是行軍包,背起來夠貼身,而且不會上下左右跳動,還能防水,再適合逃命不過了。
行李打好,為了能安全出去,王測又做了些其它的布置,企圖把四只喪尸一網(wǎng)打盡。自己被逼退宿舍樓,和宿舍樓長相廝守不是長久之計。而自己要出去,雖然王測很想避開他們,卻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撞上了,短兵相接,狹路相逢,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蓖鯗y自言自語道。狗急跳墻,人逼急了就會拼命。
殘陽如血,把一手拿著四十公分長的棍刀,一手拿著鐵棒的王測照得有幾分猙獰,留下一道斜長的身影在走廊上。
往事具備,現(xiàn)在只等喪尸來送死了,智慧的活人還會被死尸給嚇到了?王測冷冷地觀察著喪尸的動靜,心緒卻是起伏不定。孤零零一個人面對這四只兇殘的喪尸,王測不敢肯定有十成把握。畢竟計劃通常是趕不上變化。
“吼……”一只看起來瘦弱的喪尸終是找到了比較矮的柵欄,三下兩下就翻了過去。后面的喪尸看到了,有樣學(xué)樣,陸續(xù)翻過去。除了那只胖喪尸看起來有點費力,笨笨的樣子十足狗熊一個。
四只喪尸,一只速度型,一只蝸牛型,一只敏捷型,最后一只暫時還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四只死士齊聚樓下,卻被二十多把椅子攔住了,吼得震天響。
就是這個時刻,王測緊握著滿是汗水的刀把,一刀把一道繩子砍斷,一臺19寸的CRT顯示器“呼”地從五樓往下掉。
“啪!”那只胖喪尸的腦袋好像開了花似的,腦袋崩裂,白的黃的紅的隨著電腦的掉落灑了一地。
還好這種喪尸果然像生化危機里說所的那樣,因為病毒的侵蝕,肉松骨脆。
這是王測早就計劃好了,用椅子作障礙物,把喪尸阻擋在樓梯口前。然后在五樓陽臺邊上吊一臺CRT顯示器,顯示器垂直下來就是樓梯口前,剛好對著站在下面的喪尸。結(jié)果就是那笨重的顯示器,加上五層樓高的重力勢能,兩者合一終是把那只既慢又胖的喪失砸了個腦袋開花,報銷了。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只能一次性砸死一只喪尸,剩下的都往里面擠。機會稍縱即逝,其他的喪尸都已經(jīng)擠到了樓梯口里面。
剩下的三只喪尸對于同伴的死亡沒有任何表現(xiàn),只是一味往樓上擠,二十多把椅子被那不知性能的喪尸一把一把給撥開。
看來不用很久就要“城破”,對于會不會人亡,王測心里也沒有底。畢竟和喪尸搏斗,王測也沒有經(jīng)驗。
王測回到宿舍,把宿舍門關(guān)上鎖好,在用大量的書本把門給圍住。這些書就算頂不住門,等喪尸進(jìn)來時也能阻礙其走動。
王測提著那根從床拆下來的鐵棒,在末端綁上那把鋒利而厚重的棍刀。和喪尸打架,不能短兵相接,有槍當(dāng)然好,沒有也只好用些自制的長兵器代替了。王測在躲到對面宿舍前,在自己的宿舍打開了一部音樂手機,放起B(yǎng)eyond的音樂來。
豪放的搖滾音樂響起,打破了整棟宿舍樓的死寂。
聲東擊西,一邊用聲音來吸引喪尸,卻在另一邊打擊喪尸。當(dāng)然音樂還有另外的作用,在王測聽來,熟悉的音樂能幫他把緊張的心情平靜下來。而在和喪尸搏斗過程中,緊張往往會壞事。
就在王測在對面的宿舍躲好,不過一會就聽叫到有喪尸狂叫著跑了上來。
果然三只面無表情的喪尸被聲音所吸引,徑直往王測的宿舍310跑過來。當(dāng)來到310門前的時候,一道3公分厚的木門把它們拒之于外。三只喪尸一邊捶打著門,一邊嚎叫。特別是那只高大的喪尸,力量非常大,把門捶得“嘭嘭嘭”直響,震耳欲聾。每捶一下仿佛都要捶到王測的心里,把王測本就緊張起來的心更加猛烈地跳了起來,彷佛都要跳出嗓子眼。
眼看就要面對喪尸,王測握著末端綁著棍刀的鐵棒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放松,放松,放松點?!蓖鯗y深深呼吸幾口緩緩?fù)鲁?,一邊在心里暗示自己放松,一邊想著外面的風(fēng)和日麗。過了大概十多秒,心跳才緩和過來,手也沒有一開始的劇烈抖動。
門搖搖欲墜,當(dāng)真是破鼓亂人捶。
王測咬咬牙,站在床上的王測從對面宿舍的窗口探出上半身,手里拿著鐵棒,鐵棒末端綁著的是棍刀。這把棍刀刀身二十公分長,四公分寬,刀背厚實,刀尖呈45°角,不愧是黑幫火拼砍人利器,對付喪尸,正好合適。
已經(jīng)蹲好,感覺自己能使出最大的力量,王測把顫抖的棍刀用力刺出。王測的目標(biāo)是那力量型的喪失,因為它的腦袋好像籃球一樣大,而且它的力量太大,門再被它捶幾下絕對要破。
“咳!”王測低嘆一聲,棍刀刺空。還是太緊張了,連這么大的目標(biāo)都沒有刺中。
還好對面歌聲嘹亮,混合著捶門聲,王測倒是沒有被喪尸發(fā)現(xiàn)。連刺了幾下空,王測急得滿頭大汗,手也發(fā)酸。只得收了回來,靜一下,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收回去。想不到籃球大的一個腦袋放在那也不是容易刺中的。王測在心里暗暗嘆息。
王測重新深深呼吸一下,感覺力量從腳下傳到身上,然后來到手臂,這才慢慢提起鐵棒,對著就在眼前的喪尸。也就在對準(zhǔn)的那一刻,王測仿佛福至心靈,棍刀被用力刺了出去。
“噗!”力量型喪尸的腦袋被刺了個正著,因為喪尸頭骨比較脆,刀刃刺入了一點,留下大部分在外面顫抖。因為用力過猛,綁著倒的繩子被崩斷。王測差點從窗口上掉了下去,還好關(guān)鍵時刻腿部頂住了窗臺。而鐵棒因為一時失手脫了手,“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哐當(dāng)”在混合樂中顯得那么清脆和突兀,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兩只喪尸吸引了過來。
“糟!”
