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清回到家后,休整了兩天就跟著周一上班去了。到了工地,他也不以是工頭的大舅子自居,很快與各位工友打成一片,大家也愿意跟他聊天。
剛開始幾天,文娟總是不放心,畢竟是蘇正清正式接觸這么個龐然大物。每次文娟總是跟著正清,正清去干活的時候,她就坐在工棚下面遠遠的看著。當正清和大家忙完一陣,一起休息的時候,她趕緊遞上已經(jīng)涼好的開水。
工友們經(jīng)常拿他倆起哄,搞得蘇正清和文娟都不好意思了。再加上時值夏天,黃土高原上的太陽總是毒辣辣的照著一切,正清看到文娟才幾天時間就曬黑了,真是心疼的不得了,她一個南方姑娘怎么受得了啊。
陪了正清幾天后,正清強烈要求她不要再去了。他告訴文娟,他現(xiàn)在操作機器已經(jīng)很熟練了,再加上文娟一個女孩子在那確實不方便。蘇力勤也勸文娟不要去了,文娟聽了只好作罷。
她每天在家里也沒事做,就幫著一家人洗衣服,做飯,有時候也去地里摘點菜,日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一晃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自然。可是文娟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的,她想跟正清好好聊聊,但是正清白天忙一天,晚上實在太累了,她也實在不忍心打擾他。
事情要從正清拿回第一個月工資說起,那天快到晚飯時候,正清興沖沖的走進家門,看到父親和文娟,趕緊從兜里掏出了一摞人民幣放在了桌子上,都是一百的呀,文娟看著得有好幾千吧。
蘇正清興奮的告訴兩個人,一共五千八百元,除去銀行每月還款兩千六百元,這一個月凈掙三千二百元。聽到這個消息,蘇力勤和文娟兩個人都很高興,晚飯?zhí)匾舛喑戳藘蓚€菜,蘇力勤還高興的拿出了過年才喝的西鳳酒,父子倆還碰了幾杯。
蘇力勤在心里開始盤算著,這一個月就掙三千多,一年工作十個月來算,就是三萬多元啊,正清生意失敗欠的債務一年就可以還清了。再加上是在女婿的工程隊上班,應該不會像那個李明一樣騙正清,那以后的每年的收入都是可以保證的,不出幾年,他們家就會奔小康了。
蘇力勤越想越高興,他也順便在飯桌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對正清和文娟說,他想給他倆訂婚。正清和文娟猛一下沒有料到,都驚訝的看著他。他也不急,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文娟是個好姑娘,來到他家也挺長時間了,他看兩個人感情也挺好的,結婚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結婚的錢一時半會還湊不夠。不如先訂婚,反正也花不了太多錢,這也是給文娟父親和文娟一個交代。
蘇正清聽了父親的建議后,堅決不同意這么做,他想著他和文娟遲早要結婚的,干嘛要走這一道多余的程序,還要花錢。看著兒子這么堅決,蘇力勤也就不說什么了,畢竟結婚的是兒子,那些錢也是兒子掙得,他尊重兒子的想法,大不了結婚的時候排場大一些,反正按照現(xiàn)在的形勢,也不會等太長時間。
飯后,蘇正清說自己太累了,早早就回房間睡覺了,文娟幫蘇力勤收拾完碗筷后,也借口說自己不舒服回到了正梅的房間。
文娟回到房間后,連鞋子都沒脫就躺在了炕上。剛才蘇力勤說給他倆訂婚,她心里挺高興的,但是正清又說訂婚是浪費錢,還不如將這些錢都放在婚禮上。她心里想著正清說的也有道理,當時就沒有反駁,但是她心里還是郁悶的不得了,前天發(fā)生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天,她像往常一樣去地里摘了點菜回家,還沒到閑話中心的時候,她看到有幾個人指著蘇正清家指指點點的,她也沒太在意,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呢。當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原本說的熱鬧的人猛一下都閉了嘴,只有七奶奶拖長嗓子向自己打了個招呼:“呦,文娟啊,又去地里了啊?你可真勤快,正清能娶你真是福氣。”
文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笑了笑就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當她剛走遠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大家在她背后的指指點點。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大家議論的什么?
