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爺便忽然在心里驚醒道:“難道這些,木家大小姐早就看到了?自己身為蕭家管家也是在這段時間準備離開蕭家了才看到這些的,木大小姐竟然早就看出來了?還對著蕭家的這些弱點設計了這個圈套?那木家大小姐還真是有著鬼神莫測之才啊。”鼎爺在這邊暗自震驚著木家大小姐的聰明才智。
沒曾想蕭大少便呼的一聲站起來了,蕭大少剛才忽然想到了一個計策,一個能叫木家的此次競購大會徹底垮臺的計策。大家見蕭大少站了起來,還道他發怒了此時要發飆呢,特別是那個剛才只比蕭大少多出了一文錢就買到那塊紅籌的人更是驚慌失措,在心里叫道:“哎呀呀,蕭大少啊,我只是湊了個熱鬧,誰知道您不叫價了啊,您要是要這塊紅籌,我送......您還是去找那個斷袖和盧大少吧,小的小本經營能搶到一塊紅籌就已經很了不起啦,這可是我一家九口人的后半輩子啊......”
這人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就差扮成先烈了,這表情,簡直跟歷史上有名的那些不屈之士有的一拼啊。誰知道蕭大少并不在意此人,因為蕭大少站了起來,整個會場便立時安靜了,都在看蕭大少要做什么,競價也被迫中止了。蕭大少心里洋洋自得,“看來自己在城中還是蠻有影響力的嘛,一站起來大家都噤若寒蟬呢。”他卻沒想到,這是因為剛才眾人狠狠的踩著蕭大少的后背,現在怕蕭大少算賬罷了。
在場的人中,自然有不怕蕭大少的,盧大少就是其中之一。只聽盧大少叫道:“兀那廝,臉長得好看是怎么的?站起來什么都不做,當著大爺我看那后面的美女了知道嗎?有什么就趕緊放了吧,我們都不嫌臭的。”立時便有幾人附和,那斷袖說道:“誰說不嫌臭?我就嫌臭好嗎?”頓時滿堂都忍俊不禁起來。剛才的好氣氛頓時被破壞殆盡。
蕭大少臉色漆黑,什么美女,我擋住得是個純爺們好么?喵了個咪的。但是蕭大少深呼吸了幾口氣,淡笑著說道:“我只提醒大家,別忘記了自己手上的紅籌是什么?這紅籌到底值多少錢?這紅籌到底是誰弄出來干什么的?我言盡于此,大家好好想想,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蕭大少說完便坐了下去。但是他說的那幾個問題就像是炸雷一樣震得在場的人愣在當地。是啊,這紅籌到底是什么?說到底,這就是這棟大樓歸屬權的標志,但是木家只出售了一半的歸屬權,也就是說只有全部買下這些紅籌的人,才能擁有跟木家平起平坐的資格。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財力買下全部的紅籌。
這紅籌到底值多少錢就更恐怖了,之前木家收購蕭家大樓花了三十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協議都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簽訂的,錢款也是這樣付清的。但是三十萬的一半就是十五萬,價值十五萬的東西分成一百分,一分價值一千五百兩的東西現在竟然賣到了最高三萬兩,這是怎么回事呢?
而第三個問題就最要命了,這紅籌貌似只是木家搞出來的東西,要是木家拍拍屁股就走了,這些買了紅籌的人一個個找誰說理去?這紅籌到時候怕是連一兩銀子都不值,只能融了做農具吧,外面包的金不知道能不能刮下來呢。而這木家整這個的目的......難道是......圈錢么?“虧我們還爭了這么久,原來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一個人嘴快,這樣叫出來之后,便立馬引發了一場小范圍的地動,只聽場上群情激奮,叫嚷著要木家作出解釋。現在鼎爺知道為什么木家大小姐不親自來主持這個會議了,因為這很可能就叫全城的人都認識木家大小姐了,有些不滿找到了宣泄的對象,對于木家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現在這情況,大家頂多罵罵那個木墩子,根本傷不到木家的皮毛啊。
而蕭大少則干脆多了,直接高聲叫道:“退款......退款......”叫了兩聲之后,蕭大少發現全場的人都在安靜的看著自己,而自己一邊手舞足蹈的一邊大叫的樣子,就像是個傻子。“哇咔,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歇了?”之前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導致會場里有股詭異的氣氛在蔓延,蕭大少愣在那里呆呆的看著全場忽然安靜下來的人們。
蕭大少不明所以,鼎爺在旁邊將蕭大少拉坐在了椅子上,低聲在蕭大少耳邊說道:“少爺,一般商人在遇到糾紛的時候,首先是給出解釋,實在不行再退款,這是業界的規矩,您這一上來就要求退款的,犯了忌諱啊。”蕭大少便沉默了,怎么還會有這樣的規矩?這不坑人么?不是說有錢的就是大爺么?付錢的都是爹么?
