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書房。
上官云雖然是個武夫,但是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莽漢,不但蓋了一間大大的書房,收錄了海量的藏書,而且還會吟詩作畫,書案上擺放著一副墨跡未干的畫卷,顯然是剛剛落筆。
正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在書房門口頓住。
“查出錢德章府內出什么事了?”上官云皺著眉頭問道。
“稟大人,屬下已經查過,似乎是前幾日知府衙門里丟了東西!”
上官云眼中不由浮起一絲疑云,到底會是什么東西會讓素來唯秦王之命是從的秦德章公然怠命?
“下去吧!”上官云揮了揮手,待手下退出門外后,快步走到門旁,四處查看了一番后關緊房門。
正在這時,書架后面響起一道機括聲,陡然裂開一道縫隙,然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走了出來,作道士打扮,頭發胡子都花白一片,但反常的是一雙眼睛竟如蒼鷹一般犀利,
出來后也不言語,靜靜地站在上官云后面,猶如一道詭異的影子一般。
“先生怎么看?”上官云沒有回頭,似乎早已知曉是何人,有些期待地問道。
“丟東西?呵呵,丟東西了他錢胖子就敢不聽秦王的話?”那老者似乎絲毫不將堂堂杭州知府放在眼里,奇怪的是上官云竟然絲毫不意外,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
“先生,我們真有必要如此尊重那娘們兒么?”上官云到底是武官,對江湖中人并不怎么看在眼里,要不是先生早有囑托,怎會將一個山野之民放在眼里?
那老者聞言似乎知道上官云此刻必是不甘的表情,有些戲謔地道:“如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你作臣子的還是雌伏的好,免得被當作某些人的靶子。”
“莫非事情有變?”上官云聞言一驚,急促地問道。
“你以為這水仙子就是表面上這么簡單么?”
“莫非不是?”
“水夢怡在這幾日分別單獨見了七大門,八大派的代表,若是僅僅為問好,可沒有人會信!”
“先生的意思是?”
“朝中有人看中你這一畝三分地了!”那老者繼續道:“據可靠消息,這幫蠢材將會在最近確定一個日子選舉一個江南武林盟主出來!”
上官云聞言眼中寒光一現,這可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怎么怒了?”那老者哈哈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上官云思及先生神鬼莫測的手段心悅誠服地道:“先生教訓的是!”
……
狼孟縣縣衙,令狐天端坐在公堂之上,兩旁十幾個衙役分兩列站好,神情肅穆地執著殺威棒。
“堂下所跪何人?”令狐天一拍驚嘆木,大聲喝問道。
“民女劉氏。”堂下跪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聞言哀戚地回到。
這時,師爺呈上一張訴狀,令狐天接過,正是請狀師專門謄寫過的,上面簡單將案情作了陳述。
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敲響鳴冤鼓了,令狐天一直有觀察系統反應,見沒有引發自動報警設置,便知這冤情應是真的,細細看起狀子來。
這時大堂外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圍觀的村民,都有些好奇地看著知縣大人斷案,本來從擊鼓鳴冤到開堂審理是需要一些時限的,但是今日知縣大人竟然直接開堂審理,而且狀子也是由縣衙代為請狀師謄寫。
眾人見狀都有些驚奇,紛紛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似乎既覺得新奇又覺得不合時宜。
莫非案情十分重大而且還能當堂緝兇?稍微有些見識的都滿面狐疑,不斷四處打量起來,兇手說不定就在眾人中間!
令狐天大人看完狀子,緩步走下堂,向著圍觀的人群走去,原本躁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做過虧心事的人心中都有些發緊。
“各位父老鄉親,歡迎大家來監督本縣審理案件,本縣定當竭盡所能地還原告一個公道!”令狐天朗聲說完,然后拍了拍前排的一個衣著邋遢的大漢,和藹地問道:
“兄弟丐幫的?”
那乞丐模樣的大漢被令狐天在肩膀上一拍,渾身一抖,脫口道:“不,不是!”在聽清楚自己說什么后又立即反悔道:“對,對!知縣大人眼光高明,小人正是丐幫弟子!”
令狐天聽完不再在意,用目光安慰他一下,然后神情悲傷地望向眾人:“我們狼孟縣還有丐幫中人,這是我這作知縣的不稱職!”
圍在縣衙門口的百姓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知縣大人怎么忽然說起這句話來,都默默等他說下去。
令狐天又道:“大家以為他們丐幫弟子都是愿意當乞丐的么?”不等人回答又道:“不是!他們流離失所,四處飄零。吃不飽穿不暖,處處受人白眼!而且老無所依,少無所養,時時刻刻有弟子因疾病或是寒餓交際而死去!”
見大家都露出憐憫的神色又道:“鄉親們覺得丐幫弟子應不應該受到幫助?”
“應該!”
“令狐大人真是菩薩心腸!”
令狐天又繼續說道:“我令狐天在此向大家保證,自今日后,我一定盡力讓所有狼孟縣的子民都過上好日子,讓丐幫從狼孟縣消失!”
“令狐大人說的好啊!”
“大人是狼孟縣的福啊!”
令狐天說完話又緩緩走回案前坐下,敲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問道:“民女劉氏狀告何人?”
正當那堂下跪著的劉氏就要稱述案情時,大堂中發生了驚人的一幕!
只見先前那被令狐天拍過肩膀的乞丐此時雙目中噴出火一般,指著令狐天大聲嘶吼道:“奴家狀告的正是大人你!”
這下所有人頓時驚詫了!竟然有大男人自稱奴家!
更為令人震驚的還在后面,那乞丐語不驚人死不休,在拋出這個驚人的炸彈后又厲聲喝道:“奴家狀告狼孟縣知縣令狐天,他,他這個狼心狗肺的奸人,昨晚強暴了我……”
所有圍觀的人頓時露出欲作嘔的神色,連堂上告狀的劉氏也好奇地看過來。似乎連她自己的冤情都忘了。
這個乞丐不會是發瘋了吧?所有人心里都是這個想法。令狐天什么也不說只是面色平靜地盯著他繼續表演。
說來也怪大堂中幾十上百人齊齊用憤怒地目光將乞丐盯著,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繼續述說著案發的各種經過。
“昨日,民女一個人在家……”
終于有人聽不下去了,大叫一聲:“休要再污蔑令狐大人!”沖上去將那個乞丐撲到在地,猛揍不止。
其余人受到牽引也都忍無可忍,紛紛加入戰斗,一涌而上,將那乞丐圍在中間好一陣海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