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陳義炎正壓在小鳳仙身上,手不斷的往她的衣服里面摸索著,企圖解開她的衣服扣,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小鳳仙兩條胳膊不斷的把他從自己身上推下來,兩只手不斷的抓挖著他的臉,嘴里大聲喊叫著,漫罵著陳義炎。當正清他們打開門沖進來的時候,陳義炎還在試圖抓住小鳳仙的胳膊,使她轉過身來,但猛烈的開門聲讓他吃了一驚,還沒停下手的時候,正清已經走進了小鳳仙的房間,緊接著寧敏也小跑著跟了進來。小鳳仙趁陳義炎愣神的機會趕緊跑了出來,藏在了正清的身后,她不知道正清是否會保護自己,但是獲得喘息之機也總是好的。
所有的人似乎都明白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陳義炎臉上和脖子上都有被指甲劃到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還在流血,滿頭大汗、羞愧難當。剛才雖然他使出萬般力氣可是終沒有占到什么便宜,更是在蘇正清和寧敏面前丟了人。他什么都沒有說,轉過身朝門外走去,連拖鞋都沒有換就這樣出去了。正清讓寧敏跟著陳義炎,他很擔心他會出什么事情,又安撫了小鳳仙的情緒,讓她重新回房間整理整理衣服。
沒想到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小鳳仙并沒有換什么衣服。她頭發有些蓬亂,顯然剛才的掙扎和反抗讓她重新認識了這個待她如女兒般的男人,也徹底傷了她的心。她抬起頭看著正清,眼睛里面迷離無助。
是啊,任何一個女孩子經歷了剛才那么驚險的一幕都會充滿恐懼和害怕的,有些甚至會伴隨她們一生,讓她們常常在噩夢中被驚醒。正清想伸出手去扶著她,可是兩個人畢竟還不是很熟,他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小鳳仙竟然直接抱住了她,哇哇的哭了起來。
雖然舉止無措,但是正清還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小聲安撫著她。這是他在閆麗之外抱過的第一個女孩子,他內心有點不太適應,但是此景此情已經考慮不了那么多了,幫她擺脫這個陰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短暫的緩和之后,小鳳仙抬起來頭,什么都沒說就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了。猛然經歷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會產生情緒上的波瀾。正清也是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扮演這樣的角色,他知道小鳳仙需要時間修復這樣的創傷,他輕輕走過去把房間的門拉上,就坐在客廳的凳子上守著她。他要防止陳義炎回來對小鳳仙造成更深層次的傷害,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壓抑、憤怒還是其他什么更為激烈的情緒。他有點想罵街,更多的是想離開這個充滿了欺騙和骯臟的地方。他想打陳義炎一頓,但是很快又改變了這種想法。
陳義炎并沒有走遠。他走到門口,坐在旁邊的石板上發愣了半天,寧敏后面追了出來,看他在那里坐著,也沒有敢靠近,只是遠遠的看著他。是啊,他剛才做了什么事情?他竟然企圖去強奸文娟,如果不是正清他們及時趕回來,他可能就犯罪了。
作為四十多歲的人,陳義炎一直認為自己是很理智的,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他本來是想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好好跟文娟談談的,特別是文娟這一段時間一直冷落他,這讓他很難受,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春遇到了什么問題。當他走進文娟的房間時,里面一股濃烈的母乳的味道撲鼻而來,他知道這是姚姐喂養小孩留下的,當時文娟還在床上躺著,沒有在意他進來。后來他主動去跟文娟搭話,可是對方就是不理睬他,甚至用騙子來形容他。他這才知道原來是正清之前說的話影響了文娟,也終于知道文娟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跟他鬧別扭的。他使出全身力氣去解釋,以往都是這樣的,憑著他三寸不爛之舌,加上豐富的人生經驗,他覺得只要找到癥結,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今天確實和他想的不一樣,不管他說什么,文娟都不聽,后面甚至捂起耳朵只在那里喊著讓他出去。他本來走過去只想抱著她跟她解釋的,天知道那一刻他確實只有讓她安靜下來聽自己解釋的想法,但是文娟揮舞著雙手不讓他靠近,最后他是使出了男人全身的勁才抱住了她。本想著這樣文娟會很快平靜下來,沒想到對方的反抗反而越來越強烈。最后或許就是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要得到的原因吧,他腦子里面一沖動就直接趴在她的身上,試圖去剝光她的衣服。也就是在他的手伸進到文娟衣服里面的時候,對方才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她拼盡全力的反抗著,但是因為只穿著一套睡衣,還是被那雙骯臟的手伸到了衣領里面,就在她看似要放棄的時候,蘇正清闖了進來。
陳義炎知道他應該感謝蘇正清,雖然在外人眼里看來,蘇正清的出現破壞了他的好事,可是至少現在將他從犯罪的邊緣救了回來。當然,文娟還是可以去告他強奸未遂的,終究是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如果他一口否認,相信法院最后也會以證據不足釋放他回來。他猜想,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他了解蘇正清,他是那種自命清高、遇到事情義憤填膺但是又很冷靜和沉著的人,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毀了的不僅僅是他陳義炎,還有文娟。
要知道即便現在在城市里面,貞潔對于女人的影響仍然遠遠大于對男人的影響,一個沒有貞潔和節操的女人往往會被別人指著脊梁骨說三道四一輩子的。這件事情傳出去的后果,陳義炎相信正清會考慮的很清楚,正清也會把這些告訴文娟,從目前來看他并沒有法律上的擔憂,可怕的就是心理上的愧疚和難堪。是啊,他要以后怎么面對文娟、面對正清、面對寧敏和其他的家庭成員呢?
人啊,就是這樣,越是在糾結的時候,越是走不出來那個彎彎。他覺得寧敏會幫他保守秘密,這個孩子他了解,精明著呢,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文娟應該不會自己主動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那樣對她自己也不好。那么,這件事情他真正要擔心的就只有蘇正清了。蘇正清是自己的下線,理應在這個家庭里面待著,如果調配到其他家庭,他怕別人管不了他。
陳義炎思考半天,最后終于想出了一個破釜沉舟的主意。從現在開始,他要全力催促正清發展下線,頻率至少兩天一次,他要讓正清厭煩這里,最后自己主動提出離開。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也算發現了,他幫蘇正清墊繳的那三千多元費用算是打水漂了,這家伙根本就沒有發展下線的真實舉動,每天都是在跟他打馬虎眼。他本來想著后面慢慢的帶著他,一步一步來學習這些技巧,但是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和他糾纏了。只要蘇正清走了,這個家庭才會重新回歸安靜太平,他和文娟的關系不一定會和好,但是時間會撫平創傷,他相信他和文娟的和好需要的只是時間。
至于當初幫正清墊付的入會費用,也只能算是自己發展下線太過于心急付出的代價吧,其實三水縣的條件他也很清楚,就是讓正清使出吃奶的勁去發展下線,別說兩年了,就是給三年、五年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發展到一個。農民的日子是很艱辛的,他們手里有幾個錢想到的就是存銀行,保險安全而且還生利息,很難讓他們把積攢多年的錢投資到這么艱深的事業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