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收錢錄取這樣的事都屬于黑幕。許迎怕自己這樣破壞公平,會被那些寒門士子咒罵,不過罵歸罵,自己又不是開科取士,自己開辦的書館,自然是愛招誰招誰,只要符合自己所定的規則便好。
規則很簡單,誰出錢多誰進!
想法是好,肯定賺的盆滿缽滿,但問題也出來了,付錢的不見得有才學,有才學心高氣傲的肯定不買賬,招來的豈不是一群酒囊飯袋?這么一群人從自家的書館里畢業走出去參加科考,顆粒無收,只辦一屆這書館就名譽掃地開辦不下去了。
這也是個問題!
許迎一邊想著一邊到了城西的法云寺,寺門禁閉,許迎敲了半天門也沒人來應。原本想想是不是要爬墻進去看看,但回頭一想仙女師傅和蟬兒的美麗師姐早該走了,怎么會留在此處等他?往門興嘆了一陣,覺得來是徒勞的,轉身回去。
法云寺旁邊便是小鏡湖,湖光山色,景致優美。徐徐春風吹過,許迎迎風展臂,心情似乎也開朗了許多。就在此時,一個嬌柔卻又故作幾分粗悍的額聲音傳來:“這位仁兄,看你眉頭緊鎖,在這里唉聲嘆氣,是否遇到不開心之事?”
令許迎驚的不是這一聽便能辨別的女聲,而是這聲音的熟悉。許迎轉過頭,一位身著男裝也掩蓋不了她天香國色的嬌軀立在他身旁,手中拿一把折扇,指點江山的模樣,讓女孩子見了也不由會心動。
“蟬兒?!”許迎嘴張的老大,驚訝中馬上覺得自己很危險。
“怎么,我不可以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說要盡快來向師傅換我走,左等右等不見影,居然還娶了那賤人為妻,說,你怎么對得起我?”
徐蟬兒一臉的怒氣,不過許迎能發覺她臉上的怒氣并不是很盛,有幾分是裝出來的,不然照她的性格動的不該是口,而是劍!
“蟬兒,你聽我解釋,我與冷小姐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許迎趕緊走上前,想抱著她,卻被蟬兒閃開。
蟬兒臉上突然綻開一絲詭笑:“好了,騙你的。我沒有怪你!”
許迎趕緊趁機上前摟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安:“你真的不是生氣?”
心說她不生氣才怪,蟬兒是什么性格他很了解,不會是先禮后兵,故作姿態然后誘騙自己上當說些違心的話然后算總賬?!
“其實人家,我剛開始聽說你要成婚,都快氣炸了。連師傅交待的事都沒做,直接下江南來尋你了!當時我想的是,見了你一定把你大卸八塊,然后跟你一起死!不過昨晚暗中觀察你,連洞房之夜你都能謹守禮法,沒與她那什么……我便釋然了,知道你心里還有我!”蟬兒說不出的乖巧,簡直讓許迎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刁蠻任性,為了愛情帶人殺上東府別院不惜犯險的那個“少主”!
“原來你昨日便來了,我……我還不知道!”許迎強顏歡笑,心說她不會發現自己跟舒閑兒關系曖昧有不尋常關系吧?事情有時經不起想。果然,徐蟬兒掙脫開許迎的手,怒中帶嗔道:“說,昨日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小丫頭是誰?我看你抱著她,關系很好嘛!是不是另結新歡?”
“這個!”許迎腦子不夠用了,說是,謊沒說,不過這不是自招她的劍?
說不是,怎么對得起閑兒?而且徐蟬兒觀察那么久,說不定連自己跟閑兒的對話都聽清楚了,說謊話被揭穿下場同樣很慘!
“唉!”許迎嘆口氣,故作深沉。事到如今只能打馬虎眼了!
“你嘆氣做什么?不過讓你說與那小丫頭的關系,很為難嗎?”徐蟬兒臉上的顏色不太好看了。
“此時說來話長啊!來,坐下,聽我慢慢跟你說!”許迎攬著蟬兒的腰,讓她坐在自己旁邊,二人迎著湖面上的微風,許迎把從認識閑兒到與閑兒等人一同往江南犯險的事一并說了,對閑兒的事情有的還添油加醋的說了,說她是多么關心愛護自己,甚至還編出為自己擋箭這么驚心動魄的事。
徐蟬兒可不知道他的話七分實三分虛,聽到出城時候被寧書帶人圍困驚險的地方掩口輕呼:“那姓寧的女人好可惡,你等我,這就去殺了她給你報仇!”
許迎趕緊拉住徐蟬兒,讓她繼續聽自己往下講。
聽到典州的難民,蟬兒靠在許迎的懷里,像一只乖乖貓,許迎輕柔著她的頭發把故事講完。徐蟬兒突然抬起頭道:“那叫閑兒的妹妹那么關心你,為何不娶她?”
許迎眨眨眼沒反應過來,娶她?這是徐蟬兒說的話?
多半是在試探自己!不能麻痹!
“是有這個想法,但蟬兒你知道我,對你情深意重!即便要娶也要征求過你的意見!”許迎正氣凌然道。
蟬兒鼻子一歪:“哼!那個姓冷的賤人,分明是仗著有東王和何先生為她撐腰,要你這個壞人娶她,還要綁著你,歷經生死的時候卻逃了。閑兒雖然不是名門閨秀,但對你這個壞人也算情深意重,你回去就把那賤人休了,娶了閑兒,我準你!”
許迎神情苦澀:“這個……”
蟬兒瞅了許迎一眼,埋怨道:“知道你為了遵照何先生的意思,一定不能現在就休了她。不過,人家也難過嘛。你現在與她是夫妻,即便日后娶了我,也只能給你當……當……”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蟬兒給我當妾!我會娶你當妻子,地位比冷小姐還高的妻子,誰叫蟬兒是我許某人在這世界上第一個愛上的女子呢!”
蟬兒激動地抱著許迎,久久不說話。兩個人安靜抱了許久,蟬兒道:“壞人,從今往后,我便當與你私定終身,以后沒人的時候,壞人,你只準叫人家娘子!”
“娘子?”許迎一驚,誰知這帶著問號的稱呼聽在蟬兒的耳中卻十分歡喜。
“嗯!”蟬兒興奮點點頭,“人家以后就叫你相公!相公,蟬兒與你一同回城里吧!”
許迎一怔:“我,我晚上還有事。”
蟬兒卻拉著許迎的手臂,不依道:“人家陪你一起去。”
小女兒家的羞態呈現于臉上,簡直讓許迎有些情難自禁。蟬兒好比是一只小妖精,定力不足魂都被她勾沒了。她一顰一笑都是那么有誘惑力。
許迎吸口氣:“我去的地方,可能蟬兒你去不太合適!”
“哪里人家去不合適了?哦,明白了,你又要去妓院。壞人,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嗎?大不了……人家……人家陪你!”說道后幾個字,蟬兒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了。
許迎收攝心神,故作清高道:“我其實那種不收禮法之人?我去妓院是談生意的,這可是筆大生意!”
蟬兒笑道:“那人家便與你一同去,放心,人家一身男裝,無人認得出來的。做生意人家也可以幫你忙啊!不是只有那賤人能幫你的!”
許迎知道不讓她一同去是不行了,蟬兒總是要和冷薄嫣攀比,生怕讓自己看不起覺得她是個花瓶。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去妓院,不同樣是一番愜意之事?反正去談的是生意,又并非去尋花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