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爺的擔心果然變成了事實,在回到蕭府之后蕭大少便找到鼎爺,說道:“鼎伯啊,這個工程當真需要這許多錢么?”鼎爺頓時便笑了,忙從懷里掏出木依依的那份計劃書來,鼎爺自然不會拿木依依的那本直接給蕭大少看,那字跡也太明顯了,他拿出的這一本是自己謄抄了一遍的一個大概計劃書。蕭大少疑惑的看了看鼎爺,伸手接過那計劃書看了起來。半晌后,蕭大少便抬起頭來,問道:“鼎伯,您這份計劃書......是出自誰的手筆?”
鼎爺大吃一驚,難道都這樣了還能看出來不是自己寫的?鼎爺忙笑笑,說道:“這個,我很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商機,早就已經在腹中打好了腹稿,因為咱們家每年的營收也不高,便一直擱淺在那里,這不是現在又十多萬的進項么,我便想起來這個計劃了,便趕緊寫出來給少爺過目了。”說完之后,鼎爺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也不知道蕭大少會不會相信呢。
蕭大少仔細盯著鼎爺的臉狠狠瞧了瞧,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來除了猥瑣之外的什么其他表情。蕭大少便將計劃書往茶幾上一放,緩緩說道:“不知道依鼎伯的計劃,這個工程需要多少錢來呢?”鼎伯便說道:“要是完全按照我的設想的話,沒個二十萬是拿不下的......”蕭大少便說道:“原來你也知道啊,我還道您不清楚這要花多少錢呢,二十萬,那可不是二十萬錢,是二十萬兩銀子,足足差了一千倍呢。”
鼎爺便連忙說道:“我這也是完全按照計劃上來的成本,我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之上少少的打個折扣嘛。”“哦。”蕭大少奇道:“怎么說?”鼎爺便說道:“木材和石材都是屬于建筑材料,這我們可不能馬虎,總不能建起來沒多久就塌了。但是這工人伙食可以扣一點嘛......再就是拆遷事宜了,我們大可以多花點錢打通官府,少給點錢給那些拆遷戶嘛,這一來二去,能省下至少一半的錢......而且建設我們可以要求加快進度,每天工作時間也可以延長嘛,夜晚就舉火,加班加點,一天給加頓飯就是了,咸菜饅頭也不值幾個錢這么算來,也就是在十五萬上下,這批貨的利潤扣掉之后,我們只需要補一點點就好了。”
蕭大少聞言仔細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說道:“十五萬,至多十八萬,不能再多了。”鼎爺便喜道:“是是是,一定不負少爺所望。”鼎爺下去之后,蕭大少連忙抄起茶幾上的計劃書,嘩啦啦的翻到最后的幾張紙,只見這幾張紙上赫然寫著這樣的一行字:項目預計收益以及營利手段。蕭大少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首先的一行字上:預計年收入至少可達一萬兩,且會隨著時間推移增漲,每年漲幅一成左右。
哇咔咔,蕭大少搓著手,心道:“一年一萬兩,每年增長一成,而且完全沒有風險,哎呀呀,其他的生意照做,糧食照賣,碼頭照經營,就是私鹽這條線斷了,不過有這項目,也可有可無了,有正當生意,誰還愿意做那掉腦袋的事?”蕭大少隨即想到,“還真沒想到,那個棄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來這個項目的,這得琢磨多久才能想出來啊......也是,平時他也沒事,整天就是吃喝玩樂的,大把的時間琢磨這事,能不琢磨出來么?”