一個年輕姑娘,沒名沒分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里住了這么久,這在農(nóng)村來說是很難讓人接受的。也許我們的文娟應該回去,可是她怎么能舍得正清,正清現(xiàn)在還有巨額債務要還,她怎能離開。她幾次想對正清說,盛大的婚禮她不需要,她只是想得到自己應得的名分而已,可是這些讓她怎么說的出口。
今天蘇叔叔終于提出先訂婚,文娟心里高興極了,自己終于可以不被人指指點點了,可是正清卻拒絕了。難道正清從來沒想過娶自己,文娟想到這里的時候,不禁冒出了冷汗。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不會的,正清剛才還說她不訂婚只是想婚禮舉辦的更隆重一些。也許是真的吧,文娟這樣安慰著自己,也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中,文娟夢到正清結婚了,她好高興啊,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夢中的正清真的好帥,黑色的西裝,紅色的領帶襯托的他更加挺拔了。她猛一下看見自己,為什么自己還穿著平時的衣服,沒有穿婚紗,這時文娟看到一個穿婚紗的姑娘向正清走去。這個姑娘是誰,文娟很想看清楚,可是揉了幾次眼睛都沒有看清。
文娟看到正清看到新娘趕緊迎了過去,文娟使勁喊正清,可是正清就像沒看見、沒聽見一樣從她身邊穿了過去,婚禮熱鬧的進行著,正清緊緊拉著自己的新娘幸福的笑著。文娟受不了了,怎么會這樣,她跑過去拽著正清大哭起來,一下子又涌過來幾個人將文娟拽走了,文娟邊哭邊掙扎,但是他們人太多了,她怎么掙扎都掙不脫,唯有大聲的哭喊而已。
猛一下文娟從夢中驚醒了,她看到燈還亮著,自己還像昨晚那樣躺著,鞋子也沒有脫。她摸了一下臉,滿臉的淚水,被子也被浸濕了一片,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抱著膝蓋坐到炕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簾上慢慢滲進來一點亮光,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這時候,她聽到隔壁正清開門的聲音,他已經(jīng)起床準備要去工地了,文娟迅速從炕上跳下來,鞋也沒顧上穿就跑了出去,擋在了正清面前。
正清昨晚聽父親說訂婚之后,也明白父親的用意,但是目前自己才剛掙了一點錢,他想著先將欠的別人的錢還清,然后再結婚。按照現(xiàn)在的情勢,攢夠結婚的錢也不會用太久,何必花兩次錢呢。但是,他開了一天車,真的太累了,也沒解釋太多就睡覺去了。
一晚上他也睡的不是很踏實,他擔心文娟會多想。唉,太累了,后面再跟文娟解釋吧。可是,當早上他打開門準備上班的時候,他看到文娟滿臉淚痕,光著腳堵在自己門口,這個傻丫頭肯定多想了,估計一夜沒有睡吧。
正清心疼的將文娟拽回她的房間,讓她坐在炕上。他趕緊向文娟解釋,不是不想娶她,只是他想著自己很快會還清債務,并且攢一筆錢娶她,何必在不長的時間走兩道程序呢,有訂婚的錢他倆還可以蜜月旅行呢。
聽了正清的解釋,文娟終于破涕而笑了,她為她的行為害羞,自己深愛的正清都不相信了嗎?正清看到文娟終于笑了,又哄了她幾句,趕緊上班去了。文娟這時候也沒有了睡意,她興沖沖的起床去幫正清收拾房間了,正清每次都是這樣,急匆匆的走,房間總是亂七八糟的。
中間休息時,一個工友走過來請正清幫忙,他老婆這幾天快生了,父母年紀大了,他晚上實在不放心老婆一個人在家,他想跟正清換個班。正清一直不知道工程隊晚上還干活,他每天都是干完活就回家了。
這個工友告訴他,晚上干活時間比白天短兩個小時,而且工資高,他要不是家里實在不行,倒寧愿晚上干活呢。蘇正清聽工友講完,其他沒有聽到,只聽到工資高三個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后來這個工友又因為上晚班白天睡覺老被自己的孩子吵醒也睡不好,干脆就一直和正清換了。正清倒很樂意上晚班,他每天晚上九點開始上班,上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就下班了。回到家父親已經(jīng)給他簡單的做了點早飯,他吃完飯后就睡覺,一直睡到下午兩三點。這樣距離晚上上班還有一段時間,這時候他或者幫著父親干點活,或者陪文娟說說話,感覺比之前白天上班時間充裕了很多。最重要的是,當換成晚班后,他一個月可以多拿一千元。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怎么能錯過呢?
