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起來!”此刻,王屯長他們方才趕到,指揮著麾下的人馬,便把那些侍從山賊給團團圍住。
“媽的,拼了,兄弟們,反正也是死!”站在旁邊的山賊侍從,見突圍無望,狠厲狂吼一聲,個個如瘋子般,舉刀朝士兵砍去。
“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蓖跬烷L冷笑一聲,提著佩刀一比,喝道,“全數格殺勿論!”
不到一會功夫,幾個山賊侍從便悉數倒在士兵的刀槍下,或許是應了惡有惡報吧,沒一個逃脫。
“好好的農民不做,干嘛做山賊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王屯長睨了一下地上的十幾具尸體,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回頭對周圍的士兵說道,“知道回去該怎么說嗎?”
徐若龍此刻倒回復了點力氣,暗道以后打坐得找一個隱密點才行,嗅了嗅那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獨自地站了起來,剛好聞聽王屯長之言,不禁地想起腳下那為財而亡的兩個山賊頭頭,其中那勾心斗角的一幕,兩山賊各自的手段和表情,再聯想起王屯長剛才的表情,心中頓時明白,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啊,緊接著的是一閃而過的憤怒,但轉而一想,反正自己去領功勞,得到的也不過是個伍長,最多也就是個什長,而做出頭鳥的自己,絕沒有好下場,肯定會被懷恨在心的上級給下黑手的。
徐若龍遂壓下了心里的火氣,上前一步,沉聲地說道,“知道,屬下曉得。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親手把大寨主給解決了!”
而唐家璇則把釘在樹上的長槍給取下來,呯的一聲,王曉仁還算軟和的尸體隨著支撐點的消失,便撲通一聲,跌至雜草上面,而唐家璇則默默地站于一旁,也不說話,只是盯著那寒光閃閃的槍尖看。
王屯長也不是傻子,相反他還是一個聰明人,凡事不可做得太絕,功勞也不可一個人全搶,試問沒有好處,那以后誰還為他賣命啊,當即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勞,不過,你們也不錯啊,把那狡猾的三寨主也給殺了?!毖韵轮獠挥枚嗾f。
唰的一聲,徐若龍歸刀入鞘,淡淡地說道,“王屯長說哪里話,要說我們有功,也是大人您領導有方??!”
“恩!趕快收拾一下,等這月七號那天,我領弟兄們去酒樓吃喝一頓,我請客!”王屯長瞇起了雙眼,打著哈哈的說道,看了地上那沉甸甸的幾個包襖,他知道這是要物,當下抿了抿嘴,收起了眼中的貪染,有時,一些東西是碰不得的,喊過幾個信得過的人,“收拾一下,趕快去山寨,別讓譚衛(wèi)長久等了”
“是,屯長!”眾人齊聲響亮地答道。
“這廝真他媽不是東西,若龍,你怎么把功勞讓給他??!”徐悲鴻走到徐若龍的身邊,在背后啐了一口王屯長。
“以后你會明白的!”徐若龍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我現在就想明白?!毙毂櫺÷暤剜止镜馈?/p>
當他們回到山寨的時候,此刻土匪的反抗已是寥寥無幾。
山寨上滿是斷垣殘壁,破刀破槍到處都是,徐若龍看了一會,不得不感慨,這就是戰(zhàn)爭,不過,這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吧,與書上所說的血流成河,萬骨成山還差得遠啊。
幾個殘存的山賊亦被官兵壓著往山腳下帶,平時的囂張氣焰,此刻蕩然無存。
而在山寨上走來走去的王屯長眼睛一亮,看到了前方的譚衛(wèi)長,便馬上跑過去,恭敬地說道,“譚衛(wèi)長,屬下已完成您所下達的命令,逃散山賊無一漏網,已盡數伏誅!”說完,往徐若龍這邊比劃了一下,并開口喊道,“把包襖拿上來!”
徐若龍這一屯隊這邊,自有十來個那王屯長所信任之人提著繳獲的包襖,把他們拿到譚衛(wèi)長的面前。
“恩,不錯!你大功一件?。 弊T衛(wèi)長聽后,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了包襖一眼,郎聲笑道,“本衛(wèi)長自會在蕭總兵面前替您美言幾句的!你的官是升定了,到時可別忘了我??!”
王屯長謙虛的笑了下,他知道在不遠處有他的屬下在看著,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過火,惹怒屬下,撓了撓頭,強笑道“譚衛(wèi)長見笑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全屯上下的功勞!”
“這些,且慢說吧,去司馬吏目那報備一下軍功,總督府自會有封賞下來的!”譚衛(wèi)長抬起了手,阻止了王屯長那無聊的話題,“本官就先去給蕭總兵上報了。”
“呵呵,那下官不打擾您了,就先下去了!”王屯長心里啐了一下,最大的功勞無非就落在您譚衛(wèi)長的手里了,若所料不差的話,以后肯定得稱呼他為譚夫長了,當然,是千夫長的級別了。
“恩!”譚衛(wèi)長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當即朝蕭總兵處急步走去。
徐若龍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的不一表情,心里感慨了一下,古書上說,朝里有人好做官,這句話沒有一點夸張,看看吧,就為這一點功勞,他們就得勞心勞力,逢迎拍馬,有本事的人不會做人,亦不會被上級給看上的,會做人,也得一點一點的累積軍功,其中所殺之人,所用之心計與陰謀,何止千百?。?/p>
“明明是你兩的軍功,干嘛被他給搶去一半!”徐悲鴻鄙視的看了一眼譚衛(wèi)長和王屯長那兩小人得志樣,撇了撇嘴巴,酸酸地說道。
“呵呵,這里面的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徐若龍笑著說道,又轉身對身后的唐家璇解釋道,“剛才在這后山之上,沒有事先和你商量一下,就把功勞給了那王屯長,在這先對你說一句對不起了!”
“我明白的!”唐家璇認真地看了一眼徐若龍,繼而說道,“我不是傻子!而且我們是朋友,別說我現在明白你的苦衷,就算將來不明白,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你也會對我說明的,不是嗎!”
“真不愧是我的朋友!”徐若龍用力地抱了他一下,真誠的說道,有一種朋友,生來便是知己。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繞來繞去的,我都聽不明白了!”徐悲鴻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奇怪地說道。
“我也聽不明白,我們不是朋友嗎?”徐大鐘在旁邊亦是插了一下嘴。
“是朋友!”徐若龍笑道,而唐家璇亦是難得的也笑了下,雖然只是笑了下,但讓其余之人頓時驚嚇了一下。