這邊鼎爺的工作效率還是挺高的,在第二天知會過木依依之后,便帶著蕭大少從小老爺子那里支出來的一萬兩白銀,找到了太守,說自己蕭家要在城里畫片場地建工程。有鄧通開道,自然一切好說咯。很快手續就辦下來了,在城中最繁華的西城邊上,畫出來了一塊三百來坪的土地(約合一千平米)。接下來鼎爺以為就要去討論拆遷的事宜了,誰料太守大手一揮,說道:“老哥啊,這拆遷事宜就一并交給我吧,所謂一客不煩二主嘛。”
鼎爺一聽太守這么一說,便知道他在打那些拆遷款的主意了,他也不說破,只笑呵呵的應了,又掏了五千兩銀子出來。有錢果然好辦事,結果第二天那片場子就被清了出來,鼎爺接到通知,嚇了一跳,怎么官府的動作這般快?還以為要拖個幾天呢。鼎爺來到那片場地之時便知道了,原來每一家每一戶的門板都被卸了個精光,衙役們以窩藏盜匪的名義,將這一圈的住民都押進了大牢。
鼎爺聽說是這樣得來的地方,便心中不忿,這一片加起來總共有七十戶,鼎爺總是覺得是自己叫著七十戶人們遭受了無妄之災,鼎爺便到太守面前去求情。太守說道:“老哥,我這也是出于無奈啊,你放心,我可不會做那草菅人命的勾當,我頂多把他們關幾天便會放掉的,到時候驅離本城就是了。”鼎爺還準備再說幾句,但是看著太守一臉的不耐,便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就退下了,鼎爺想到,“這筆賬,怕是還是要算到自己頭上啊。罷了,罷了,好歹還是沒有壞人性命。”
兩天之后,這些人便被驅逐出城,只回家草草的收拾了下行李,便含著眼淚離開了這座生活了幾十年的城,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怎么就會被驅逐呢?鼎爺便想到,“得虧這些人里沒有有點勢力的。”這么一想,鼎爺忽然驚醒了,怕是這太守早就想到了這點,故意畫了片沒有什么富貴人家的地方吧。哇咔,果然是老辣,混官場的果然不一樣啊,斂財斂得這么有技術含量也真是了不得了。因為鼎爺發現太守給自己自己畫出來的這片區域,明顯的避開了幾個在古豐城里響當當的大戶。
在這兩天時間里,鼎爺已經動員了一批幾百人的蕭家佃戶們,鼎爺沒說什么,只說了句包吃三頓飯,包住便就找來了這許多的工人,誰叫這些佃戶家的糧食基本都交給蕭家了呢。雖然這人數比當初預計的要多了幾倍,但是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就在三個月之內就完成了呢。鼎爺這樣想道:“說不定還能多花點蕭家的錢,以便木大小姐的計劃能更好的實施呢。”
第一件事,自然是拆房子,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幾個人一伙,不到一天時間就將這片地方拆了個干凈,本著能浪費就浪費的原則,鼎爺自然什么都沒有留下,全部都埋進地下做了地基。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這樣一來所用的木材都是同一批次的,就不會因為壽命長短不一出現老化程度不同而導致房子質量不達標,這樣做出來的房子還是蠻叫人放心的。期間蕭大少來過一趟,查看了下進度,并且提出來要將那些廢料重復利用。鼎爺便說出了上述的理由,蕭大少只在心里嘆了句可惜,也便沒有說些什么了,他可不想自家的這個建筑沒兩天就倒了,那才是真正的浪費呢。
接下來鼎爺便急急尋到了幾家石料和木材供應商,選了質量和價格都是一流的那家,便買來了第一批的石料和木材。一切就開始按步就班的進行了起來夯實地基和打建筑地基耗時較久,花去了六七天,第一層鋪地磚等等又用了八九天,第一層整體建起來便花了大概近二十天,鼎爺對于這個進度還是蠻滿意的,匯報了之后,蕭大少也很滿意,一切就熱火朝天的進行了起來。本來蕭老爺子還對這事的態度不慍不火的,但是來到現場看了看之后,便將這個項目的工程款加到了二十萬兩,以蕭老爺子的眼光,自然看出來這個東西建好之后自然是日進斗金的。
但是蕭大少自然不會跟鼎爺說錢多了,等錢不夠花了再說吧。而鼎爺也慢慢地有所察覺,因為蕭大少這幾天來看場地的時候明顯的神清氣爽了,而且看那些工人們啃饅頭就咸菜,居然還說要加咸肉。鼎爺便知道這是手頭寬裕了的表現啊,于是就更加花錢兇猛了。這幾天已經有人來跟自己商談裝修的事宜了,鼎爺自然是由瀟灑了起來,又成了“霓虹樓”的常客。不過鼎爺照樣沒松口,就這么吊著那些裝修商人的胃口,漸漸的就有人不再請鼎爺瀟灑了。
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姓木的裝修商人了,姓木,這已經很明顯了吧,就是木依依的人,這人表示可以包了之后的木材和裝修一切事宜,只要涉及到建這房的,他都能做。于是這剩下的一些材料和裝修事宜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因為這木材等等都是一批批的運來的,這還沒做到一半,中途換供貨商是大忌。可是鼎爺哪管他,給了點錢就擺平了那個供貨商。鼎爺現在才體會出一擲千金的快感,那感覺,別提多爽了。
同時鼎爺也對木依依的手段有了直觀的印象,木依依竟然直接買下了一個木材廠和石場,就為了賺點蕭家的錢?不過以鼎爺開的價格,木依依這趟還真沒少賺,就是這賺的,好像還抵不上買這兩個廠的價吧。鼎爺雖然心里疑惑,但是木依依決定的事,他也不好置喙的。于是,在鼎爺和木依依的通力合作之下,工程到了一大半,主體已經完工開始內部裝修的時候,那十五萬的資金,已經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