正清自從換了晚班后,他下午的時間都由自己支配了,他也不愿意閑著。可是蘇力勤覺得兒子太累了,總不讓他幫自己干活,也不能天天跟文娟坐在家里說話啊。
這天,蘇正清想著反正沒事干,自己就先將欠叔叔家的兩千元還了,他家負擔重,再加上李秋霞回來了,家里需要用錢的地方更多了,還是先還了好。下午睡醒后,蘇正清騎著摩托車去鎮(zhèn)上了,文娟因為看正清睡覺,自己也無聊,就到隔壁一個姐姐家里跟她學織毛衣了。正清本來想問問文娟去不去的,想了想自己就去一小會,也就直接走了。
蘇正清剛到叔叔家門口,就碰到陳濤急匆匆的走來,他問陳濤干嘛呢?陳濤顧不上跟正清說話,徑直跑了進去,他是來找正清叔叔的。他邊往房間里面走,邊喊蘇老師。
蘇力行聽到有人叫他,走了出來,只聽見陳濤對蘇力行說:“蘇老師,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們班的自習課,閆麗媽媽的病犯了,她爸爸有點事情,閆麗一個人實在不行。”看來蘇力行是知道閆麗家的情況的,聽陳濤一說,他趕忙就跟著陳濤走了出來,他邊走邊讓陳濤放心去,班上有他呢。正清正要攔著陳濤問清楚,但看到他急躁的樣子,只好跟著他一起去了閆麗那里。
兩個人一路小跑著到了閆麗家里,掀開門只見房間里一片狼藉,閆麗媽媽將手邊能扔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現(xiàn)在看沒什么可扔了,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來。閆麗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只顧著收拾地上的東西,還沒有抽出空來安慰媽媽。
閆麗正收拾著,看到陳濤和正清走進來,特別是看到正清后,委屈的淚水在眼睛里打轉轉,但是她還是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陳濤和正清趕緊幫忙收拾地上的東西,閆麗去安慰媽媽了,誰知道閆媽媽看到閆麗走過來,伸出手就要打閆麗。
正清趕緊跑過去,伸出胳膊擋了一下,這一下沒有打到,閆媽媽卻看到了正清,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口口聲聲叫著閆麗弟弟的名字。正清知道閆媽媽是想念自己的兒子了。陳濤和閆麗收拾干凈凌亂的房間后,閆媽媽還是拽著正清不放,閆麗將藥和水遞給正清,讓他幫忙勸媽媽吃藥。
說來也奇怪,當正清讓閆媽媽吃藥時,閆媽媽乖乖的吃完藥,不一會兒就安靜的睡著了。陳濤看閆媽媽睡著了,正清剛好在這里,就說得趕緊去教室,不能老讓蘇老師替自己,說完匆匆就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正清和閆麗兩個人了,沉默,又是沉默,正清處在這樣沉默的空氣里真是憋悶。
“你爸爸呢?”正清開口問閆麗。
“我奶奶病重了,我爸爸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照顧她呢。我爸爸不放心我媽,就把她送到我這里來了,誰知道這幾天我媽病又發(fā)了,送醫(yī)院受累的還是我爸爸,我打算這段時間給學生們趕下課,等忙完了就送我媽媽去醫(yī)院。”
“可是,病不是越拖越嚴重么,還是要盡快送去好。”
“我也沒辦法,現(xiàn)在我們還有一些藥,這個藥效果也挺好的,等我請假了就陪媽媽去醫(yī)院。其實我媽媽的病也沒啥,就是經(jīng)常亂發(fā)脾氣,要么就是一個人在那里沉默不語,只要有個人一直盯著就行。”
“那你一個人怎么盯得過來啊。”
“陳濤經(jīng)常幫我,我倆可以將課調開,學校領導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沒有說什么。就是有時候遇到我媽亂發(fā)脾氣的時候,需要我和陳濤兩個人才行,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應付不來。”
“你們這樣怎么行,我看陳濤剛才就找我叔叔了,他課也多,這樣吧,我每天下午三點過來幫你盯著,也讓陳濤休息下,你這邊也緩緩。”