王測低喊一聲,上半身一個收縮回到床上,順手把窗給關(guān)上,然后就往陽臺方向跑去。
“呲”的一聲,剛關(guān)上的玻璃窗被撞得粉碎,碎片被撞得四射開來,噼里啪啦落地。
王測不敢回頭,跑到陽臺,抓住陽臺的護(hù)欄往外跨出,登時站在了護(hù)欄外8公分寬的檐口上。
站定的王測回頭,頓時看見滿身是泡沫的敏捷型喪尸撲了過來,眼看那三米的距離被它一撲就到了眼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抓緊護(hù)欄的王測上半身一矮,在檐口上蹲下來。
敏捷型喪尸則高高躍起,然后又高高落下,撲了個空。“啪”的一聲響,是肉體接觸冷硬水泥地板的聲音,鈍悶中還帶著骨頭折斷的清脆。
腦袋著地的敏捷型喪尸摔成了破落戶,腦袋破成了爛西瓜,落個滿地。
心有余悸的王測這才回過神來,頓時感覺雙腿發(fā)軟,在檐口上幾乎站不穩(wěn),扶著護(hù)欄這才爬回陽臺。待心跳穩(wěn)定下來,王測看著滿地的泡沫,心機又起。先前在地板上倒?jié)M混合著沐浴露的水,地板潤滑得好像溜冰場,喪尸站在上面自然是摔得就爬不起來。
王測故技重施,回到靠窗的床上??粗鴿M床的碎玻璃,暗暗感嘆:那敏捷型的喪失果然厲害,竟然從外面一躍就跳上了至少有1.8米高的窗臺,而且把玻璃給撞個稀巴爛。
床上放著幾臺顯示器和一把棍刀,王測把門鎖輕輕轉(zhuǎn)了一下,速度型的喪尸登時撞開門撲了進(jìn)來。但剛撲進(jìn)來,腳沾上地板就摔了個狗吃米田共。
站在床上的王測抬起CRT顯示器就往喪尸身上砸,不管17寸還是19寸,連砸了五臺顯示器。倒在地上的喪尸身上周圍鋪滿了顯示器的玻璃,喪尸硬是被砸得起不來。
王測砸光顯示器,抓起棍刀穿了木屐就跳到地上。
不料剛跳下來的王測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那本應(yīng)該被砸得沒了反抗的喪尸突然伸手把王測的左腿抓住。
王測一聲驚呼,左腿好像裝了彈簧似的拼命甩。但喪尸的手好像冷冰冰的鐵鉗一樣,牢牢抓住他的腿不放,而且頭也伸了過來,張嘴就要咬。
眼看喪尸就要咬到,王測這才記起手里的棍刀,連忙砍向抓住左腿的手。
“咔”,骨脆如竹,喪尸的手被鋒利的棍刀砍斷。
王測扯回還帶著喪尸手掌的腿,差之毫厘,喪尸頓時咬住半截木屐。
本就因為太過用力扯腿的王測,右腿一個不穩(wěn),往后便摔。
“啪”,王測摔得泡沫四濺,頭撞到底板頓時感覺金光四射,轟地混沌起來。
“哎呀!”撞到腦袋的王測痛苦呻吟,搖了搖頭,清醒一些了,顧不得發(fā)麻的腦袋連忙摸著刀站起來。剛站起來,雙肩一緊,被從背后伸過來的手給抓住。
難道是剛才被戳中的喪尸還沒死?王測心念電閃。就在這生死關(guān)頭,右手一松,向下猛地一蹲。棍刀落地的同時,王測赤裸著上身金蟬脫殼成功。一旦擺脫背后喪尸的束縛,王測連忙撿起掉在地上的棍刀,往后面的喪尸猛劈。
“噗噗噗……”刀刀中肉,王測把背后偷襲的喪尸的右手砍個稀爛。喪尸本就被戳得腦袋黃白四流,此時再被砍伐右手,吼叫一聲,悍不畏死向王測走來。
王測忙后退一步,猛地前沖,然后一個矮身,從喪尸殘廢了的右邊鉆過去。還沒等喪尸反應(yīng)過來,王測回頭就一頓猛砍。一刀,兩刀,賣盡全力的王測三五刀把原來就被戳得腦夜橫流的腦袋砍得沒有了球形。
偷襲的喪尸轟然倒地,王測拎著血淋淋的棍刀一步一步走向被砸得癱瘓在地的喪尸,刀起刀落就是猛剁,好像地獄里來的屠夫。
剁紅了眼睛的王測直到把手都剁累了才停下來,卷了口的棍刀凹凸不平,而喪尸,也沒了人形。
王測看著滿地的殘尸,打量著自己拿沾滿血肉的雙手,再也忍不住狂吐起來。吐著吐著突然感覺全身乏力,肌肉酸痛,而剛才撞傷的腦袋既昏又痛。就在王測想要掙扎著站直時,雙眼一黑,頓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