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轉(zhuǎn)職神殿,野花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是飛貓思嗎?我是野花。”
“是我。”
“一鼎建好了,你過來入會不?”
“要的要的,馬上來了”
城主府是我在風(fēng)華城中見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和轉(zhuǎn)職神殿比較金碧輝煌的建筑。古式的風(fēng)格,巍峨的門庭,筆挺的守衛(wèi),森嚴(yán)的氣質(zhì),處處透著風(fēng)華最大管理層不容質(zhì)疑的腐敗。
像這種標(biāo)志性建筑的旁邊肯定有傳送盤的,就跟外面市政府門口都有公共飛艇一樣。
我一晃到目的地,就看見站在大門口平臺上的野鬼,下面石階也是擠滿了人,應(yīng)該是得到消息前來入會的玩家。野鬼站在最上面說著一些鼓舞人心的話語,菱形的幫主令牌撇在腰間,閃閃發(fā)光。
張寶兒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跑到了他對面的一層小樓頂上坐著,望著底下叫鬧不止的雌性人類,滿臉悲憤。
管這個傳送盤的npc穿著橙色長衫有些微微發(fā)福的年輕人,手里捧著個陶瓷杯,悠閑地哼著小曲。我剛下傳送盤,準(zhǔn)備過去,他叫了起來“喂,兄弟,過來一下”
我挺挺胸說“不過來,我是vip,不用交錢的”
他拍著左邊一張墊著軟墊的藤木椅子,“不是收錢,你過來坐啊,我倆聊聊”。
我沒想明白,但看這npc也不像也沒能力把我怎么怎么了,就走過去一屁股坐穩(wěn),翹起二郎腿,“什么事,你說吧”
“誒,兄弟,那里在做什么啊?”他指著城主府石階最上面的野鬼。
“他現(xiàn)在現(xiàn)在風(fēng)華第一幫派一鼎的幫主啊”
“哦,怪不得這副金貴面相,原來是黑社會的大頭頭啊,看來這下風(fēng)華又要亂羅”
我飛過去一個衛(wèi)生眼“怎么會是黑社會?別人是幫主”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啊,我說的沒錯啊,幫派就是黑社會嘛”
我一想,好像外面政府也是這么規(guī)定的,就沒再說話。
他食指轉(zhuǎn)向張寶兒又問“那又在干嘛?”
這個問題我就不好回答了,別人帥哥坐在那兒乘涼,一堆小姑娘在下面圍觀兼膜拜自己的偶像,如果照實(shí)說,以他的思路,很有可能把人小姑娘規(guī)劃到封建迷信的范疇里,那就影響別人名聲了。
張寶兒可能感覺到我在想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們這里,我舉起手朝他揮了揮,他見是我,頷了一小下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后轉(zhuǎn)回去,繼續(xù)悲憤。
Npc見我只顧揮手,半響都不作聲,自己解釋起來:“不就是小姑娘們見有個帥哥,去追個星,要個簽名,索個吻什么的嘛,不過”
他這一轉(zhuǎn)嗓子,我耳朵豎起來了,感覺他很可能要開始詆毀別人名譽(yù)了。
“此子面相非凡,只不過可惜了”
本來還以為他要拿別人閨女迷信說事呢,他這一“此子”那一“可惜”倒把我弄迷糊了“可惜什么啊?”
聽到我的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低下頭,將嘴放在陶瓷茶杯的邊沿上,小酌一口,鼓動起腮幫子簌簌口,我想說叫他要愛護(hù)公共衛(wèi)生,別往地下吐呢,結(jié)果他一仰頭吞了下去,然后指著張寶兒大叫起來“此子是個悲劇啊!!!”
我趕快捂住他的嘴“那家伙要砍人的”
他推開我說“沒事,沒事的,我量著距離喊的,他聽不到”
我轉(zhuǎn)頭一看,果然張寶兒還在那里悲憤。
他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平時那么多女的纏著張寶兒,里面也有許多美女的,他都通通不理,好像女人很不合他胃口的,更別說跟這個牽牽手,跟那個親親嘴的了。
看我隔壁的王小二,比他丑多了,還不是天天換女人,平時見張寶兒臭屁,以為他不喜歡那種小鳥伊人的,可珊瑚那么強(qiáng)的人還是一見面就要砍人家,這很有問題啊……
他這聲“悲劇啊”倒是驚醒了我,可他到底是喜歡男人呢,還是不行呢?
我碰碰他的手臂,小聲問他“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啊?”
他清清嗓子,吐出坨濃痰,回答道“臉上”
我驚“那里也能看出這種事來”
他閉上眼,點(diǎn)點(diǎn)頭。
我把臉杵到他面前,“那你給我也瞧瞧”他不說話,也不睜眼,光把左手張開攤在我面前,上下?lián)u晃著。
我以為他要把脈,就把胳膊放了上去。
他睜眼,一甩,“誰要你這東西”
我不解,“那你要什么?”
他不說話,而是將手杵在我眼前,食、姆指靠在一起,不停揩著,右眉還一動一動的。
我又驚,“難道要讓你摸?”
他大概氣極了,將茶杯舉過頭頂,做出一副要往地下摔的姿勢。他這套動作做的行云流水,霸氣逼人。我忽然想到那種摔酒杯叫小弟出來砍人的戲碼,心里一慌,就要道歉。他可能覺得我這人還不能殺,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將茶杯往桌上輕輕一磕,攤開手說“錢啊,五個銅板,快……”
我雖沒明白怎么回事,但還是從行囊里摸出幾個銅板,遞到他手里“你拿銅板做什么”
他沒理我,而是把銅板舉到陽光下一個個仔細(xì)端詳起來,又放到嘴里,用大牙咬了咬,才放進(jìn)口袋。
我看著他這番舉動,心里很是糾結(jié)『到底告不告訴他這些都是地下?lián)斓陌 ?/p>
“既然你誠心的給了錢,老夫就破例為你算上一卦”
我迷惑地看他,他看著我一眼,他指著面前方桌上躺著的立體三角性狀名片卡,咬牙說道“你看這是什么”。
我一看,上面寫著“城主府傳送陣”,搖搖頭,表示不解。他用力一拍桌子,那三角形隨著桌子的晃動翻了個邊,我再看,上面赫然寫著“梟半仙心理咨詢處”。
這下我懂了,但又更不懂了,“你不是負(fù)責(zé)看傳送陣的嗎?”
他恨我一眼,斥道“誰說看傳送陣的不能算卦了,看見這杯茶沒有,自從我算卦后,都換成三銅板的毛峰了”
這下我徹底明白了,眼前這是一江湖術(shù)士。
以前我家附近的橋上也有許多干這行的,我都不信的,直到后來有次被那里一個買彩票的拉住,他說:“小兄弟你面相奇特,印堂泛紅,近來將有金錢運(yùn),不信的話,可以買幾注彩票試試,明日必定會中。”
我面相奇特這個問題只要是人就能看出來,我當(dāng)然不信,過去就買了十注,第二天一開獎,中了五塊……
不過去兌獎的時候,那人和橋上的半仙們?nèi)怀枪艿慕o弄走了。
從此以后,我就對這些算卦的比較信了。
我又把臉伸到他面前,說:“那請您也給瞧瞧?”
他見我都叫“您”了,滿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才說“小兄弟你面相奇特,印堂粉紅,近來必有桃花劫,不信的話,做任務(wù)時,帶個帥哥試試,必定有用”
我驚得站了起來,“你是不是彩虹橋上賣彩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