蕭大少一臉的不解,鼎爺也沒多作解釋,怎么解釋?說付錢之前是大爺(第二聲),付錢之后就是大爺(輕聲)?鼎爺便拉著蕭大少說道:“還是先看看木家怎么解釋再說吧。”鼎爺倒是蠻不想蕭家大少鬧的,因為這可是他的新主子的事啊。木敦看場面被蕭大少煽起來也被蕭大少尿熄了。便伸手朝天上一指說道:“我木家立族一百七十年,一直以商為本,商以誠為根。我木家說句不恰當的話,今天的競價所得還不夠我們一筆生意的進項。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壞了名聲的事情,所以請相信,我木家此來,絕不是抱著撈一票就走的目的的,我們此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帶著大家發財的。”
“你要問為什么木家不自己發財?非要捎上大家?因為,木家看到了蕭家的結局。本土的蕭家尚且如此,外來的木家還能怎么樣呢?強龍不壓地頭蛇,木家在古豐,還是要多多仰仗諸位在場世家的啊。”木敦的這番自表連消帶打,將眾人心里的不滿稍稍壓下去了一點,有點出了蕭家的窘態,肯定了在座的眾人對于古豐的重要性。在場的眾人雖然沒有開懷大笑,但是氣氛卻稍稍緩和了。
木敦趁熱打鐵,接著說道:“要說這個紅籌呢,為什么是木家來發而不是要官府什么的代勞呢?原因很簡單嘛,相信在做的諸位都知道官府的德性的吧。”說完木敦還特意看了看蕭大少,說道:“這一點蕭大少應該更是深有體會才是。”蕭大少聞言一愣,便翻了個白眼,沒理睬木敦的言語。嘲諷了下蕭大少之后,木敦接著說道:“毫不客氣的講,木家覺得自己發行紅籌,才能完全保證購買紅籌之人的利益不受任何人侵害。木家自然不會侵害,因為凡持有紅籌的人,都是木家的合作伙伴,木家是十分樂意為他提供幫助的。”
“至于這最后一個問題嘛。紅籌的價格,呵呵......”木敦說到這里,便問蕭大少道:“蕭大少,木家以三十萬的價格買下這棟樓,您覺得是買虧了還是賺了?”蕭大少忙說道:“自然是賺了,賺大發了。你這就是趁著蕭家有困難而下手,是不厚道,不講商業規矩,沒人性的。”木敦便笑道:“商業之中,本就沒有什么仁義可說,大家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愿兩不相欠,可沒有聽說過講什么仁義道德,難道跟你關系好就不賺你的錢了?你買我東西就不用付錢了?頂多就是少賺一點或者不賺錢罷了。所以,蕭大少別說木家賺了,蕭家虧了之類的話,兩廂情愿,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沒得說的。”
蕭大少被說得沒了脾氣,沉默不語。木敦便接著朗聲說道:“大家可能很疑惑,為什么木家三十萬收購了整個大樓,說好拿出一半的資產也就是十五萬的資產換成一百分紅籌進行競購,每份紅籌卻能賣那么高是不是?”在場眾人便嘩啦啦的叫道:“是啊是啊。”“就是這個理。”“賣這么貴。”“是不是在訛人?”......木敦聞言也不說話,帶大家吵鬧了半晌之后,才將雙手往空中一舉,大伙兒便漸漸的安靜下來,聽聽這木墩子還有什么好說的,其實大家最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就怕自己著了木家的道,上了木家的當,鉆了木家的套,買了個沒用的板磚回去。
木敦高聲說道:“我明白大家的擔心,也理解大家的疑惑。在這里我便向大家解釋一下,首先我們要明白一個商品的價格和價值之間的關系,一般來說,商品的價格是在其價值上下波動的。但是這個價值就因人而異了。就拿著紅籌來說吧,要放在蕭家手里,可能就值個十萬兩,在木家手里,可能一文不值,因為這就是木家發行的。在蕭家值點錢是因為這是木家發行的關于蕭家建筑的憑證,蕭家覺得丟了臉,所以會出錢買,但卻不會多出錢。”
“但是,這是在紅籌沒有在市場上流通的結果,哪里是紅籌的市場?便是今天的這個認購大會上的所有人。因為在你們眼中這紅籌代表著年底分紅,代表著利益,就像是一張全國通兌的銀票,還是可以一兌好多年的。這就是紅籌所帶的附加價值了,有了這附加價值,有了這每年的可觀收益,這紅籌能賣高價還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雖然看起來這紅籌是木家以十五萬的成本發出來的,但是木家在這上面加入了每年都會分紅給諸位的保證,以及帶領諸位掙錢的承諾。這些加起來,可不是蕭家所說的一轉手或者一進一出這么簡單了。大家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