“不了,”閆麗撥了撥自己額前的頭發(fā),擠出了一點笑容,“我聽陳濤說,你買了輛工程車,晚上上班挺累的,我就不麻煩你了。”
“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正清還沒有聽閆麗講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從明天開始,我每天準時來,這樣你就可以抓緊時間給學生們趕課,好盡快送你媽媽去醫(yī)院。”閆麗還想說什么,看到正清堅決的樣子,也就不好再拒絕了。
正清看到閆媽媽睡熟后,告訴閆麗,自己到叔叔家有事情,明天準時來,說完,正清就離開了。到了叔叔家,正清看到叔叔還沒有回來,只見李秋霞正在洗衣服。
請原諒我們的正清,當著面叫嬸嬸還行,可是背后他還是無法原諒她而改口。李秋霞看到正清走了進來,趕緊熱情的招呼他進來,并要起身給他去倒水。正清趕緊阻止了她,說自己剛從家里來,不渴,李秋霞聽了,只好坐下來洗衣服。
她告訴正清,柜子里放著些餅干之類的東西,讓他自己拿著吃。正清知道那是兩個小弟弟的零食,再加上自己都這么大了,嘴也不像小時候那么饞了。李秋霞對正清是充滿感激的,要不是他,也許她還在飯館里當服務員呢,是沒有勇氣回來的。
正清坐在凳子上,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奶奶沒在家,便問李秋霞奶奶呢。李秋霞告訴他,奶奶去串門了。蘇正清猛然想起以前,每次她來,奶奶不是洗衣服,就是教育兩個小弟弟,哪有時間串門啊,現(xiàn)在的生活才是她應該享受的生活啊。不一會兒,蘇力行就回來了,正清忙拿出兩千元交給叔叔。
“你先拿著用么,我這里又不急。”蘇力行嗔怪的對侄兒說。
“我現(xiàn)在開工程車也賺錢了,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急用的地方,等到有急用的時候我再找您借。”蘇力行聽到侄兒這么一說,只好先將錢收了起來。叔侄兩個又聊了會天,蘇正清借口家里還有點事情就離開了。其實,家里也沒有什么事情,他離開蘇力行家后,就向閆麗家走去。
到了閆麗家,閆媽媽也才剛剛醒來,閆麗問正清又回來干什么?正清說他怕閆麗做晚飯的時候,閆媽媽打擾,這樣兩個人都吃不了晚飯了。閆麗感動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任何感激的話對他來說都是見外了,她讓蘇正清陪著媽媽,自己就去做飯了。做好飯后,蘇正清又看著閆媽媽吃完飯,才準備離開,無奈閆麗硬留他吃飯,沒辦法,他只好吃完晚飯才回家了。
回到家里,父親和文娟還傻傻的等他吃飯呢?蘇正清趕緊解釋在閆麗家吃過飯了,兩個人才開始吃飯。等父親和文娟吃完飯后,蘇正清就將自己想要幫助閆麗的想法說了一遍,蘇力勤有點不太情愿,他知道兒子和這個叫閆麗的女孩交往過,這樣又去幫別人,他怕文娟不高興。
這是文娟第二次聽到閆麗的名字了,第一次是在與蘇正清的電話中,當時她沒反對蘇正清和閆麗有來往,是她當時太愛蘇正清了,對他的任何請求都沒辦法拒絕。可是現(xiàn)在自己在他家里住了好長時間了,他卻要去幫另外一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和自己好過,他把自己當什么了嘛。可是蘇力勤就在跟前,她不好將自己的不滿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吃完飯后,她沒有幫蘇力勤收拾碗筷就回房間了,蘇正清幫父親收拾完碗筷,他知道文娟生氣了,趕緊就跑到她房間解釋。
他告訴文娟,他和閆麗真的只是朋友,陳濤也經(jīng)常幫助閆麗呢,那又怎么講?他最愛的人還是她,那個叫文娟的美麗仙女,跟閆麗純粹是同學友誼。文娟聽了正清的話,終于不再郁悶了,不過,她有個條件,她要和正清一起去幫助閆麗。正清看到文娟這么通情達理,還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第二天,正清睡醒后,載著文娟一起來到了閆麗家。閆麗看到正清帶了個姑娘來,就知道是文娟了,她聽正清提起過。說實話,她很羨慕文娟,她擁有了自己的愛情;她也很佩服文娟,為了自己的愛不惜一切。而她因為沒有這份膽量與勇氣,反而落得今天這樣的結局。
