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麟小少爺和鄭筠一起走了,可馨郡主看著林夕的目光充滿了敵意。林夕呢,哭的慟了,知道那天自己太失態(tài)了,但事已至此,該來的總回來,只能見招拆招了。林夕想起鄭麟那張生氣的臉,以為他暫時(shí)不來書閣,卻不想他第二天就來了,而且和往日大不相同。
“林夕,林夕,看我?guī)裁磥砹耍摈雰簬е弥粋€壇子的年順,邊嚷嚷著邊走進(jìn)院子。
林夕正在書閣里打掃呢,聽見麟兒的聲音趕緊走出來。
林夕知道他這段時(shí)間身體好多了,出門也不怎么坐肩輿了,但是看他這么滿臉紅光的樣子,她還真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這幾天可忙壞我了,天天都得陪著可馨,看看這是什么。”
他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活潑了,林夕心里暗暗吃驚。伸手拿掀開壇子的蓋,就見里面是一粒粒可愛的白生生的米粒。
“稻米?”林夕不禁驚呼出聲。
“你竟真的知道,那你必然知道怎么吃了,年順去請郡主過來。”
他這些話一氣連聲,根本沒有給林夕解釋的余地。好吧,既然已經(jīng)漏了底,林夕這會還能裝著不會做么。
年順走了,屋里就剩下她們兩個,竟然有些莫名的尷尬。
林夕想了想問道:“少爺,您是第一次吃稻米?”
鄭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以前倒是聽聞過,確實(shí)是第一次見。”
“噢,那少爺必然是知道怎么吃了?”
鄭麟看看她,詫異的問道:“難不成,你竟不知道怎么做?”
好吧,本來想套套他的話,可他卻等于一句有用的話也沒說,林夕只好斟酌的說道:“奴婢也是聽說過,能不能做好就說不準(zhǔn)了,不過想來若是做粥煮的話,應(yīng)該是容易的吧。”
鄭麟點(diǎn)點(diǎn)頭說:“也對,今天先做粥煮了,等他們都走了,你再慢慢琢磨著做別的花樣。”
林夕心里如釋重負(fù),這稻米本就在北地罕見,我要是做的好了,怕是會讓人更加懷疑我的身份。以后切記要謹(jǐn)言慎行呀,裝傻充愣吧。
林夕在廚房熬粥,紫蘇抽個空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忙。見她這也沒什么事,紫蘇只偷偷的在我身邊耳語道:“妹妹,爺爺讓我跟你提個醒,在這府里切不可太出風(fēng)頭了。”林夕饒是早就有心里準(zhǔn)備,但是心里還是不免咯噔一下。她感念的沖著紫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夕端了粥往廂房里送,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里面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哼,她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哥哥若是想吃些新鮮花樣,我回了宮,求了太后,她老人家差幾個宮里的御廚來王府伺候哥哥。”
“可馨,不可妄言!”鄭麟低聲斥道。
“我才沒有妄言,太后和皇上可疼我了,滿宮里誰不知道嫡親的公主也要讓我?guī)追帧!?/p>
“可馨,越說越?jīng)]規(guī)矩了,以后這話切記不要再說了,天家疼惜你,你該感恩,更應(yīng)該戒驕戒躁。”
“說的不錯!”冷不防鄭辰的聲音在林夕身邊響起,她被嚇得一趔趄。
“四哥哥來啦!”可馨像小鳥一樣掀了簾子出來。她一見林夕在外面候著,哼了一聲,把頭別向了一邊。林夕趕緊行禮,可馨卻是不睬,挽著鄭辰就進(jìn)屋了。既然郡主不讓她起身,她自然是持著禮乖乖的跪著,可嘆她手里還舉著托盤,真的有點(diǎn)受不住。
“咦?怎么不見林夕進(jìn)了,我剛剛好像聽見她說話了。”鄭麟詫異的問道。
“進(jìn)來吧。”鄭辰依舊是那不失威嚴(yán)語氣。
林夕直起身緩了緩,端了托盤進(jìn)了屋。心知可馨郡主看她必是沒有好臉色,于是就低著頭準(zhǔn)備碗筷。
“麟兒,你身邊的那些小廝也是太沒規(guī)矩了,你和郡主在屋里說話,門口連侍應(yīng)的人也沒有。”
鄭辰這是變著法的斥責(zé)林夕在門口聽主子人說話了。
“四哥,這是書閣又不是什么旁的地方,噢,對了,快來嘗嘗六妹妹帶回來的稻米,林夕做了粥。”
“哼,你們?nèi)L吧,我才不要吃......”可馨的話說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按下沒繼續(xù)說。
“麟兒,這次可馨回來,你活泛多了,你年紀(jì)還小,就該這樣。”
”四哥,你快別說五哥,你瞅瞅你,你都要比大哥哥老成了。“
“說的好,說的好。”聽可馨這么說,鄭麟笑著撫掌。
“小丫頭,嘴皮愈發(fā)厲害了。”鄭辰的語氣里也少有的含著些笑意。
說到底他們的年紀(jì)都還小,斗斗嘴吵吵架才有點(diǎn)少年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