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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李見見動作稍大時總是會揚起衣裳,烏龍發現弩箭射到李見見白衣上時便會好像打到墻壁上一樣,要嘛是插進了里面,要嘛是彈開,分明是有硬物在李見見的衣裳里,卻又因為極為細薄,連風吹都可以掀動而無聲。
烏龍發現這一古怪后,又連射了幾個地方,可是都一樣,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是暗器所在,衣服看著是挺薄可是根本看不見刀子,而且射擊了那么多地方,沒有射中哪個地方是空的,一點空隙也沒有,那是有多少把刀啊?烏龍為自己的想法的可行性捏了一把汗,這李見見是背了多重的東西啊,十天里觀察她時看起來走路輕飄飄的,她難道無時無刻是在用內力嗎?
李見見則是好似沒有感覺到衣擺衣袖上的弩箭一般,行動沒有半點遲疑和動搖。她是真的沒感覺到,她身上的刀子多得自己都懶得數,只知道很久之前她就一直往身上加刀子,不管是鞋子里,頭發里,衣裳里,袖子里全都是,學暗器的人都這樣。此時幾只弩箭對她而言還真算不了什么。
但此時交手的她也很是煩惱,這烏龍體力好,加上弩箭快速,就算再過幾個時辰也千篇一律,而她卻是一個活人,用手發射暗器,消耗體力,早晚吃虧。要速戰速決才行!
李見見笑著笑著,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左發右發左發右發左發右發,簡直像是游戲一般的攻擊使得烏龍不耐起來:“你是小看我嗎?還是你想讓我小看你!我告訴你,休想!”
“我沒這樣想啊。”李見見越發覺得烏龍跟花冷心很像了,還記得當時和花冷心也說“你當真以為說破了,我就會手下留情?”,此時想起,倒覺得花冷心很是可愛。她撲到他身上時,他連動也不敢動,無可奈何地認輸的時候,真的是挺可愛的。
烏龍卻是十分直接毫不留情地發射弩箭,步步緊逼于李見見,令李見見躲開的范圍縮小要把她逼得認輸。可李見見是不會認輸的主,她一邊退,一邊觀察四周看有沒有可利用的地方。
然而一來后面不遠就是一根柱子;二來有欄桿,翻出去的過程中會被緊接著來的弩箭擊中;三來,烏龍此時滿是憤怒地神色令李見見覺得也不是沒有破綻。
人生氣的時候總會有破綻,正如有感情的人總會有弱點。所以在對決時有的人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情緒,就會戴著面具,但是其實動作也可以泄露人的情緒,所以這世上也只有沒有生命的東西沒有這種天生的缺陷。
速度見長,持久見長的烏龍。這個時候,要怎么對敵?自然是出其不意,比之更快,一招制敵方為上策。
李見見大膽的思緒地流過眸子,握著刀子的手輕輕一緊,然后猛然綻開一抹驚世之笑,烏龍定力十足卻當做沒看見,手下也沒留情還防備地更快了些。而李見見卻直接折腰,這下一個大大的破綻擺在烏龍面前,烏龍如何會放過這機會?
立馬就去攻擊李見見,然而李見見竟然是一腳岔開,飛快直接盤上柱子,注意!是盤上!猶如一條蛇,身子柔軟而有力地抓附在柱子上,一把刀子直接擦著烏龍的脖子過去,李見見妖艷地一笑:“啊,失手了呢。”
烏龍停止了發射弩箭的動作,他自然不信李見見口中的“失手”在脖子那么關鍵的地方,卻只擦傷了一小下,騙誰呢?捅死了人才叫失手!李見見如此放過他居然是沒有半點在意。為什么反而給了他個臺階?
“哼,你是聰明,可我武功與你不相上下。在我后面的那些人總有一個會打敗你。”烏龍不服氣地別過臉說。哼,不過也是要被人打敗的,他好不容易輸給了一個人,那人又要被人打敗,在暗器山莊是已經發生過的了。
李見見毫不在意,毫不緊張地安慰一般地對著烏龍笑道:“你又怎知我是否是為了防范別人知曉我的底細而故意隱瞞一部分實力,卻依舊贏了你呢?”
烏龍聞言卻一震,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見見,瞪大的眸子突然很是激動:“真的那么強的話,我愿意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什么?——”李見見驚訝地張大嘴。
“啊,你不知道吧?我喜歡比我強大的女子呢,莊主,你似乎現在沒有情人,不如——”烏龍臉紅了一下,小麥色的臉龐湊近李見見呆愣的臉邊親了一下。李見見瞬間反應過來,烏龍的脖子上就一涼,聽到李見見說:“我想,這么近的話......我不容易失手的吧?”
烏龍只好遠離李見見,很是委屈地聳了聳肩:“改變主意的話叫吳征來找我哦。”
找你才有鬼——李見見無語地吐了一口氣,掛上笑容,剛剛那個動作又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吶——魔教教主逝云。
李見見走到院子外,叫上吳征,然后坐上馬車一路顛簸地要去云來客棧。
“遲早他們沒有姓氏嗎?”在馬車內的李見見突然興起,問馬車外趕馬的吳征。
“他們都是姓李。名字是由前前莊主取的,他收養的人,為了報恩才去經營客棧。”吳征如實說著。
李見見意外地挑了挑眉,真難想象,她爹居然有這么好的心腸,而且取的名字也太敷衍吧?可是遲早他們看到自己難道不會想報仇嗎?畢竟她可是殺了她爹啊。很奇怪有人會報恩而卻不想幫對方報仇的。她這么想著說:“人現在都死了,他們不是正好解脫?”
“啊,對。”吳征頓了一下,說:“不過莊主跟他們說要好好看著云來客棧,其他的叫他們不要管。其實挺可惜的,那些人都是武功很不錯的。”
“云來客棧是什么時候開的?”李見見不喜歡這樣感嘆的壓抑對話,所以轉移了話題。
吳征說:“是在你娘死之后開的。”
馬車到達云來客棧時,李見見所見的依然是干凈的地板,干凈的桌子,干凈的椅子。唯一不同的是夕陽下很是惆悵地對著彼此說著話的五個男子。
“以后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啊。”歡歡笑著,很是不舍。
“明明不會照顧自己的是你自己吧?”天七道。
“在這里呆了大半輩子一時間要離開真是......”段西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感慨什么呢?你想回來的話也可以回來。”財神很樂觀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