兩個女孩因為一個人而相識,很快就熟絡起來,誰知道哪天她們又會因為一個人而生恨。開始文娟也挺高興自己來幫助閆麗的,可是慢慢她感覺自己就像第三者一樣,他們兩個人做任何事情都配合的那么默契,而自己因為好多事情都不會做,只好傻傻的坐在一旁。
有時候看到正清和閆麗相視笑笑的樣子,她心里好像打翻了幾萬只醋瓶一樣不舒服。這樣過了幾天后,文娟就借口自己幫不上忙不愿意去了,其實他也想讓正清也不要去,但是她知道她是勸不動他的。以前正清白班的時候,她晚上好歹能看見一會;正清晚班的時候,他們還能在一起幾個小時;這下正清每天干活回來匆匆吃完飯就睡覺,睡覺醒了就直奔閆麗家了,兩個人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蘇力勤雖然每天都在地里忙活,可是孩子們一丁點的變化也讓他心燥不安。這幾天,他就發(fā)現(xiàn)文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知道肯定跟正清有關,正清最近老去閆麗那里,他都看不下去了。還好是文娟心胸寬廣,要是其他人都不知道鬧成什么樣子了。
這天正清下班回來,蘇力勤看文娟也還沒起,他一邊給正清拿早飯,一邊嚴厲的叮囑正清不要再去閆麗家了,這樣成何體統(tǒng)嘛?蘇正清一聽這個,心想著肯定是文娟告訴父親的,心里沒好氣的告訴父親。閆麗奶奶去世了,閆麗爸爸要安排葬禮,閆麗還沒有請到假,根本沒時間送她媽媽去醫(yī)院,等到葬禮一結束,我就不會去閆麗家了。
蘇力勤聽到兒子生氣的聲音,自己也生氣了,他用手拍了一下蘇正清的后腦勺,“說你兩句,咋啦?以后最好不要和閆麗來往了,傳出去什么名聲嘛。”蘇正清剛想質問父親什么名聲,這時文娟走了進來,父子倆就都不說話了。
蘇正清很生氣文娟給父親說這事,匆匆吃完飯,都沒理她就回房間里休息了。文娟剛想跟正清打聲招呼,可是正清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頭。蘇力勤看到兒子這樣,趕緊招呼文娟吃早飯,不要理他。
吃完早飯,文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哭了好一會兒,她為蘇正清對她的態(tài)度而傷心。她心里想著,這算什么啊,你蘇正清自己和前女友糾纏不清,現(xiàn)在還生我的氣了,難道我千里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倆復合的。
文娟越想越氣,正要準備找正清論論理,突然正清房間的電話響了,正清接了電話后,一會就走到文娟的房間里。他進門看到文娟臉上似乎有淚痕,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惹她傷心了,趕緊給文娟道歉。文娟本來不打算理正清的,可是正清告訴她,正梅預產(chǎn)期快到了,周一又整天不在家,周一媽媽一個老太太什么也不懂,所以想請文娟去陪陪她。
善良的文娟一聽到正梅打電話為了這件事情,她剛來這里第一個認識的女性朋友就是正梅,兩個沒有媽媽的女孩子很快找到了共同話題,才不長時間就好的跟親姐妹一樣。
文娟很能理解正梅害怕的心情,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讓正清送她去正梅家。我們的文娟就是這樣的性格,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當正梅的事情發(fā)生時,她一下子將正清和閆麗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但是,這就像是一枚不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哪天就炸了,最怕的就是留下一輩子也難以消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